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成名的哥哥被人廢了雙手。無法科舉。他做的所有生意全都失敗。賠得傾家蕩產。無奈之下。哥哥娶了容貌丑陋的嫂子。可這一切,都是嫂子安排的。
我們家所有人的悲劇。都源于嫂子對哥哥瘋狂的愛。幸運的是,我重生了。
1
「嫂,嫂子,你放手……」
我舉著雙手拼命掙扎,只是力道越來越弱。
用力掐著我脖子的人正是我親嫂子。
綠豆大的三角眼,淡到幾乎看不見的吊梢眉。
蒜頭鼻,凸嘴唇,牙齒黃得像染了色。
長相丑陋的嫂子惡狠狠地掐著我脖子。
因為太過用力,她的面容扭曲神情猙獰,看起來活像是地獄里出來索命的厲鬼。
「你這個賤人!
「你別以為我沒看見,他抱你了是不是?他昨天抱你了!」
我抬起手用指甲劃破了嫂子的臉。
她顧不上痛,依然死死掐著我,眼神瘋狂而兇狠。
「你該死!你死了言郎就會只愛我一個人了,所有和我搶言郎的人都該死!
「老太婆死了,等我再弄死你,言郎就只剩下我了!
「你怎麼還不死!」
我不甘心地掙扎了幾下,卻還是垂落了雙手。
娘親剛走,為了守孝,我已經三天水米未進,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我和哥哥是龍鳳胎,七歲那年父親在外出做生意路上被劫匪打死。
是我娘一個人守著家業帶大了我們兄妹倆。
我成親后夫家管得極嚴厲,一年也不許我回家一次。
就連娘親生了重病我都不知道。
這次回家,還是因為要辦喪事。
晚上守夜時,我和哥哥回憶著娘親這一輩子的辛苦。
兩人實在忍不住抱頭痛哭。
誰知這一哭,卻要了我的命。
2
窒息感再度襲來。
我驀地坐起身大口呼吸,卻見一個人影坐在床邊笑得捧住了肚子。
「哎喲,笑死我了,阿清你瞧你這副傻樣,好像個溺死鬼哈哈哈……」
眼前的少年面如冠玉,眉眼清朗。
因為大笑,露出了整齊的八顆大白牙。
和臉側兩個淺淺的梨渦。
我傻傻地看著我哥,哆嗦著舉起手摸上他的臉。
皮膚溫熱而光滑,像一匹上好的絲綢。
我用力掐了掐。
我哥便開始齜牙咧嘴喊疼:
「哎呀我不是故意捏你鼻子的,叫了你好多遍都叫不醒,睡得和豬一樣!」
哥哥動作輕柔地拍掉我的手。
獻寶一樣從背后拎出個紙包:
「快看,我下完學特意給你買的,李記糕餅的綠豆糕和千層酥!」
這是十五歲的宋言。
那個愛說愛笑,耀眼得如同天上驕陽般的南城第一美少年。
自從哥哥的雙手被廢不能再寫字以后。
我已經整整十年沒有看到他笑過了。
我重生了!
重生到了悲劇尚未開始的這一年!
3
哥哥對我魂不守舍的模樣很內疚。
他沒想到把我從午睡中吵醒后果會這麼嚴重。
我抱著他哭了半天。
好不容易止住眼淚,在看到我娘以后哭得更兇了。
我哥和我娘都被我哭得頭暈:
「阿清求求你別哭了,再有兩天我就下場了,到時候哥哥給你中個秀才回來!」
像被人突然捏住嗓子一樣,我的哭聲戛然而止。
「下,下場?」
我哥慈愛地摸了摸我的頭,
「阿清,你放心,哥哥一定會好好讀書,以后給你和娘親都掙一個誥命出來!」
說到掙誥命時,我哥握著拳頭。
眼神中光芒大放,臉上寫滿了對未來的自信和向往。
我倏然站起身。
上輩子考試前,我哥陪著他好友去文曲星廟上香。
上完香回家時,卻遭遇了一幫地痞混混。
混混們打斷了我哥的手指,讓他從此失去了握筆的能力。
我慌亂地搖著我哥的肩膀:
「哥,你明天是不是要去文曲星廟?」
我哥笑著點點頭:
「你文彥哥平常書不肯念,跑寺廟卻是勤快得很。
「我就當陪他去踏青了,文曲星廟那邊風景挺不錯的。」
4
上輩子,我哥出事情以后。
他的好友張文彥就和我們家斷了聯系。
再后來,聽說張家做了出海生意暴富了。
全家都搬到府城去生活了。
想到嫂子。
呸,想到江婉如活活掐死我的瘋狂。
我心中閃過一個很離譜的猜測。
我哥被廢雙手,是不是和江婉如脫不了關系?
畢竟,她都已經瘋到為了獨占我哥,殺了我和我娘親了……
江婉如是我們南城首富之女。
她外祖家就是做海上生意的。
傳聞家里都是用金磚鋪地,夜明珠照明。
只是江婉如長相實在是太丑了,
哪怕家里富可敵國,也沒有像樣的人家上門提親。
城里的地痞無賴經常拿江婉如開玩笑。
都說實在混不下去了,就去江家當個贅婿。
南城但凡稍微有些臉面的人家,都不愿意委屈自己兒子娶個無鹽女。
上輩子我哥雙手被廢后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后來他慢慢想開,說不讀書去做生意,照樣也能養活我和我娘。
只是我哥可能實在是不適合經商。
不論他做了多少努力,依舊是做什麼賠什麼。
后來,我家開的酒樓吃死了人,賠得傾家蕩產。
而我娘卻突然生了重病,大夫說需要每天吃人參才能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