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這是什麼邏輯,我趕緊反駁道:「你家財多少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就值一百五十兩,你答應我的。」
「夫人你仔細想想,我可從未答應過你只值一百五十兩,以后還是莫要動心思了。」
說完,裴今拿著我的荷包便離開了。
不出意外,他應該是去找齊靜兒去了。
接下來,我就該處理自己的私事了。
我喚來蘭花,她一見到我先是一驚,又立刻上前挽住我的手臂關心起來:「夫人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我即刻甩開,轉身看著她那張臉:「蘭花,看見我回來怎麼好像不是太高興啊。」
她的臉色瞬間尷尬起來,說話也有點吞吞吐吐:「哪哪有,夫人,我是真的擔心你。」
「擔心我回來還是回不來。」
見我說話語氣嚴厲起來,她一下跪倒在地:「夫人,我也是逼不得已,是她們逼著我去做的,我若不做,我唯一的弟弟就保不住了。」
知道我需要一百五十兩的人除了齊靜兒就是蘭花了,當收到那張紙條的時候,我還只是懷疑。
后來在后院,裴府戒備森嚴,這齊靜兒的人還能順利進來將我打暈,這肯定是有內應,直到她剛看見我回來那表情,似乎知道我今天很可能回不來,我便知道,那內應就是蘭花。
至于如何處置蘭花,我交給了裴管家,并且跟他說了一句,我用人不淑。
等到裴今回來,他不知道我在裝睡,理了理沒蓋好的杯子,我能感覺到他坐在床邊看著我。
只聽見裴今深吸一口氣說道:「真傻,這麼多年,你還放不下他。」
裴今怎麼會,難道他都知道了。
9
「慢慢地,別睜眼,馬上就到。」
「什麼啊,再不說我不走了。」
「你看。」
「哇,好美,秦鈺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這是十六歲的我和十七歲的秦鈺。
他是大將軍之子,我是商賈之女,我倆自小情投意合,相約白首。
他說他的心愿便是天下再無紛爭,民得以安居樂業。
我的心愿是開一家商鋪,然后和他一起守著,到老。
然而這一切,全被齊靜兒的爹給毀了。
她爹身居尚書一職,他向陛下參了秦大將軍,說他通敵叛國,更是買通秦將軍的手下將偽造的書信放置他的兵書中。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栽贓陷害,可偏偏陛下信了,朝堂之上更是無一人敢求情。
眼看秦鈺一家入了獄被問了斬,我去見秦鈺最后一面的時候,他已經瘦得只剩骨頭。
一見到他,我只知道哭,就連來時路上想好的話全都忘了。
他隔著木柵欄,用手摸著我的臉,安慰我:「要好好地活下去,別找在朝為官的,找個普通人,平凡地過一輩子。」
我一個勁地搖頭:「我不,我不會嫁,我只要你。」
秦鈺笑了也哭了。
為了買通獄卒讓我見秦鈺,我爹不計銀兩地托人層層找關系,最后聽說是找到一個姓裴的才成功了。
見面的時間很短,最后,我是被人拖著離開那里的。
「放開她。」
眼前站著命令的人就是裴今,那時我才明白,最后同意我見秦鈺的人,就是大理寺少卿裴今。
他送我出了監牢大門,一路上,我在前,他在后,沒有說一句話。
臨走時,他突然在后面說了一句:「好好活著,他會看到的。
」
當時,我根本沒有在意他說什麼,我只想一件事,等秦鈺問斬那天,我也同他一起,這樣,我們依然沒分開。
天意弄人,秦鈺行刑那天,我在家也不準備活了,管家李叔卻來跟我說,我爹不在了。
我爹一直瞞著他的病,他知道我因為秦鈺的事已經打擊夠大,再知道這事,我鐵定活不下去,所以一直讓李叔瞞著。
安葬好父親后,李叔他沒有子女,也是看著我長大的。
害怕我日后會想不通,便留下來陪我。
一個月后,我說要離開這傷心地,李叔也同意,于是我和他便離開都城。
五年后,我回來祭拜爹還有看秦鈺時,無意聽到一個消息。
說是齊尚書的女兒要死要活地要嫁給一個昏迷的人。
再打聽才知道,這人正是當年的大理寺少卿裴今。
可這齊靜兒卻非他不嫁,甚至不惜以死相逼,搞得父女關系就要決裂。
那時,我便開始打起裴今的主意。
那個算命的是我讓李叔從臨縣請過來的道士,沖喜一事也是我讓他說出來的。
再后來,我又讓李叔去賭場,故意輸錢,一連換了幾個賭場,終于碰到了裴府管家。
我如愿嫁到裴府,聽說那齊靜兒當晚就撞柱以求一死,真是可惜,沒死成,不然也能讓那老東西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之后我的所作所為都是故意而為之,我讓蘭花找李叔是假,其實李叔早就離開都城了,我和他說過,等我事情辦完了,會去找他。
我要讓齊靜兒急,她越是想得到的,我就越讓她得不到。
尚書之女又如何,我就是不讓你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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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在,裴今知道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我計劃的,會不會真的休我,然后娶齊靜兒進門。
我閉著眼,做出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