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江婉如知道我和我哥手足情深。
拿捏住了我,自然也就拿捏住了我哥。
上輩子她不停地找我麻煩,
卻又假裝好心替我解決麻煩,以換取我哥對她的感激涕零。
看來這次是想故技重施了。
「回夫人,我已經定過親了。」
縣令夫人非常失望,但是卻不好再多說什麼。
一幫人吃完飯,縣令夫人便說要帶著我們去湖邊逛一逛。
江婉如一副溫柔小意的模樣。
我心里警鈴大響。
果然,剛走到湖邊,江婉如身邊的丫鬟就朝我伸出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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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裝被她丫鬟絆倒,腳卻狠狠地踢在了那丫鬟小腿上。
身體已經失去平衡,我伸出手拼命劃拉。
一下子帶下去了三四個女孩,江婉如也在其中。
「噗通!」
「噗通!」
巨大的落水聲傳來。
而這時,縣令正帶著一幫秀才也朝湖邊走來。
落水前,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湖邊快步沖來。
長相平淡,個子矮小。
正是我上輩子的丈夫,江婉如的好表弟楊晨耀。
江南長大的孩子,大多會鳧水。
楊晨耀顯然沒想到有這麼多女孩落水。
他跳入水中浮起半個身體,神情有些茫然。
當中有幾個女孩不會水,正在拼命掙扎,水花四濺看不清人臉。
他咬了咬牙朝我們游了過來。
剛游到我身邊,便被我一拳打在了鼻子上。
我假裝不會鳧水,對著楊晨耀拳打腳踢。
「救命啊!
「快救救我!」
正打得歡快時,又有幾道人影落了水。
陸淵抹了把臉上的水,探出水面,見我一副擠眉弄眼的樣子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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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楊晨耀交給他,假裝掙扎著朝江婉如的方向飄去。
狠狠一拳打在江婉如的肚子上,我開始故技重施。
最后是陸淵硬拖著我上岸的。
楊晨耀和江婉如都是被家里的仆婦給撈起來的。
兩人灌了一肚子水,早已昏死過去。
一上岸我就抓著江婉如的丫鬟大哭:
「你為什麼要伸腿絆我入水,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絆我就算了,還連帶了那麼多人,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現場鬧成了一團。
陸淵穿著濕漉漉的書童衣服站在我哥哥身后。
忍不住朝我揚了揚眉。
這些打架的功夫可都是陸淵交給我的。
他說我力氣小,打架就要使巧勁。
掐腋下,踢襠部,打鼻子,戳喉嚨。
小乞丐們的打架招數他挨個教我,剛才全被我用在了江婉如她們身上。
我哥一臉的悲憤:
「大人,還請大人做主,查清到底是何人要害舍妹!」
江婉如的丫鬟被我狠狠踢了一腳,小腿上現在還紅腫著呢。
她不停哭訴自己是不小心絆到我的。
在場眾人臉色各異。
大戶人家的丫鬟,行走坐臥都是受過嚴苛訓練的。
而且看剛才那丫鬟紅腫的位置。ýƶ
顯然她將小腿抬得很高,尋常走路并不可能被踢到這個位置。
眾人各懷心思,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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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江婉如幽幽轉醒。
她眨巴了幾下眼睛委屈地看向我:
「宋清姑娘,你為何推我下水?」
空氣更安靜了。
我哥哥氣咻咻地一甩袖子:
「不知我宋家何時得罪了江姑娘,既然如此以后我們自當遠著江家,免得受害者反倒被污蔑成了加害者!」
我哥扶著我,和縣令告罪以后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竊竊私語的眾人。
「應該是嫉妒宋家姑娘貌美,嘖,看不出來江婉如嫉妒心這麼重。」
「自己讓丫鬟推人落水,還要誣告人家推她,嘖嘖嘖,面丑心更丑。」
江婉如哇地一聲哭了。
她那沒用的表哥現在還在昏睡著,根本沒人向著她說話。
就連縣令夫人都移開視線,嫌棄地朝后躲了躲。
哥哥拉著我的手,面上冷若冰霜,身上一股子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陸淵不由得縮了縮肩膀,打了個寒戰:ƔƵ
「起風了?咋突然這冷。」
回到家后,哥哥灌了一壺冷水才勉強平靜下來:
「好,好得很,我們一再忍讓,她卻步步緊逼。
「清兒,以后別再收著了,既然早晚都是撕破臉,索性把這臉撕到明面上來!」
以前我們在明,敵在暗。
現在我們倆一起把江婉如也架到明面上來,看她還怎麼下黑手。
現在哥哥已經是秀才了,15 歲的案首,萬眾矚目。
等他考中舉人,江婉如的機會就更少了。
25
江婉如在縣令家丟了臉,屬實安分了好幾天。
張三那幫地痞之前被陸淵他們下了黑手,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
那個張文彥也遭到了無差別攻擊,躺在家錯過了考試。
不過憑他的實力,考了也是白考。
而哥哥則是一改往日的樸素低調。
將考上案首獎勵的銀子都換成了衣服,甚至還特意去打了一頂玉冠。
哥哥往日刻意收斂的美貌,被白衣玉冠襯托得艷了十分。
不管他走到哪,身后都跟了一群姑娘。
他去王阿婆的炊餅鋪子上買了幾個炊餅。
不一會,王阿婆的鋪子都差點被人搬空了。
作為宋言的妹妹,我最近每日上街都會收到無數的手帕、鮮花、糕點、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