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沈清識是男主,按照設定他該喜歡女主洛無憂。
就算拋下這些,沈清識的喜歡也來得過于莫名其妙了。
前腳還想置我于死地,后腳就愛我愛得不得了了。
我可不信睡一覺就能愛上。
原文里他和洛無憂睡了后也并無感情,后邊是被她的善良活潑,堅韌優秀吸引,才慢慢愛上。
我有啥?
我既不善良也不優秀,除了一張傾國傾城,花容月貌,顛倒眾生的臉就什麼也沒有了。
對于病嬌這種生物,我不得不報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
我更傾向于他又在搞幺蛾子,只不過這次布局時間長了點而已。
9
距離新婚夜的三年之約還有兩月,遲了三年的女主洛無憂終于出現。
和文中描述的一樣,洛無憂生得嬌憨可愛,性子活潑開朗,一手醫術出神入化。
纏了沈清識二十余年的毒連太醫院的太醫都束手無策,洛無憂卻能治。
「兩日施針一次,半年便可痊愈。」
為了方便,沈清識將她請進了宣王府。
并收拾了一個除主院外最奢麗的院落給她住。
外面開始有風言風語,說沈清識終究還是沒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看,這才三年過去就找新人了。
還堂而皇之把新人接進王府。
為此洛無憂特地來給我解釋,說她和沈清識什麼也沒有,讓我別聽外邊的人胡說。
沈清識也說讓我相信他。
我當然是笑著點頭,說我相信你們。
沈清識每兩日去洛無憂的院落針灸,一待就是兩個時辰。
從這時開始,他便沒再碰過我了。
有時我能明顯感受到他的渴望,他卻死死壓抑著自己,寧愿拖著病殃殃的身體泡冷水也不動我。
這是要為洛無憂守身如玉?
我冷眼望著他在涼水里的身影,笑容譏誚。
該死的沈清識,薄情寡義,什麼模范夫君,狗屁不是!
我心里罵罵咧咧,旋即又一愣。
他是男主啊,男主就該喜歡女主,我一個女配生什麼氣,有什麼資格生氣。
我閉上眼,冷靜下來。
反正還有兩個月,到時候我立馬走人,管他們是真是假。
10
兩個月說長不長,似乎一眨眼就過去了。
放妻書其實三年前剛成婚那會沈清識就寫好了,一直放在書房里。
只不過他好像忘了。
我還是一年前偶然發現的。
三年已到,我看著這封放妻書,手不自覺放到肚子上。
尚且平坦的小腹,里面卻已有了一個小生命。
這孩子來得意外。
我一直有喝避子湯,可他還是來了。
我想打掉,可又舍不得,這畢竟是我第一個孩子。
猶猶豫豫就到了現在。
罷了,我自己養著吧。
反正我已經卷了沈清識不少錢財,足夠我們娘倆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決定好后,我拿著放妻書找上沈清識。
「三年已到,世子該兌現當日承諾了。」
沈清識兩指捻起桌上的紙張,漆色的眸掃視著自己三年前寫下的文字,目光沉靜如水。
良久,他呵笑一聲,放妻書在我眼前被撕成碎片,雪花一樣紛紛揚揚飄落在紅色絨毯上。
沈清識黑漆漆的眸映著躍動的燭火,使得瞳眸更明亮通透。
他一個閃身逼近我,唇畔的笑溫柔又病態:「卿卿腹中都有了我的骨肉,便莫要想著離開了。」
我一驚。
我現實世界里有個中醫朋友,因而也跟著耳濡目染會點皮毛。
所以發現懷孕是我自己把脈把出來的。
我確信宣王府里沒有一個人知曉。
沈清識是怎麼發現的?
「卿卿最近嗜睡,又忽然喜吃酸辣,我做夫君的自然少不得關心。」
我輕咬下唇,別過臉去:「不管我懷沒懷孕,你答應三年后還我自由是親口說過的。」
沈清識眉眼疏懶:「我反悔了。」
輕飄飄又十分囂張的四個字,重重擊在我的心臟。
「什麼意思?」
我臉色變了變,不太好看:「堂堂宣王世子,難不成要出爾反爾?」
「為什麼不行?」他挑眉反問,坦然自若得仿佛出爾反爾的人是我一樣。
「留在我身邊不好嗎,卿卿?」
「何況你還有了我的孩子,你能帶著他去哪?姜家?」
原主的娘在兩年前病逝,姜父不到半年就娶了養在外邊十幾年的外室做續弦,還帶了一雙比原主大上一歲的龍鳳胎兄姐。
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姜家早就沒有原主的位置了。
「那不關你的事。」
「你只需要放我走。」
沈清識垂首,幾乎與我額頭相貼:「三年了,卿卿該了解我的。」
我怎麼可能不了解他。
極端,瘋狂,病嬌數值爆表。
只要被他盯上,就會不擇手段得到。
而得到的方式他并不是很在意,搶也好,偷也罷,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
思及此,我心頭一沉。
見我面色垂敗,沈清識低低地笑,手穿過我的后腰將我攔腰抱到雕花檀木椅上。
隨后半蹲下身,與我平視,柔和的嗓音帶著誘哄蠱惑:「留下來,我會給你所有最好的一切。」
「還有這個孩子。」
他目光移到我的肚子,過分白皙的手輕輕撫摸:「他需要父親。
」
我:「要個爹還不簡單,我在大街上隨便給他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