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座的一眾高管卻額頭冒著冷汗,連大氣都不敢出,他們已經有經驗了,這是謝總生氣的前兆。
小蘭的老公也在其中,他發信息向小蘭求救時我正和她做著美甲。
面對小蘭可憐兮兮的眼神,我了然地掏出了手機。
電話撥通,本安靜得要命的會議室上突兀地響起了專屬鈴聲。
高管們大大地松了口氣,他們太熟悉這鈴聲了,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希望!
謝沉視線落在手機屏幕跳動的名字上,一向高冷的謝總給的備注是「可愛鬼」。
他拿起手機起身,手指點了接通。
我甜甜叫了他一聲:「老公,你來接我吧,我做好美甲了!」
謝沉的眼神不自覺變柔,方才那股可怕的氣息一下消失殆盡。
他彎著唇角,語氣認真:「好,你站在原地別動。」
會議,結束。
20
我翻著高中時期的照片,記憶總是在快要高考的那段回憶上停頓。
高中某個平常的下午,太陽西落,只留下余暉打在了窗戶上。
教室里安靜得只聽得見我動筆刷題的沙沙聲,謝沉靜靜地在旁邊看著書。
他姿態懶散地靠著課椅,一手拿書,一手隨意地搭在我的椅子上,指尖偶爾輕敲下我靠著的椅背。
我停筆伸了個懶腰,手上的筆無意識戳著自己的臉頰。
「謝沉。」我輕輕叫了他一聲。
謝沉耐心地應著我:「怎麼了?」
「你知道木槿花的花語嗎?」
還沒等他回答我便又自顧自繼續說:「是溫柔的堅持。」
謝沉說:「我知道。」
他很淺地牽了下嘴角,抬手為我輕輕捏著脖頸。
我眉眼彎彎地望著謝沉,任由他為我揉捏著脖頸。
他的背后就是窗外的余暉,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溫柔。
謝沉,其實呢我想說,木槿花朝開暮落,但每一次凋零都是為了下一次更好地盛開,四季輪轉,生生不息,所以它的花語才是溫柔的堅持。
而我喜歡你,亦是如此。
正文完。
一個小彩蛋~
棉城一中的開學日,路牙子上停滿了載著學生的車。
人群中兩個高高的男生最為顯眼。
「沉哥,你咋來讀高中了?高中的知識點你不是小學就學完了嗎?」
謝沉單手背著包,嘴里嚼著口香糖,視線在來報到的其他學生身上掃了一圈,輕嗤出聲:「我就來學校幾天,然后隨便考個第一回去應付下家里的人就不來了。讓我完整讀完高中是不可能的,浪費老子生命。」
「我猜也是,高中的知識對沉哥你來說太簡單了,你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真的安安分分讀完。」
他們穿過走廊,經過三班的門口時,謝沉停住了。
三班靠窗戶的位置,一個女孩正傻愣愣地站著。
靠外邊的桌面已經收拾整潔,她應該是要坐那里。
只是此時女孩正仰頭和一個兇神惡煞的胖子說著什麼,胖子將包扔在里面的位子上,語氣蠻橫:「你知道我是誰嗎?還敢拒絕我!我能做你的同桌是你的榮幸。」
女孩憋了半天沒說出句話,小臉通紅。
女孩看起來軟軟的,卻態度堅決,硬是站著不讓,胖子還要往里擠。
女孩扎著乖巧的丸子頭,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眸,可能她自己都沒注意到,此時的她小小一個正賭氣似的瞪著胖子油膩男,像只炸了毛的小貓。
胖子抹了把臉上油膩的汗疑惑問她:「你為啥不讓我進去坐啊?」
女孩小聲控訴:「會擠,坐不下。」
一向拽上天的謝沉此時卻呆呆地站在三班門口,眼睛定定地看著三班那女孩,他的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靠,好乖,真的好乖,這麼小一只,好想給她順毛!完了,這高中是非讀不可了。」
這樣想著,腳已經不受控地邁進了三班。
修長的手指一勾,「啪」的一聲,胖子先前強放在里邊位置上的書包被扔在了地上。
謝沉一臉冷酷:「里面的位置我要了,讓讓。」
胖子不爽:「有沒有搞錯?我先來的!你踏馬誰啊?」
謝沉只隨意地掃了他一眼,沒當回事:「怎麼,你有意見?」
胖子看清來人,當即就被噎住,結巴道:「沒,沒,沒意見。」
胖子走后,謝沉長腿一邁直接坐了進去。
女孩站在一旁,似乎猶豫了好久才小心向謝沉伸出細白的手,聲線帶著點緊張:「同學你好,我叫槿一,木槿花的槿。」
這以后就是她的同桌了吧。
謝沉沒有抬手回握,而是從包里拿出很厚一本物理書裝逼,表情淡淡的:「嗯,謝沉。」
和謝沉一起的男生被他這一系列的行為驚得愣在了原地,他剛想進來,被謝沉一個眼神嚇退。
于是剛邁出的腳又懂事地收回。
他拿出手機給謝沉發消息:「沉哥你快出來,走錯班級了,丟人!你是一班的學生,你不在這個班,快出來。」
謝沉回了,只有兩個字:「快滾。」
男生又問:「沉哥你咋了?」
謝沉一臉平靜地發送消息:「老子戀愛了。」
-完-
夏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