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朝她口袋里塞了張紙:
「以后碰上沒法解決的麻煩了,記得來找我,這是我的電話。」
見沒熱鬧可看,圍觀群眾都散場了。
在中年女人的示意下,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的壯漢,很快將一輛破舊的面包車開了過來。
等我和宋菲菲一上車,他們仨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劉嬸,這回咱們賺大發啦!」
開車的男人也轉過了頭:
「劉嬸子,我們兄弟倆跟你干了這麼多年,這回總輪到我們了吧?」
「俺們也不要錢,俺們還給你錢,只要把這倆姑娘給我們就行。」
我和宋菲菲驚恐地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你們,你們想干什麼?」
坐在一邊的壯漢獰笑著說道:
「拉回家給俺們當媳婦!」
這婦人叫劉萍,兩個壯漢是兄弟倆,一個叫趙富,一個叫趙貴。
三人都是同一個村的。
他們村子窮,又在山溝溝里,村里的普通男人根本娶不到媳婦。
為了讓村里人能傳宗接代,由族長牽頭,村里人集體籌錢,派了最信得過的劉萍和趙家兄弟倆出門尋找女人當媳婦。
6
車子開了兩天,又換了拖拉機,最后換成了毛驢,差不多換了能有四種交通工具以后,我和宋菲菲終于來到了這個掩藏在深山老林中的小山村。
其間,為了看守我和宋菲菲,趙富趙貴兄弟倆都是輪流睡覺的。
兩人熬了兩天,就差熬成熊貓眼了。
我和宋菲菲一到村里,就引起了全村的轟動。
幾乎是所有人都來了,有老有少,一個個的神情全是垂涎和貪婪。
趙富上前解開我們手腕上的繩子,村里人那麼多,他根本不怕我們跑。
我輕輕踢了踢宋菲菲:
「看出問題了嗎?」
宋菲菲點點頭:
「這村沒女人,全是男人。」
這沒用的家伙,我翻了個白眼:
「你仔細看他們的臉。」
村里上百號男人,黝黑干枯的臉上都彌漫著一層黑氣。
按氣運來看,這全村人,都會在七天內死于非命。
宋菲菲聽話得瞇起了眼開始細細打量:
「看見了,全都長得很丑。」
7
趙富抽了抽嘴角,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我和宋菲菲的悄悄話說得如此大聲。
大聲到全村人都能聽見。
趙富轉過身朝著宋菲菲不服氣地喊道:
「俺們丑怎麼了?」
「你再好看,也得當我媳婦,給我生娃!」
說完,趙富就走到了族長前:
「族長,這次可該輪到俺們兄弟先了吧?俺們兄弟前前后后給村里拉了這麼多女人回來。」
「如果把這倆女人給俺們,俺們可以再給村里兩千塊錢!」
宋菲菲倒抽一口冷氣:
「兩千?兩千買我們兩個?」
族長看了眼劉萍,劉萍淡然地點了點頭。
趙富和趙貴兄弟倆立馬喜笑顏開,樂得好似撿到了兩個金元寶。
族長居然聽劉萍的?
我驚疑不定地看向劉萍,
這村子明顯是個拐賣村,大白天的都見不到一個女人。
而劉萍作為一個女人,為何能在村里有這麼大的威信?
劉萍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她已經發現了我和宋菲菲的異常。
我們沒有像其他女人一樣哭喊尖叫,臉上的表情甚至連害怕都沒有。
她饒有興致地走到我面前:
「你是警察還是記者?」
8
「我們是婦女兒童保護協會的!」宋菲菲說得大義凜然,「快點放了我們,不然等我們同事找到這里,你們村子就完了。
」
村里人都笑了起來,老族長更是笑得將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了,仿佛一朵老菊花。
「你們放心,這村子,一般人進不來。」
老族長說得沒錯,這山外頭圍著一圈淡淡的霧氣。
我剛剛已經發現了,劉萍和富貴兄弟倆,脖子上都戴著塊木牌。
沒有木牌的人,根本找不到這村子的路口。
自然,村里的人如果沒有木牌,也出不去。
那霧氣,是一個非常簡單的結界。
而這木牌,便是出入結界的鑰匙。
小小的一個山村,有結界,還有劉萍這樣的活死人。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見劉萍帶著我們倆朝富貴兄弟走去,村里的男人開始騷動起來。
「趙富,這麼漂亮的女人,你可下手給我輕點!」
「就是,別還沒輪到我們,就被你給玩死了!」
污言穢語在寬敞的祠堂里響起,族長重重咳嗽了一聲,平息了這股騷亂。
「別鬧了,過來抽簽吧。」
宋菲菲迷茫地看向劉萍:
「他們干啥呢?抽什麼簽?」
9
劉萍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這是在抽你們呢,村里的規矩,新到的女人只能在一戶家庭里待三個月。」
「要是三個月里懷不上孩子,就得去下一戶人家。」
「要是懷上孩子了,如果生的是女兒,也得去下一戶人家。」
「只有生兒子了,這女人,才能在這戶人安家,也算了終身有了倚靠。」
「我們這兒,管這叫流妻。」
宋菲菲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倆就這麼暈乎乎地一路跟著富貴兄弟來到了他們家。
這是一間很典型的農家小院,四間紅磚房,正房的屋檐下掛著一串串鮮紅的辣椒。
見我們進屋,一個五十多歲的瘦削老婦人趕忙迎了上來:
「媳婦領來了?」
看到宋菲菲她臉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