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檸說這話時有意無意地看向坐在一旁的楚宴,而楚宴則是有意無意地看向正在吃橘子的我。
我都能想象得到導演聽見這話會有多欣慰。
簡直是上趕著給送話題和熱度。
寧檸見沒人反對,便開始自顧自地說:「我先來吧,我的理想型是那種很有個性、很有才華,做什麼都很帥的酷哥。」
她直接報楚宴身份證號得了,畢竟他粉絲給他取的外號就叫「酷哥」。
在場的人都看出來她的小心思,但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戳破,而是笑著隨便調侃了幾句。
寧檸期待地看向楚宴,發現當事人毫無動靜后,笑容逐漸消失。
她有些憤憤不平地對我露出一個不太真誠的笑:「桑桑,你呢?」
「我?」
我吃完手里最后一瓣橘子,裝作思考地往楚宴那兒看了一眼。
離得這麼遠,我都能感受到他的緊張。
「我喜歡長嘴的,有話就說。不喜歡表里不一,人前人后相差太大的。」
是的沒錯,這波我沖著楚宴來的。
楚宴聽了之后十分心虛地移開了眼。
剩下幾個人說完之后,最后輪到了楚宴。
所有人都緊盯著他,所有機位全都聚焦在他身上。
也是,畢竟他可是楚宴,行走的流量。
我裝作不在意地低頭剝著香蕉,一抬頭和楚宴四目相對。
「這問題我沒法回答。」楚宴沉默了半天冷冷開口。
眾人臉上都有些尷尬和失望,眼看著氣氛逐漸不對勁,正要有人開口打圓場,楚宴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沒有理想型,只有喜歡的人。」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瞳孔地震。
楚宴是看著我的眼睛說的這話,只要稍微觀察觀察,都能看出了他眼神的不對勁。
我慌亂地移開目光,低頭吃著我的香蕉。
完了,刺激狠了,誰能想到他直接開大了。
導演實在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
寧檸終于演不下去了,不甘心地問:「她是誰?」
眼看著楚宴就要開口,我立馬瘋狂地咳嗽。
他怎麼回事?要麼就當啞巴,要麼瘋狂打直球。
見我咳嗽,楚宴有些擔心地朝我看了過來,抬手給我遞了一杯水。
我道過謝后,導演可能也不想把局面鬧得太難看,直接宣布拍攝結束,讓我們回去休息。
我立馬跑回了我的房間,關了門靠在門框上我還有些驚魂未定。
我都不敢想要是剛才楚宴真的說出了我的名字,劉姐以及公司的公關部門會用怎樣的方式殺了我。
過了幾分鐘,我聽到對面關門的聲音,立馬打開了手機。
【她不是喜歡表里如一的嗎?那我表白她為什麼制止?】
【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歡她?】
【我表里不一?】
表里如一是這種表里如一嗎?
他怎麼說也拍了這麼多偶像劇,怎麼男主談戀愛的功力沒學到一點兒。
我懶得再看他碎碎念,洗了個澡,早早地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我剛起床就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最后問一次,給不給錢?】
我理都沒理,直接拉黑刪除一條龍。
因為這條短信,我整個上午都心不在焉,做任務的時候也沒啥心思。
中午的時候,我又收到了另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是你自找的。】
我盯著這幾句話,沒來由地心慌。
煩躁的情緒逐漸占據身體,想要肢體接觸的渴望逐漸攀升。
我看著眼前另一個男嘉賓,控制不住地想要朝他靠近。
就在我抬起手快要碰到他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將我拉進了旁邊廢棄的雜貨間。
9
我靠在墻上,楚宴把我圈在懷里,我控制不住地往他懷里鉆。
楚宴將我拉開,緊繃著臉,漆黑的瞳仁中翻滾著鋪天蓋地的濃烈情緒。
片刻后,他打破了寂靜,雖然是咬著牙,但說出來的話卻帶有哀求意味:「紀桑,能不能別有別人了?」
我瞬間明白他以為我剛才又想對人投懷送抱。
我風評被害。
我也不是看見個人就往人家懷里鉆啊!我很想開口解釋,但難受得厲害。
「楚宴,你能不能先讓我抱著?」
他愣了幾秒,將我拽進了懷里,緊緊地抱著我。
他將頭埋在我的頸窩,有些委屈地說:「抱了我就不能再抱別人了。」
昏暗的房間里我只能聽見他厚重的呼吸。
不適感逐漸消退,我慢慢從他懷里退了出來。
事到如今,我覺得我很有必要將事情解釋清楚,于是我將病情全盤托出。
楚宴聽著我說話,從一開始的驚訝逐漸轉化為心疼,最后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別扭地開口:「所以你抱我只是因為發病了?」
「不是我也可以,是其他人也可以?」
按理說是這樣的沒錯,但我要這麼說了,楚宴恐怕得炸。
我笑著對他說:「其他人是可以,但我不會這麼做。」
楚宴就這樣看著我,像是在求證什麼:「我可以理解為我是特別的嗎?」
我笑而不語,直接轉身開門。
我剛出去,就看見所有人齊刷刷地看著我們。
別說,我都快忘了我還在錄節目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有些欲蓋彌彰地說:「我和楚老師在雜貨間找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