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是齊明宵的頂頭上司。
父親為了齊明宵,對秦毅屢屢退讓,曲線救國。
我看著父親的氣運值,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齊明宵的氣運,受我家影響。
父親為了我,在為齊明宵擋災防災。
齊明宵原本滿滿的氣運,是因為他成了太尉的女婿。
他氣運下降,是因為他做了惹惱我的事,我會跟他和離,從而讓他失去我父親這個靠山。
而我父親的氣運,也同樣被齊明宵影響著。
我往父親跟前撲通一跪。
「父親,女兒不肖,想與夫婿和離。」
父親怔愣了一瞬,表情嚴肅地問:「是在一時氣頭上,還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女兒三思又三思。齊明宵與別的女人珠胎暗結,是為不忠。與他無媒茍合之人是從戰場上帶來的女子,是為不義。他不堪為我李家婿,非女兒良配。」
我鐵了心要與齊明宵和離。
父親定定地看著我,沉吟了會兒,繼而問道:「和離之事,齊明宵是何態度?」
我略有些喪氣:「他不肯在和離書上簽字。」父親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幾下,胸有成竹:「你回到齊府后,重新把和離書拿給他簽字,他這次會簽的。」
我點了點頭。
心里急著去和離。
繼續陪父親說了會兒話,就告辭離開。
臨行前,父親囑咐我:「如果明宵認為這種時候更不能與你和離,那就說明他還算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倘若你還想繼續和他把日子過下去,為父自有法子讓他娶不了平妻,只能納妾。」
我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那樣的狗男人,哪怕他浪子回頭,我也不要。
6.
回到齊府,齊明宵正坐在前院堂屋等著我。
他面無表情地問:「岳父大人的身體如何了?」
我面色凝重地回:「病得有些重,大夫開了藥,吃上幾服便會好轉了。」
「那就好。」
齊明宵輕輕點頭。
「夫人,你我夫妻一場,總是有些情分在的。只要你愿意與若若和平共處,把她當親姐妹一樣,以后我們就可以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我可去他的一家人吧!
「我的親姐是杭州知府夫人,陪姐夫在外地上任。想做我的親姐妹,她夠資格嗎?」
「李佑檸,沒想到你竟如此勢利。你這樣的女人,我齊家高攀不起。」
說罷,齊明宵拿出了他事先寫好的和離書。
我瞧了一眼,立刻就讓人去衙門登記改戶籍。
齊明宵目光陰冷:「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從前,你是太尉嫡女,高高在上。現在,你拋棄齊夫人這個身份,未必還能繼續高坐云端。」
這番話,把他的心思暴露無遺。
他意指我父親即將倒臺,我離開齊府回李府,將會跟著一起倒霉。
他當初向我求親,現在簽下和離書,無疑都是因為我家的背景。
我瞧著他那開始蹭蹭蹭往下降的氣運值,彎了彎唇角。
「我能不能繼續做太尉千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和柳惜若無媒茍合,都會被人不齒。」
就沖他這氣運,他不倒霉才怪。
「我與將軍未來如何,就不勞李家女關心了。」
柳惜若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眉眼間的得意似乎已經不打算隱藏了。
她走至齊明宵身邊,溫柔地喚了一聲「將軍」,而后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儼然是把自己當成齊府的女主人了。
雖去了幾分柔弱,但媚態不減。
沒有顯得端莊優雅,反而像是學習貴人模樣的拘謹婢子,更像那戲臺上的丑角。
我像看折子戲一樣看他們,唇角漫上笑意。
「提前祝兩位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求你們緊緊地抱在一起,可別再禍害其他人了。
7.
寶兒和珠兒拿著我的嫁妝單子,指揮著其他人收拾東西。
我家雖稱不上特別富庶,但好歹也是簪纓世家,家里底子豐厚。
因而,我的嫁妝足足有一百二十抬。
這其中,還有兩抬是宮里貴人們的賞賜。
不僅嫁妝,我嫁過來后用私房錢添置的日常用品,我也要全部帶走。
箱籠堆滿了院子,甚至堆不下,收拾好的已經先行搬上馬車。
柳惜若面色匆匆地趕來。
她怒發沖冠,指著我說:「你怎麼可以把東西都搬走?」
不用我開口,珠兒告訴她:「這些都是我家小姐的嫁妝,不是齊家的東西。」
柳惜若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接著又瞪我。
真怕她把眼珠子瞪出來嚇死我。
她叫人把管家找來,然后以女主人的口吻吩咐管家:「你負責仔細核對清楚,別讓外人把府里的東西順走。」
管家恭順地應下,找了家丁丫鬟一起看著我的人收拾東西。
我向寶兒吩咐了幾句,干脆讓齊府這些人給我干活。
丫鬟收拾裝箱,家丁搬箱裝車。
物盡其用,完美。
瞧瞧,我這兩個貼身丫鬟的氣運值,都增長了許多。
我雖然看不到自己的氣運,但主仆榮辱與共,想來也不會太差。
8.
我沒有留戀,帶齊東西就回了李府。
還是我原來的閨房,還是一樣的家具擺設,干干凈凈,整整齊齊。
管家鞍前馬后,手舞足蹈:「老爺交代下來的時候,大家伙兒都求著來打掃布置,都替二小姐不值,恨不得一起去掀了齊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