前世的記憶讓我更加弄清楚了朝廷局勢與各方勢力分布,暗中關切宮中的妃子們,輕而易舉的收獲了她們的母族的支持。
位高權重者,會心甘情愿的站隊到更有能力的我這里,而官位不高者,則會更加感激我此時的器重,加倍的回報給我。
此時便是父皇,也不得不信服于我收買人心的能力,放了一些權給我歷練。
而江婉柔呢?
她正忙著利用前世的記憶,把窮書生老家的小青梅捉了來,剝了皮。
03
路過江婉柔所居住的長亭宮時,我聽見了里面傳出的嬌笑聲:「那、那些糟老頭子學的四書五經,有什麼意思?成天被父皇逼著學當皇帝那一套,一點意思都沒有!主要是答應了的話,父皇看得那麼緊,我可怎麼見你?」
她不知道的是,前世她之所以失去自由,是因為她實在太草包了。
我學半個時辰就能體悟的道理,她需要讓十個夫子合力教上兩個月。
不把她看起來教導,遼國真的會毀在她的手上。
而我現在已經可以自由出入宮闈歷練了。
我約摸著差不多到了沈千山回京的時候,讓秋江送了一封信給他。
多年夫妻,我與他還是有些情誼的。
眼看著沈家因為江婉柔私奔而淪為京城笑柄,我著實做不到。
我在御書房與父皇學習時,沈千山推門踏入房中:「末將見過陛下。」
鮮衣怒馬,陌生而熟悉。
不等寒暄,沈千山直接將婚書遞到桌上:「哪怕沒有這紙婚約,臣一樣會為遼國征戰,陛下不必拿長公主來折辱末將。
」
連我都有些詫異。
沈千山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得我心尖一顫。
我恍然也回想起紅燭搖曳的那個夜晚,沈千山說這份婚約是他用戰功求來的。
我原以為,只是將軍府想要一個公主鞏固自己的地位。
江婉柔心高一輩子,沒想這時被沈家羞辱退婚,一下子淪為了京中笑柄。
雖是嘴硬看不上沈千山,但還是氣得砸了宮中不少東西。
也方便了她與寧遠洲茍合。
我暗自慶幸那封信送了出去,然而秋江卻說,近來父皇嚴查宮中進出的書信。
那封信壓根不曾送出去過。
04
槐安侯夫人壽宴,我身為儲君之選,自然是要備禮前去。
江婉柔毫不避諱地伴著寧遠洲,話里說的極具尖酸刻薄:「妹妹閉門不出這麼久,如今怎麼突然出宮了?莫不是父皇不肯教你了?這倒也是,畢竟父皇心中的儲君之選不是你。」
我戲謔的挑挑眉:「不是本殿,難道是你?」
與江婉柔交好的貴女們將護主二字詮釋到了極致:「二殿下平日里素來清高,怎麼也想到了來和臣女們這些庸脂俗粉一起赴宴呀。」
「二殿下還是和從前一樣嘴硬,這皇太女之選,定是長公主殿下。」
槐安侯自府外歸來,獨獨見我行禮:「見過皇太女殿下。」
我微微頷首:「看來父皇圣旨已下。」
槐安侯點頭默認,十分客氣地迎我入主席,其他人面面相覷傻了眼,江婉柔更是氣急敗壞的大喊:「這,這都是因為本殿不想要!否則能輪得到她?」
然而身旁只剩下的嘲笑聲:「長公主從前也說瞧不上沈家,誰料是沈家人壓根沒瞧上她,沈小將軍回京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拒旨退婚!」
「是啊!聽說沈老夫人中意的兒媳人選乃是二殿下,那日得知是長公主下嫁時,臉都綠了!」
畢竟江婉柔前些日子剛因為目中無人,打死了一個不肯把看好的衣裳讓給她的小姑娘。
沒了父皇的親自教養,江婉柔更加的像個一無是處的花瓶了。
寧遠洲甚是溫柔的寬慰道:「殿下莫要難過,在下相信,您遠勝她萬分。」
我倒是沒什麼心思聽他們說什麼情情愛愛。
畢竟我來槐安侯府做客,理應為槐安侯夫婦獻上一份大禮。
這槐安侯夫人的母家同是經商之人,與江婉柔的母族,說起來還有些不小的仇怨。
前世為了早日落實我與沈千山的婚約,江婉柔便是在槐安侯夫人的壽宴上給我下了情藥,害我淪為京城笑柄。
世人皆可戳著我的脊梁骨,說我不知檢點。
我自是不懼這些。
可我不想沈千山一世清白為天下人征戰,卻要背上這些污名。
我與秋江剛攙起昏迷的江婉柔,迎面就遇上了滿臉煞氣的沈千山。
心虛之感,油然而生。
他卻不問我這是在做什麼,一手就拎起了寧遠洲的衣領,玩味的勾了勾唇:「早忙活完早吃飯。」
我聽得臉一紅。
因為沈千山前世時非常喜歡捏著我的腰,說我瘦得像顆小豆芽菜,時常把讓我多吃飯掛在嘴邊。
把這兩口子扔在床上,我就讓秋江去招呼人了。
槐安侯府聽說我丟了十分重要的發簪,全府上下都在幫我尋找,一眾賓客也是好心,卻聽見了令人難以啟齒的聲音!
槐安侯夫人臉色青白:「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我淮安侯府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來人,把里面的奸夫淫婦給我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