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你們終于來了!殺女之仇,不共戴天!」
殺女之仇?
我想起陸清玄說的,顧皓澤曾經被一個叫阿黎的女降頭師控制過。
原來是她父親尋仇來了。
那阿黎被陸清玄和他師傅廢去了本命降蟲,成為凡人以后進了監獄。
結果進了監獄沒多久,她就自殺了。
「你倒是厲害,居然連鬼子都會煉。」
我從乾坤袋中掏出飛劍,懷念地摸了摸劍身。
這把劍,已經許久不曾出鞘了。
27.
老人驚疑不定地看著我。
「既然你認出了鬼子,就留你不得了!」
他凝神屏息,隨即就發出一陣極為刺耳的尖叫。
隨著他張嘴,無數黑紅色的蝙蝠從他嘴里飛了出來,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這是赤血蝙蝠,牙齒和血液當中含有劇毒,人一沾上,馬上就會化作一攤膿血。
我突然不想立刻殺掉他了。
我倒要看看,過了千年,降頭師一脈,到底修煉到了何種地步。
赤血蝙蝠不斷地朝我飛來,卻在離我一米遠的時候爆炸,化作一攤血水。
有點像我在電視上看到的紅色煙花。
不一會,我前面就堆滿了小山一樣的一堆蝙蝠尸體。
嘖,千年過去了,降頭師還是那麼惡心。
老頭的眼神逐漸凝重了起來,他張嘴收回稀稀落落的蝙蝠。
「我倒是小瞧了你,今天就讓你看看我們降頭師的手段!」
只見隨著老頭一聲令下,剛剛堆在一邊的蝙蝠尸體居然開始溶解。
先是血肉,然后是骨頭,最后整堆死蝙蝠化成了一團黑紅的肉球。
肉球慢慢地長出了臉,接著是四肢,身體,最后長成了一個大頭娃娃的樣子。
「這是,尸蠱娃娃?」
28.
「嘿嘿,你倒是見識不凡,我都有點舍不得殺掉你了。」
尸蠱娃娃張開手臂朝我跳了過來,一股腥臭污穢之氣直沖我的天靈蓋,差點沒把我熏暈過去。
草率了,修道之人五感比常人靈敏百倍,我居然忘記封住自己的嗅覺了。
一腳踢開面目猙獰的尸蠱娃娃,我還抽空在地上掐了個凈塵訣。
剛剛還血肉模糊的花園瞬間又變得干凈整潔了起來。
算了,不玩了,這丑東西實在是影響我心情。
我祭起手中的飛劍。
劍身上瞬間亮起耀眼的光芒,飛劍發出一聲清吟,像是迫不及待要去戰斗。
「我有一劍,纓鋒三尺,煌煌之威,可破世間萬法!去!」
飛劍呼嘯著從蠱毒娃娃身上穿過,還帶起了一陣破空之音。
不到片刻,蠱毒娃娃便化成了一攤黑水,猶如冰雪消融,沉進了土里。
「飛劍!你居然會失傳已久的飛劍!你不是茅山派的,你是誰?!」
飛劍在我頭頂歡快地繞圈,等待著我的下一次傳喚。
「反派死于話多,不知道嗎?」
老頭狠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
「我和你拼了!飛頭降!」
我饒有興致地停下了手中的飛劍。
傳聞中,飛頭降是降頭術中最神秘莫測的一種,極難練成。
我只聽過,卻不曾見過,剛好趁著這個機會可以觀摩觀摩。
只見老頭大喝一聲,然后開始念誦起晦澀古老的咒語,隨著嘶啞、粗糲的聲音響起,天也逐漸黑了下來。
「起!」
最后一聲咒語念完,老頭的頭顱便從身體上飛了起來。
臥槽!
為什麼沒人告訴過我,飛頭降飛起來的不僅僅是頭?!
只見老頭的人頭緩慢地飛離了身體,而人頭下,則是一長串的血管,還有他的五臟六腑和一大串腸子,也一并掛在空中。
他好像屠宰場掛著的、被剖開了肚皮的豬啊。
這也太惡心人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誅邪劍,斬盡世間妖邪!誅!」
一劍過后,老頭的頭顱從中間豎著被劈成了兩半,我嫌棄地撇過頭,將花園上的尸體和穢物當場焚燒了個干凈,連一絲灰都不曾留下。
30.
別墅客廳內,周雅寧正試圖咬自己的舌頭,顧皓澤見狀飛快地把自己的手掌伸了進去。
「給我吃餃子!我要吃餃子!」
鮮血從顧皓澤白皙的手掌上流下,周雅寧被堵住了嘴,卻還是模糊地開口要吃餃子。
「清玄,怎麼辦?」
顧皓澤焦急又心疼,顧不得自己手上的傷口,只拿眼睛不住地看著周雅寧,生怕她還有其他地方受傷。
陸清玄不停地將靜心符打在周雅寧身上,但收效甚微,符紙只能讓周雅寧安靜不到一秒,就又開始陷入瘋狂。
看到我走進來,陸清玄大喜。
「師尊!符紙不起作用!」
我嘆了口氣,同情地看了眼顧皓澤。
「她現在不能離開結界半步,鬼子已經察覺到不對,隨時可能蘇醒了。」
「你打電話安排一下,叫幾個最好的外科醫生來,準備在客廳剖腹取子。」
顧皓澤慘白著臉掏出手機。
我將手指點在周雅寧眉心,她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清玄,把周雅寧的衣服撩開,將肚子露出來。」
陸清玄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周雅寧的衣服撩到胸口以下位置。
31.
周雅寧很瘦,肚子卻大得驚人,肚皮上紅色的紋路越發鮮艷,隱有紅光流動,這只魔眼,更像是隨時都能睜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