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后的玷污皇嗣,卻因為貴妃的胡鬧,成了被污蔑的虛假罪名。
不過沒關系,我本來也沒想讓她這麼順利地死去。
我把綢兒養在了身邊,蕭御白處理了貴妃之后,變得愈發依賴我,對我的要求千依百順。
不順也沒關系,我的玄門香和玄門針,足夠讓他乖乖聽話。
綢兒在宮里養得很好,她很聰明,也很少哭鬧,這倒是讓我省了不少心。
我用了一整個白天的時間,抱著綢兒在御花園玩兒,多次在皇后身邊侍女的面前露出胎記。
當天晚上,我哄著蕭御白睡下后,悄悄抱著綢兒到了御花園。
過了沒多久,一身寢衣的皇后果然出了寢宮,一路走向御花園。
腳步踉踉蹌蹌,似是被人控制。
我在她今晚的安神湯中加了料,她已經在現實和虛幻交錯中漸漸失去了理智。
在她的記憶中,她是那個丟棄女兒,要一直把女兒找回來的罪惡母親。
「綢兒,記得姐姐教你的嗎?」
我抱著綢兒,手指蘸著胭脂在她臉上抹開。
綢兒懵懂點點頭,小拳頭攥緊身上的百喜服。
這身百喜服,是我當時撿到綢兒時,在她身上圍著的。
只不過當時已經被野狼撕爛,如今是我一針一線縫好的。
我把她放在假山中,抓了只叫春的貍貓放在假山后。
「喵嗚,喵嗚。」貍貓叫著,像極了小孩哭鬧。
一抹大紅身影漸漸靠近,正是皇后。
「寶寶?母后來找你了,寶寶。」
「母后的寶貝小公主,母后來找你了,你在哪里呢?」
「母后錯了,原諒母后好不好……」
她走進假山,眉眼中有些癲狂和懵懂。
我引著貍貓往綢兒身邊走,順利把皇后引了過來。
她看著綢兒的背影,徹底失去了理智,猛地沖過來把綢兒抱在了懷里。
「寶寶,母后來了,母后錯了,你不會怪母后對不對?」
她抱著綢兒親了又親,綢兒很聽我的話,雖然嚇得發抖,但是一點都沒哭。
我站在假山后,捏緊嗓子,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開口:
「母后,好冷。」
「母后,亂葬崗好冷,離母后好遠,我找回來好辛苦哦。」
皇后僵在原地,猛地把綢兒從懷里扯出來,高高舉起。
就著月光,綢兒臉上的胭脂如血。
皇后發出一聲刺耳尖叫,猛地松開手,連連后退,直到跌入假山后的御湖中。
她的驚叫聲吸引來很多人,好多火把圍了過來。
可這里隔得太遠,她們來得太慢。
皇后飄在水面再難掙扎,只剩半口氣。
可她的死法,不該如此輕易。
我把早已準備好的避水火油倒進湖里,抱起摔暈的綢兒擠出眼淚坐在假山后。
直到看見小腹凸起的蕭御白也走了過來,我才撲過去。
「陛下,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讓綢兒亂跑,不該讓皇后娘娘看見綢兒。」
「皇后娘娘非說綢兒是她的小公主,還說她生下的必須是皇子,公主必須死,帶著綢兒就要跳湖,臣妾只來得及救下綢兒……」
我哭得梨花帶雨,口齒清晰,保證周圍的人都能聽清我所說。
蕭御白臉色慘白,從太監手里拿起火把探出身子往湖中看去。
他本就被嬰靈虛耗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手止不住的抖,幾個火星子落進去,水面立刻變成火海。
皇后微弱的哀嚎聲響起,又很快歸于寧靜。
「妖……妖邪!」蕭御白咬牙切齒。
下一秒,他直接昏倒在地。
11
后宮中貴妃和皇后都出了事。
位分最高的,就只有我。
而朝堂上,當年蕭御白為了上位,殺光了除了他之外的所有皇室血脈,無人能在此時替他攝政。
而皇后的父親元丞相早就因皇后中邪而被禁足,貴妃的父親被抄家。
短短半個月,前朝最能用之人已經沒有了。
至于剩下的人,那些曾經站在丞相一邊的,幫他害過我姐姐和爹娘的那些人,我都已經送去了御賜金筷子。
那些金筷子里,已經被我淬了毒。
就在蕭御白昏迷的當晚,他們也都暴斃了。
我在寢殿中守著蕭御白,聽著外面傳來的這些好消息,心頭卻沒有復仇的快感。
解決這些人如此順利,我只恨自己當年為何不早些動手。
就算他們死了,姐姐、爹爹、娘親,也都回不來了。
又有什麼用呢?
至于那些說我是想妖妃想篡位的,我只覺可笑。
如今這些爛攤子,我可沒興趣收拾。
我撐到現在,只是為了姐姐那個孩子。
那不僅是蕭御白和姐姐的孩子。
那不過是個不足月的孩子,三魂七魄都不全。
我用禁術連通陰陽,引來姐姐一魂、爹爹的一魂、娘親的一魂塞了進去,湊齊了三魂七魄成了嬰靈。
又用禁術讓蕭御白的身體做了爐鼎養育而成。
看著蕭御白已經隆起如西瓜的小腹,我知道,成了。
我把蕭御白手腳牢牢捆住,以銀針刺入他的人中和啞穴位,保證他的清醒,也保證他不會喊出聲。
在他滿臉驚恐中,我抽出當年插在姐姐尸首上的那把刀,一層一層割破他的衣服。
一層一層割下去。
在血水中活活取出了一個足月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