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頌驚叫道:「來人!護駕!」
弓箭手對準墨澈,墨澈兩箭齊發,準確無誤地射中黎頌和姜舒塵的喉嚨。
「咻——」萬支利箭朝墨澈射去。
墨澈萬箭穿心,他口吐鮮血,朝我的尸體爬來。
他牽住了我的手,死前露出視死如歸的笑:「漩兒,我們說過要同生共死,我沒有食言,人間地獄,我都陪你走……」
原來前世我死后,墨澈也追隨我而去,所以他才會和我一起重生。
前世,黎頌和姜舒塵死在墨澈手里。
這一世他們沒有前世完整的記憶,可前世親手斬殺親生女兒的悔恨印入骨髓,影響了他們今生的抉擇。
可這并不足以彌補他們的過失,也不足以讓我心軟救他們。
13
這一世,墨澈在我和他鬼毒發作之前,先張榜尋找一位名叫南祟的蠱師。
恰巧南祟就在黎國,他撕下皇榜,進宮來給我們解鬼毒。
南祟看過我和墨澈身上的鬼毒后,說:「要想解你們身上的鬼毒,需用蠱蟲將鬼毒吸食,轉移至另一人身上,再將對方燒死,鬼毒方可徹底解除。」
我和墨澈對視一眼。
巧了,我將賢王和黎泱軟禁在天牢。
斬殺也是殺,不如將鬼毒轉移到他們身上,讓他們帶著鬼毒死去。
我命人將賢王和黎泱從天牢里押解出來,讓南祟幫我和墨澈轉移鬼毒。
前世每次鬼毒發作時,我和墨澈都躲在陰暗不見光的深淵里,生生忍受著噬骨的疼痛。
疼得受不了時,我們會握緊彼此的手,一起抵御疼痛。
南祟從養蠱罐里放出兩只雪白的蠱蟲。
兩只蠱蟲分別鉆進我和墨澈的手心,進入我們的身體。
三個時辰后,蠱蟲從我們的后頸鉆出來。
原本雪白的蠱蟲,眼下變成了黑色,身體比原來大兩倍。
可想而知,兩只蠱蟲吃飽了鬼毒。
南祟用意念溝通蠱蟲,兩只蠱蟲分別鉆進賢王和黎泱的身體里,將鬼毒轉移到他們身上。
待兩只蠱蟲從賢王和黎泱身體里再出來時,身體又變回雪白,體積也恢復原來的大小。
賢王和黎泱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著,慘叫著。
黎泱和賢王臨死前,爬向對方。
賢王牽住黎泱的手,嘆氣道:「泱兒,是本王沒有能耐,沒能將皇位奪過來。」
「不怪你,要怪只怪黎漩。」黎泱面露恨色望著我,「黎漩,你不該回來,你怎麼不死在鬼獄?」
原來,賢王謀反是和黎泱串通好的。
黎泱雖是公主,可她卻并不滿足于當公主。
她時刻擔心我這個真公主回來,更擔心黎頌和姜舒塵活得太久。
她厭倦了在黎頌和姜舒塵面前裝乖巧,因此聯合賢王謀反。
謀反一旦成功,賢王登基,她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
她自以為可以拿捏賢王,賢王坐皇位等同于她坐皇位。
可惜,不管前世還是今生,賢王都沒能謀反成功,她的計劃以失敗告終。
翌日,我下令,讓賢王和黎泱坐上囚車,游街示眾。
烈日當空,賢王和黎泱身上鬼毒發作,陽光猶如烈火炙烤著他們的肌膚。
黎泱和賢王將頭埋在膝上,蜷縮身子,承受著劇烈的疼痛。
百姓們指著他們議論紛紛:「嘖,沒想到先皇先后對黎泱那麼好,她卻聯合賢王謀反,真是個吃里爬外的白眼狼!」
「他們身上在冒煙,不會是妖怪吧?」
「哪有正常人身上會冒煙的?」
「若非漩公主平定叛亂,黎國江山就要動蕩了。」
「漩公主巾幗不讓須眉,如今成為黎國女帝,是她應得的。」
「女帝陛下威武!」
百姓們自發地將蔬菜雞蛋往囚車里砸去。
還有更甚者,用鋒利的石子砸向黎泱和賢王。
一時間,他們頭上鮮血直流。
囚車駛入刑場。
我穿著龍袍,站在觀刑臺上,命人抬來八面銅鏡,布下引光陣法。
一時間,四面八方的陽光都映照在黎泱和賢王身上。
他們疼得在地上打滾,身上起了火。
南祟說,要將他們燒死在大火中,鬼毒才會徹底解除。
我命人抬來柴火,堆積在他們身上。
大火越燒愈烈,黎泱和賢王被活活燒死。
我抬頭望著滾滾濃煙,輕聲道:「父皇母后,你們不是寵愛黎泱嗎?我將她和你們合葬在一起,讓她去地獄給你們盡孝。」
黎泱死后,我將她和黎頌姜舒塵葬在一起。
想必,黎頌和姜舒塵在地下也會感激我,是我將他們養出來的白眼狼,再送回到他們身邊。
14
解決完這件事后,墨澈在黎國又多留了幾日。
他要回墨國去了。
臨走前的那個夜晚,我們坐在黎國皇宮的最高處,望著滿天星辰相對沉默。
我們彼此相愛,可如今,我是黎國女帝,他是墨國太子。
墨國只有他這麼一個太子,想必將來墨國會將皇位傳給他。
兩國皇帝,各自統治著自己的國家,山長水遠,又如何相守?
墨澈攬住我的肩膀,我將頭靠在他肩上,享受著這片刻的相守。
我們十指緊扣著,我詢問出聲:「墨澈,聽說你們司幽族用意念就可以孕育子嗣?」
墨澈頷首:「嗯,我就是我母后用意念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