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都賴我,許小梔才遲到。」
「自罰是吧,那也該是我來喝。」
周驥二話不說提瓶就干,喝完臉不紅氣不喘的,跟沒事人一樣。
坐下后才拉住我衣擺扯了扯,「快快,幫我倒點椰汁,可嗆死我了!」
我翹起嘴角。
周驥也來了南大。
早就從他那個好兄弟口中得知他的理想學校了。
他報的是南大的應用物理。
對面。
坐著徐星湛和簡清麥。
有人揶揄他倆。
簡清麥半倚著他嬌笑:「本來我沒打算考南城這里的,但是他要考南大,我也就一塊來了。」
徐星湛沒看她,眼睛盯著我。
我不懂他什麼意思,轉開視線跟同學聊天。
酒過三巡。
氣氛一熱,有人掰扯起八卦來。
「誒誒,徐星湛,我以前還以為你跟許梔是一對呢,你倆走哪都成雙入對的,光榮榜上也是。」
包廂驟然安靜下來。
我看向周驥。
下意識地。
他安撫地朝我一笑,給我杯里續上椰汁。
對面的簡清麥先出聲了,語氣冷下來,「不會講話就閉嘴。」
那人這才察覺失言,連聲道歉,又自罰了兩杯,最后倒在椅子里裝死。
徐星湛說:「好了麥麥,他醉了,說胡話而已。」
就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瞬間點燃簡清麥心中的炮仗。
她一把甩開筷子,「這是喝醉酒的問題嗎?!」
接著摔門而出。
眾人面面相覷。
勸徐星湛出去哄哄。
這事兒本就是那同學的不對。
雖然提到了我,但也沒我啥事。
徐星湛出去前,有病一樣停在我跟周驥中間,「許梔。」
他躊躇了一下,似在斟酌話術。
「能麻煩你跟我出去下,向麥麥解釋嗎?她好像對我倆的關系有誤解。
」
他說這話,弄得好像是我故意讓他倆吵架的。
我笑了。
肩上卻一沉。
周驥的腦袋在我肩上顛了顛。
上一秒還清醒的人,這一秒醉得不省人事。
他跟小孩撒嬌一樣:「哎呀許小梔,我頭疼。頭好重,抬不起來了。」
我憋笑,哄著他,「哪里疼?我給你揉揉。」
「這兒這兒。」
他捏著我的手往太陽穴按。
還舒服地哼兩聲。
像只懶洋洋的大貓。
徐星湛知道我倆故意的,一聲不吭地走了。
周驥一改醉酒狀態,手掌拍開我肩膀衣服的褶皺。
又一怔,迅速收回手。
掩飾什麼似的拿起手邊的杯子就喝。
我奇怪看他,「你喝的是我的杯子。」
他被嚇到,猛地咳嗽起來。
臉和耳朵通紅。
身旁的同學試圖找回原來的氣氛,開起我跟周驥的玩笑。
「我早就發現你倆不對勁了,老實交代,你倆是不是在一起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給咳得快變聲的周驥倒清水,邊回同學:「沒有在一起。」
「那……」
緩過來的周驥說:「是的呢,人家許梔滿心滿眼都是學習,哪里有我的位置啊。」
說這話時還避開我的視線。
怎麼,喝錯杯子還喝出嬌羞來了?
我翻了個白眼。
19
徐星湛和簡清麥后半場都沒回來。
大家也默契地沒提他倆。
當天晚上,孫慧兒給我打語音八卦。
簡清麥和徐星湛吵架鬧分手了,她在朋友圈發些陰陽怪氣的文字。
我問孫慧兒怎麼有簡清麥微信的。
她說當初簡清麥剛轉來江中,好多同學都要了她的聯系方式,她也去要了。
軍訓那天。
秋老虎的太陽毒辣。
我一位舍友經不住曬,中暑發暈,人群中有人叫嚷開。
剛把舍友扶上男同學的背,身體忽然懸空,有人將我抱了起來。
周驥帽子都跑丟了,滿頭大汗,抱著我大喊著讓開。
我捶他一下。
周驥悶哼一聲,終于舍得低頭看我一眼。
「你有病啊周驥,中暑的是我舍友。」
「啊?」他愣住,「我聽有人說生 1 班有女生暈倒了,還以為是你。」
他放下我,揉揉胸,「你這小拳頭沒白練啊。」
「那可不,我現在能一拳一個小周驥。」
他嘖一聲彈我帽檐,「說誰小呢你。」
「說你說你。」
周驥敞開雙臂,挺起胸膛,「你來,再捶我一下,我哼一聲就是小狗!」
我伸手就捶。
他笑出聲。
「你出聲了。」
他不反駁,反而笑得更大聲:「汪。」
拐角處有個背影離去。
我認出那一閃而過的側顏,是徐星湛。
20
簡清麥給我發了條短信。
就在孫慧兒告訴我,她跟徐星湛和好的第二天。
【咱們聊聊。】
一開始我沒回,以為誰發錯了。
她又來加我微信,驗證消息寫著:我是簡清麥。
我跟她沒什麼好聊的。
但我不想浪費更多的時間,被迫摻和到他們的愛情中。
我通過了簡清麥,回她:【以前我跟徐星湛沒在一起,以后也不會喜歡他,你們的事不要再扯上我。】
簡清麥那邊輸入中很久,最終只回了個好。
你瞧,多簡單的一件事。
兩句話就能解決,不需要撕逼打架。
大學的生活很美好,我擁有了多余的時間去做學習以外的事。
跟舍友一起逛這座陌生的城市,一起捯飭打扮,一起了解各種新鮮事。
第一次化妝成功,是在我們學院學生會團建那晚。
晚上象征性地喝了幾杯酒,中間去了趟衛生間。
再出來時,門口有個男生叫住我。
我反應了一會兒,認出他是飯桌上的某位,高我一屆的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