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父小心地摸了一下白貴妃的肚子:「犯不上跟這麼個黃毛丫頭動氣,孩子重要。」
我冷冷地望著白貴妃:
「誰說女子一定要嫁人?」
「我是當朝公主,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何必紆尊降貴去侍候別人?」
「我勸你早日歇了這分心思,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日子,甚好。」
說完,我一把撥開胡亂揮手的白霜,帶著小嬋走了出去。
白父和白貴妃之間奇怪的氣氛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立刻找人查了他們。
我一直都很奇怪,白霜為什麼會覺得養女會愛上兄長。
她這麼奇怪的邏輯是從哪里來的。
直到母后給我的探子來報,說白貴妃實際是白家的養女時,我眼前的迷霧突然就散了。
12.
白貴妃懷孕后,一改往日囂張高調的樣子,把自己關到宮里閉門不出。
看上去是極其重視腹中胎兒了。
等到傍晚的時候,我正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宮女就慌張地跑進來,說是父皇請我過去。
我睜開眼:「怎麼回事?」
「回公主,白貴妃肚子里的孩子沒了。」
「除了公主和白家父女之外,這段日子白貴妃并未接觸過別人。」
我和小嬋對視一眼。
白貴妃不至于為了害我,搭上自己的孩子。
可我又想不出白家父女害她的理由。
就連我自己都覺得兇手好像是我了。
一走進白貴妃的寢宮,床上虛弱的白貴妃就向我投來淬毒的眼神:
「皇上為臣妾做主啊,就是她害了我們的孩兒!」
父皇還未說話,白父已經紅著眼朝我沖了過來,被侍衛攔下。
小嬋「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公主絕不可能做出此事,奴婢以性命擔保!」
她纖瘦的小身體瑟瑟發抖,卻仍倔強地站了出來,擋在我前面。
宮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我身上。
仇恨、審視、打量、懷疑、幸災樂禍……
我輕笑一聲,看向白貴妃:「貴妃娘娘,若是找出下毒之人,要如何處置?」
白貴妃惡狠狠地看著我:
「本宮要將她挑斷手筋,扔到充滿蛭蟲鼠蟻的水牢里,讓她永生受萬蟲啃咬之苦,以慰我孩兒的在天之靈。」
屋里眾人聽得心驚膽戰,光是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折磨。
我站得筆直,對上父皇的目光:
「父皇,兒臣知道下毒之人是誰。」
我的目光在屋里掃視一圈,最后落到了白霜的身上。
13.
白霜臉色一白,厲聲道:「你休得血口噴人,貴妃娘娘可是我的姑母,我又怎會害她?」
白貴妃急切地想要為白霜說話,但最終只能倚在床邊不停咳嗽。
白父也把白霜護到身后,擰眉看向我:
「霜兒不可能做出此事,你空口無憑就想拉霜兒下水,為自己脫罪,實在是笑話!」
「誰說我沒有證據?」
我從懷里掏出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紙,呈給父皇:
「父皇,這就是白霜下毒的證據,請您過目。」
父皇接過紙,在看清上面寫的內容之后,臉色一變:
「竟是如此?」
我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惋惜地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白霜,向父皇請求道:
「父皇,白霜是兒臣幼時的玩伴,兒臣想再給她一個主動交代的機會,饒她一命,請父皇恩準。」
父皇沉吟許久,最后悠悠嘆了口氣,答應了。
我走到白霜面前,輕輕把白霜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后,道:
「白姐姐,咱們以前那麼好,我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想再給你一次機會。
」
「這樣吧,我把你和你的貼身侍女阿蓮分開提審。」
「若是你二人都不認罪,那我便把你們無罪釋放。」
「若是你二人都認罪,那我便從輕發落,在貴妃娘娘宮殿前磕上一百個響頭,再扔到辛者庫去自生自滅。」
「若是其中一人認罪,另一人繼續抵賴,那認罪之人可無罪釋放,抵賴之人則要像娘娘說的那樣,受萬蟲穿心之苦。」
白霜冷哼了一聲,硬氣道:「你的算盤怕是落空了,阿蓮待我忠心耿耿,根本不會污蔑我。」
「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我也不怕你。」
我一臉痛苦地揮了揮手,把白霜和阿蓮拎下去單獨審問。
不到一個時辰,侍衛就帶回來兩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
兩個人交代的版本各不相同。
阿蓮說都是白霜做的,她被迫幫白霜做事。
上面不僅有白霜是怎麼害白貴妃的,還有恨白貴妃的原因。
白霜寫的那份把她自己摘得干干凈凈,只說自己管教不嚴,讓阿蓮被收買了,最后阿蓮做下這番錯事。
兩個人交代的版本合在一起,不難猜出完整的故事。
14.
兩個人又重新被提回殿內。
白霜像潑婦一樣惡狠狠地咒罵阿蓮:
「當初我就不該把你買回來,你就是條不忠心的狗!」
阿蓮積壓許久的怨氣也終于爆發:
「小姐,從未有人告訴過你,你就是個自私到極點的人。」
「若奴婢未認罪,那此刻奴婢就被抓去水牢了。」
兩個人吵得越發激烈,最后,父皇不耐煩地吼了句:「給朕閉嘴!不然就拉下去砍了!」
兩個人瞬間閉嘴。
白貴妃滿臉不可置信,掙扎著從床上爬下來,顫抖著摸上白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