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一百五十兩銀子,讓我嫁入裴家沖喜。沒想到成親當晚,這裴今竟然醒了。
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后,他嘴邊似笑非笑并無奈搖頭:「一百五十兩,給多了。」
后來,我湊足銀兩給自己贖身。
他卻笑了,眉頭輕挑:「夫人,你這賬算得不對。」
1
我爹好賭,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要被賭場的人剁手。
問了欠下的銀子,整一百五十兩。
我趕緊求饒,懇求寬限三日,必定湊足銀兩還債。
之前,我爹只要一欠債,我都會裝可憐懇求對方,由于演技太好,次次都能獲得信任。
而我們則趁機改個名字,換個地方,繼續生活。
可這次,無論我使了什麼招數,對方就是不肯,非要一手還錢一手放人。
就在這時,有位管家模樣的人走出來,稱要為我爹還清這一百五十兩,前提是我得嫁入裴府沖喜。
和我爹對視一眼,這交易可做,反正先救下我爹,之后我再找機會溜之大吉,管他什麼裴府趙府,根本就困不住我。
對方收了銀兩后,當即放了我爹,我和我爹約定好,半月后老地方見。
當晚我就被迎上花轎嫁入裴府。
這裴府不知從哪找來的算命先生,說是只要有女子為裴今沖喜,他便能醒過來。
這消息傳遍全城,至今也沒有一位女子愿意一試。
雖說裴今昏迷前已官至大理寺少卿一職。
可就連從小跟裴今青梅竹馬的齊靜兒也不愿將自己的一生幸福用來打賭。
原因就是這裴今早已昏迷三年,世人皆知,嫁給裴今無異于守活寡,就連他能活幾日都未可知。
初進洞房,那裴今正安靜地躺在那里,面色較白卻又露出一絲清冷,拋開別的不說,這裴今簡直就是人間少有的美男子。
「真是可惜了這副身子。」我坐在床邊細細打量,不由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也就是我,一百五十兩就答應給你沖喜,我現在要是偷偷親你一口,不為過吧。」
說完,我身子不由開始慢慢向他湊近,眼看就要碰到,后腰突然被拽住,轉身一看,大吃一驚,拽我的不是別人,而是裴今的手。
回眸一瞧,這裴今眼睛竟然睜開了,看我的樣子像是要將我吃掉。
「你你你,是人是鬼?」我沒反應過來,說話都結巴起來。
他則不動聲色坐起來,眼神犀利:「你說呢。」說完又理了理衣袖。
我又用手慢慢靠近他的鼻尖處,還未觸及就被他一手推開。
他是人,那手的溫度比我還熱,平復下來,我又試探著問:「你真的醒了,還是……一直是裝的?」
他的目光這才與我對視上,語氣冷漠:「看著還像聰明。」
「那我剛剛說的話……」我聲音越說越低,越來越沒底氣,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做「壞事」被當場逮住。
「一字不差,都聽到了,只是,」話說一半,他又上下看了我一眼,皺眉搖頭,「一百五十兩,給多了。」
士可殺不可辱,他竟一點臉面都不給我留,好歹我也長得如花似玉,況且,他的命還是我救的。
我默不作聲,悄悄握起拳頭:「一百五十兩,我要讓你看看到底值不值。」
2
見我說完,他竟撲哧一聲笑了。
我不免發問:「笑什麼。」
「一百五十兩,一個通房丫鬟都做得比你好,你說是不是給多了。
」
我氣得恨不得一拳揍在他臉上。
指著他臉就是一頓反駁:「竟然將我跟通房丫鬟比,我告訴你,她們會的我也會。」
話說得太快腦子一下沒反應過來,后知后覺才發現自己沖動了,通房丫鬟,那可是要干那啥的,我哪會。
可,好像遲了。
「那今晚就讓我看看,我這銀兩花得值不值。」
他說這話的時候依舊面如冷鐵。
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越想越不對勁,沖喜是假,怎麼感覺像是掉進他挖的坑里了。
可我楚寧是什麼人,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沒人能夠給我使絆子。
裴今,今夜定會讓你永生難忘。
說來就來,我的手順勢就摸上去:「夫君,我們從哪里開始好呢,不過你躺了這麼久,腰一定不好吧。」
而他,鎮定自若,握住我的手:「試試你就知道了。」
當晚夜里,婚房內時不時傳出一陣陣尖叫,不過,不是我的聲音。
我這高超的按摩功夫今晚算是便宜他了。
累了一晚,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而裴今卻不在房里,剛要起身,三五個丫鬟就跑進房里給我一頓伺候。
我不禁好奇地問道:「裴今呢?」
「齊家小姐來了,這會兒公子在會客。」
齊家小姐,莫不是當初傳言裴今的那個青梅竹馬。
她過來,可算是幫了我的忙了,既然人家有心上人,那我這離府的日子是指日可待啊。
抱著打探情況的心思,我洗漱完就直奔裴今那里。
剛進門就見到齊靜兒在跟裴今哭訴:「裴哥哥,我是要嫁給你的,可是我爹將我關在家里不讓我出門,我誓死不從,你看我額頭的傷,裴哥哥,你要相信我。
」
原來,這齊靜兒也算是個有情義的女子,可惜啊,天下父母都會為了兒女的終身幸福考慮,若是裴今一輩子不醒,那豈不是一生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