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心點小心點,那臺燈是米蘭設計師打造的,好幾萬一個呢!」
「哎喲喂小心腳下,那可是波斯手工地毯,弄壞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5
宋菲菲翻了個白眼,小聲向我介紹,「那是天晴的婆婆劉翠蘭,人雖然不咋地,對天晴倒是沒話說。」
見到我和宋菲菲來,那大媽聲音立馬高了八度,「天哪,菲菲來了,哎呀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你們這些不長眼的,還不快點去倒茶拿水果,沒看見貴客來了嗎!」
我抽了抽嘴角,好一個媚上欺下,狗仗人勢的刻薄大媽。
一幫被劉翠蘭胡亂指揮得團團轉的幫傭瞬間松了一口氣,領頭的中年女人擦了擦臉上汗,趕緊帶人跑去了廚房。
劉翠蘭極為殷勤地招呼我和宋菲菲坐下,當聽到我們是替宋天晴女兒來辦葬禮時,她先是一愣,接著便捂著臉哭了起來,「哎呀我那可憐的沒出世的大孫女啊!」
哭聲嘹亮,像是扯著嗓子喊出來似的,不含半分真情。
劉翠蘭招呼完我們,又跑去廚房瞎指揮了。
宋菲菲拿出手機開始準備葬禮事宜,「香爐,引魂幡,紙錢,貢品,還有啥來著?」
我冷笑一聲,「都準備兩份吧,過幾天咱們還得辦一場呢。」
宋菲菲迷茫地抬起頭,「還有葬禮,誰的,你背著我接客了?」
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給宋天晴婆婆準備的,她的壽命,只剩下七天了。」
6
宋菲菲的臉色瞬間嚴肅了起來,她將屁股朝我邊上挪了挪,一臉的認真,「詳細說說。」
我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橫死是客,不入家門,惡靈出殯,家宅不寧,嬰靈聚三,血債血償。
你且看著吧。」
宋菲菲一愣,然后像發現什麼新大陸似的一拍大腿,「臥槽!我就說你為什麼身上總有一股子高深莫測的味道,因為你總是四個字四個字說話。不行,我也要學!」
「剛才的話,沒有聽懂,再說一遍?」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宋天晴那三個女兒之死都是她婆婆所為。
她婆婆劉翠蘭身上纏繞著一絲猩紅之氣,這代表著她身上背負著人命。
具體用什麼辦法害得我暫時還沒看出來,但是一連害死三個胎兒,劉翠蘭身上的紅氣已經由紅轉黑,并蓋住了她的印堂。
一旦等我給那胎兒辦了葬禮,激起嬰靈的兇性,劉翠蘭怕是在劫難逃了。
宋菲菲聽我說完直接嚎了一嗓子從沙發上蹦起來,「啊啊啊,庶子敢爾!趕緊松開,吾弄死她!」
我勸了半天才把宋菲菲給勸下來,她將牙齒咬得嘎吱作響。
「靈珠吾師,不可圣母,勿救毒婦!」
7
我點點頭隨即拍了宋菲菲一巴掌,「你給我好好說話!」
萬事萬物皆有因果,劉翠蘭孽債太深,如果我強行要把她的因果接過來,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顯然,她并不值得我付這個代價。
而葬禮也必須要辦,我想知道在這三場蓄意謀殺中,宋天晴的老公陳學義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等劉翠蘭一臉殷勤地帶人捧著各色水果來到客廳時,宋菲菲的臉黑得像鞋底一樣。
「哎喲,這是怎麼了?誰敢得罪我們宋家的大小姐?」
我踢了宋菲菲一腳,她才不甘不愿地說道,「沒啥,股票虧了一個億。」
劉翠蘭臉上巴結意味更濃重了,她拉過宋菲菲的手摸了又摸。
「哎喲,也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可以娶菲菲當老婆!」
「我們家學義天天在家念叨,說就沒見過菲菲這麼優秀的女孩,人又漂亮又能干!」
我嘴角抽了抽,宋菲菲認識我之前滿世界亂跑,不是跳傘就是賽車,玩的就是心跳。
認識我之后浪跡各大拍賣會,買一些朱砂石,古銅錢什麼的。
每天在朋友圈發的不是如何抓鬼驅邪,就是賣符賣卦。
最近更是和我一起開了個喪葬店鋪,專門承接白事。
聽說她圈子里的紈绔敗家子最近都不被自己爹媽嫌棄了,人嘛,就怕有個對比。而宋菲菲爸爸的底線則是一降再降,直說當道姑總好過當尼姑,畢竟道士還是可以結婚的。
8
劉翠蘭用幾千字描述了自己兒子對宋菲菲的仰慕之情,直聽得我們兩人翻白眼。
聊到最后她搓了搓手,「靈珠大師,聽說你是個有真本事的,你能不能幫我算算,我們天晴命中還有兒子,不,還有孩子嗎?」
她用手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天晴是個命苦的,要是實在命中無后,我們也認了,我實在是不忍心再看她受罪了。」
我一把扒拉過宋菲菲的臉,「阿姨,你看,這就是子女宮了,天晴的子女宮不像宋菲菲這樣飽滿紅潤,她命中注定無后。」
「現在很流行丁克,宋天晴如果能想開,當一對丁克夫妻,也挺好。」
劉翠蘭倒吸一口冷氣,「丁,丁克?」
過一會她又羨慕地看著宋菲菲,「菲菲子女宮長得這麼好,肯定能有不少小孩吧?」
我搖了搖頭,「過猶不及,宋菲菲也不好,她只會生兒子,一個女兒都生不出來。
」
劉翠蘭就差羨慕得流口水了,她死死拉著宋菲菲的手不放,「生兒子?能生幾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