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向嫡姐,哪里小了,明明比我大一歲!
大哥慢悠悠開口:
「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兒家,胡亂談些什麼。」
嫡姐二話不說,抽出一根正燒著的火棍就往大哥馬車方向走。
大哥忙起身攔住嫡姐。
「哎哎哎,我還未說完呢,家中父母開明,兩情相悅,他們也會通融的。」
就沒見過大哥這般雙面的人了。
7
一路打打鬧鬧,總算到了林家村。
村里靠山,族人安居樂業。
我們第一時間先去拜訪族長,大哥被族長帶去祠堂祭拜。
我和嫡姐被一群年長婦人包圍。
她們眼中有羨慕,有好奇,更多的是驚喜。
人散后,嫡姐懶散地倒在榻上。
「還好沒在阿爹考上前過來。」
嫡姐又在說莫名其妙的話。
大哥傍晚才回到族長家,一個大男子,淚眼婆娑的。
「族中好些孩子還未曾開蒙。」
「爹爹是耕讀之家,我以為人人都能讀書。」
我們計劃是待三日就走,這三日大哥每日都去城中找夫子。
最終拐了個秀才來族中當夫子。
他用他那些孤本引得秀才前來。
走前,大哥把他那幾箱書捐給族中,當然,除了那幾本他愛不釋手的孤本。
他和秀才連夜把那幾本孤本抄寫一遍。
至于秀才的束脩,大哥是當著族中眾人的面給族長三百兩白銀,用于夫子束脩。
這三百兩是大哥全部的私房錢。
沒了書的馬車空蕩蕩的,還沒等墨書搓手進馬車呢,族人拿著家里的吃食之類的就來了,塞滿大哥半個馬車,墨書又只能坐在馬車外,和車夫做伴。
江南雖好,可我想家了,想嫡母和爹爹了。
嫡姐亦是。
最反常的是大哥,他不再在馬車里看書,反而打開車簾,一路吹著冷風,看著前方景色。
8
我們沒有成功回京,馬車行駛到半路,被劫持了。
準確來說,不是劫持,一群藍衣人迷暈我們,把我們帶上了山。
【那不是我小側妃的車嗎?】
我人還未清醒,腦中就傳來聲音。
這,六皇子也被綁架了?
我輕輕拍打腦袋,搖晃著打開車簾,和六皇子的目光撞個正著。
【不是吧,不是我所想的吧!】
【不要啊,趁著小師叔沒察覺,我得把他們送下山。】
「三師兄。」
駕著我們馬車的白衣男子和走過來的六皇子打招呼。
「嗯,這是干嗎?」
男子回他:
「小師叔吩咐,我等不知。」
「哦~我來吧。」
六皇子上前,趁那人不防備,一手刀劈暈了他。
「走走走,我先送你們出山。」
他把人放在地上,拿上馬鞭一邊抽馬,一邊對我說。
「去哪里?」
身后傳來一道冷冰冰的男聲。
【完了,被發現了。】
「當然是把馬車駕到馬棚去。」
六皇子笑得一臉諂媚。
【來得真及時,完了完了,吾命休矣。】
他可真慫。
來的人是小師叔,他讓人把還在昏睡中的嫡姐和大哥送去客房躺著,我跟著去陪嫡姐。
三刻鐘后,嫡姐醒了,我將知曉的告知她,她一看我就一副了然的表情。
「果然男人的胃不能隨便征服,一不小心就征服了他的心。」
嫡姐無聊地摳手指。
我們三人今日吃的烤雞被下了迷藥,我吃得最少,大哥吃得最多,他醒得最遲。
他醒后,就有人引著我們去見山長。
山長仙風道骨地在主座上打坐,見有人來,微瞇著眼點頭輕笑。
「不錯,不錯,是該如此。」
小師叔一見我們進來,立馬向山長下跪。
「請師父同意。」
我們三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山長說了句:
「看個人緣法。」
于是乎,嫡姐就被人請去了偏房,一起去的還有小師叔。
大哥被人帶去了山中的書室就沒出來。
獨留我一人面對笑得滿臉慈愛的山長瑟瑟發抖。
「小丫頭,你福氣大。」
山長摸摸自己留得老長的胡須,繼續說:
「是得有人治住他。」
真是莫名其妙的山長爺爺。
沒過多久,嫡姐面色潮紅地走出,一副我從未見過的小女兒姿態。
看到瑟縮在一旁當隱形人的我,她跳著跑過來。
「梔子,成了,我為你犧牲可大了。」
嫡姐吞吞吐吐說小師叔回京就要去府中提親。
兩人連婚期都算好了!
看嫡姐一臉嬌羞的樣,我才不信她全是為我。
要知道上一個當著她面說愛慕她的人被她追著打了三條街。
從此再沒人敢當面對嫡姐說愛慕之類的話。
那個被長姐追著打的人是姚家公子,姚貴嬪的親侄子。
這次跟小師叔的婚約明明是嫡姐沒把持住道心,沒能擺脫美男計,哼。
在山中待了兩日,大哥才戀戀不舍地從書室出來。
聽聞嫡姐把自己終身大事都定了,大哥雙眼圓瞪,指著嫡姐「你你你」了半天。
最終在準姐夫搬了一半書室的書贈與大哥,他才停歇。
小師叔是懂得如何拿捏人心的,他和嫡姐是天生一對。
9
剛回京沒幾天,就聽說承恩侯的胞弟回京了。
再過一日,承恩侯府派人來我府中提親,為承恩侯胞弟求娶嫡姐。
爹爹和嫡母早就聽嫡姐說過有人來提親,可嫡姐沒告知他們是承恩侯府。
這可是皇后的娘家,承恩侯是皇后的哥哥,承恩侯的胞弟自然就是皇后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