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獸閣發神獸。我因為去得晚,得了個長得最丑,脾氣最差,靈力最低的四不像怪物。棍棒底下調教了一年,它突然失蹤了。
三月后,魔尊降臨天界,點名要蠢貨仙子和親。
而我那丟了的神獸「小丑」,他習慣叫我蠢貨。
1
天帝召集了所有仙子,供魔族選妃。
本著殺光所有造次魔界中人的師門祖訓。
我提劍去了崇明殿。
可只是看了一眼殿中景象,我便愣在了原地。
高臺上的男人身著黑袍,魔氣繚繞。
漫不經心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他手里的白狐上,不曾正眼瞧一下身邊攀談的天帝。
這狂妄無比的熟悉模樣。
不是魔尊樓棄是誰?
可他明明早就死在了千年前仙魔大戰上。
如今竟然活了過來。
那是不是意味著跟他同歸于盡的師尊也回來了?
想到這,我立刻動身去北海墓探個究竟。
可剛轉身我就被人拉住了。
拉我的人是天帝第七子塵述。
他死死拽住我的衣袖,急忙在我耳邊低語:
「清一仙子,父帝說他已經派人去看過了,驚羽仙尊沒活過來,父帝還讓我告訴你,我們現在打不過魔界,你別沖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沒活過來」四個字在我耳邊經久不散。
我已經聽不清塵述說了什麼。
我不明白為什麼樓棄都能活過來,師尊卻不可以。
千年前師尊渾身是血、魂飛魄散的場面再一次占據了我的腦海。
此刻的我只有一個念頭,殺了樓棄為師尊報仇。
我握緊了劍柄,看向樓棄準備動手。
可天帝卻沖我搖了搖頭,起身擋在了樓棄面前。
手中師尊的遺劍晃了一下,似乎在提醒我現在不是好時機。
我最終還是收回了劍。
2
天帝明顯松了口氣。
他輕咳一聲,俯視著在場仙女,面露難色,開口詢問道:「魔尊點名要娶一位蠢貨仙子,諸位可有人叫蠢貨?」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或嬉笑,或不解。
我靜靜地看著這場鬧劇,為師尊拿命換來的尊嚴碎成一地而感到痛心。
最終結果顯而易見。
沒有一個仙女站出來。
樓棄坐不住了。
一個閃現到了我面前,輕輕地掐住了我命門。
動作之快,我根本反應不過來。
反應過來之后,我也是滿腦子問號。
一百多個仙子,只掐我一個?
這是什麼意思?
打不了,又打不過。
我只能試著跟他講道理:
「魔尊,松手,你越界了。」
他沒松手,反而玩味地喊了句:「蠢貨。」
這一聲蠢貨徹底喚起了我的記憶。
我那失蹤的神獸小丑最愛鄙夷地叫我蠢貨。
樓棄他竟然是小丑?
「你是小丑?」我試探性開口,卻換來了樓棄滿臉的不屑,他傲嬌地「哼」了一聲,接著指了指自己的臉,「本尊天生俊美,身份尊貴,自然不是什麼小丑。」
自戀的話堵得我啞口無言。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只能告訴他:「本仙子天賦極高,聰明伶俐,自然不是蠢貨,你認錯人了。」
此話一出,樓棄嘴角微微上揚,隨手丟給我一塊令牌。
然后眼神飄忽不定,看向別處,嘟嘟囔囔說了句:
「是與不是,魔后都讓你當。」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到底要做什麼。
他又換回了目空一切的狂妄模樣,高聲宣布:
「三日后本尊來娶妻,若是出來什麼差錯,本尊便蕩平九州,血洗仙界。
」
擲地有聲地說完后,他威脅地看了一眼我,轉手松開了我的命門。
眼看著他要走,我一個瞬移擋在了他面前,把令牌丟還給他:
「我不喜歡你,也不會嫁給你,別做夢了。」
樓棄的眼神突然變得陰戾,捏住了我的脖子。
這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跟他的差距,明明就在眼前,我卻連他怎麼出手都沒看清。
天界危矣,我更危矣。
我拼命掙扎,卻根本撼動不了他一點。
樓棄像是欣賞玩物一樣,歪頭斜視著我,笑得漫不經心。
等我沒力氣掙扎時,他薄唇微啟:
「你還真的是蠢貨?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想娶你吧?魔后位置不過是想讓你難受,既然你不想要,做婢子也是一樣的,過往種種,日日凌虐,你可是都要還的。」
說著樓棄把我帶到了魔界。
我甚至沒反應過來,就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污濁的魔氣堵得我呼吸不暢。
最后我竟然暈了過去。
恍惚間,我似乎聽到了樓棄顫抖著聲音喊我清一。
3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置身于牢籠。
手腳都已經上了鐐銬。
一個極為妖艷的女子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玩弄著指甲。
見我醒了,立即起身快步走向我,最后蹲到了我面前。
女子笑顏如花。
如同盛開的芍藥一樣妖艷。
一時讓我看呆了。
她似乎對我的反應很開心。
掩面而笑,做起了自我介紹:
「我是掌管魔界刑罰的十鳶,從今天開始,你每天的刑罰都由我量身定做。」
說著,她拉住我的手開始摩擦。
邊摸邊咋舌,自說自話道:「可憐這雙纖纖玉手了。
」
「為什麼可憐我的手?我到底要做什麼?」
十鳶摸了摸我的頭:「為魔界冥花捉蟲,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