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給他們一個高冷的眼神。
不用疑惑,因為……我也不知道。
我確實不知道。
說起來我今天是第一次見殷珩。
從他在倚梅軒忽然為我出頭我就納悶呢。
甚至暗自猜測難不成是自己魅力太大,這貨對我一見鐘情了?
然而這還不算完。
回到倚梅軒之后,殷珩開始大張旗鼓對我賞賜。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甚至桌椅木床、被子枕頭。
他還下旨抽空將倚梅軒整個裝修了一番。
我被這一系列操作整蒙了,我這是要獨寵后宮的節奏啊!
可問題是,為什麼呢。
這個困惑直到殷珩走后也沒解開。
他賞賜完這些東西,滿意地點點頭,甩甩袖子就走了。
我跟月兒星兒大眼瞪小眼,沒理出什麼思緒。
緊接著,前來送禮的人一撥接著一撥,包括各宮的娘娘,包括宮中有些勢力的太監嬤嬤,不管以前有過節沒過節的,大家此時都觍著笑臉往倚梅軒湊。
他們話里話外的試探,一直到日落黃昏,我才打發干凈。
坐在椅子上喝了兩口水,我長舒了一口氣。
應付別有用心的人,實在太難了。
星兒和月兒也累得夠嗆。
尤其是星兒,她還受了傷。
坐在椅子上恍惚了片刻,我忽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不白呢?」
好像自從殷珩進來之后就沒見過它了,它不會被嚇到了吧。
話剛問出口,就見門口不白甩著幽怨的步子回來了。
它進來后先四處打量變化頗大的房間,表情似乎有些挑剔。
來到床邊,它一下跳了上去,在上面歡快地打了兩個滾。
我一把把它撈進懷里一通蹂躪。
這家伙,這麼自大的表現是怎麼回事。
好像它才是這房間的主人似的。
10
吃過晚膳,月兒一次次看向門外,表情有些困惑。
星兒也是有些緊張的樣子。
「怎麼了?」我問她們。
月兒眉頭緊皺。
「皇上為何還不派人宣娘娘侍寢。」
「侍寢?!」剛喝了一口茶的我噴了。
懷里的不白把耳朵豎了起來。
「為什麼這麼說?」我問她們。
「皇上既然送了您這麼多東西,那定然是寵愛您,寵愛您卻不招您侍寢,這豈不是很奇怪?」
咦,她這麼一說……
「我們總共才見了一面,一面就喜歡上不至于吧。」我翻了個白眼。
「那皇上為何送來這麼多東西呢?」星兒又把話題繞了回來。
我沉默。
說實話,這件事是挺反常的。
第一次見面的皇上上來就為我出頭,打了淑妃的臉,又去御膳房打了趙德順的臉,最后還送我許多賞賜。
他若不是饞我的身子,那他圖什麼?
「總之,事出反常必有妖,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得小心著點。」
按下心中的疑慮,我謹慎地對她們說著。
不白在我懷里甩了甩尾巴。
星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但月兒表情卻有些猶豫,欲言又止。
「我倒是聽過一些傳聞……」
我跟星兒立刻看向她。
「其實,我聽內務府的嬤嬤說,自五年前皇上遇刺受傷以后就很少來后宮了,而且從未召幸過任何人,不光是新秀女,連其他娘娘也不曾召寢。」
遇刺受傷?
我心中一凜。
這我倒是聽過。
現如今王朝初建不過六年,先皇奪得天下后,在位兩年便溘然長逝,傳位給當時的太子,如今的皇上。
但是,前朝余孽并未消滅殆盡,仍有不死心的人企圖刺殺他。
最嚴重的一次刺殺是在五年前,當時皇上受了重傷,差點都不行了,后來奇跡般地好了起來。
「你們說……皇上不會是五年前傷到了某個地方,不能人道了吧?」我心中一個大膽的猜測。
結果這次月兒還沒怪我說錯話,懷里的不白忽然沖著我的手「啊嗚」輕輕咬了一口。
我吃痛,低頭,就見它幽怨又憤憤地看著我。
我:???
這家伙,膽肥了是不是。
我按著它的頭揉搓。
很快,它就被我揉得沒了脾氣,老老實實窩在我懷里。
只是小眼神幽幽的,不知在憋什麼壞主意。
關于皇上的討論還在繼續。
星兒神秘兮兮地說出一個版本的傳言:「聽說皇上自那場刺殺之后性情大變,也有人說他被妖怪附了身。」
「妖怪?」我滿腦袋問號。
她說的是妖怪?
或許看出我的懷疑,星兒信誓旦旦:
「娘娘,您別不信,前朝之所以覆滅,便是起于妖妃之亂,帝王為博她一笑,烽火戲諸侯,有人說那國君寵妃是一只狐貍精,證據就是當今圣上親手將前朝皇帝斬殺,但是妖妃卻不知所蹤。」
我:……
我真心覺得被妖怪附身還不如說他不舉來得可信。
但看到星兒篤定的眼神,我還是沒忍心說出口。
11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躺在我旁邊睡的不白又沒了蹤影。
院子里來了些宮人,說奉皇命要修葺倚梅軒,請我們先去別的宮室待著。
他說這話的時候極盡討好,看來昨天殷珩的震懾傳遍了全皇宮。
大家都知道了我是皇上寵妃。
只不過去別的地方我待得不舒坦,說起來自打進宮我怕惹上麻煩,還沒有好好逛
過,倒不如趁此機會逛一下。
星兒、月兒留在倚梅軒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