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她得意地質問我:
「高卓為我逼停了公交,他為你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妻做過什麼呢?」
我喝了一口茶:
「首先,這是違法的,其次……」
「你看,高家的股票也被我逼停了耶。」
1
「沈小姐,聽說您和高公子好事將近,沈家市值也增加了二十億,真是雙喜臨門啊!」
訂婚典禮上,無數賓客向我賀喜,其中有多少真心不得而知。
畢竟高卓為小情人一擲千金的美談在圈子里傳瘋了。
相比之下,我除了占個未婚妻的空名,什麼都沒得到。
今夜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我的笑話。
我掛著端莊的微笑,一舉一動盡顯名門風姿:
「你確定是因為我跟他好事將近,市值才增加的嗎?我什麼時候和高卓成完婚?什麼時候批準貴公司的請求?」
此話一出,那個借機嘲諷我的禿頭男人臉色一變:
「沈小姐,我錯了,請您高抬貴手!」
我晃晃紅酒杯。
玻璃杯折射出紅色的光輝,為男人蒼白的臉色鍍上一層血色。
「晚了。」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離開,不再理睬男人哀求哭號的叫聲。
真是令人疑惑,沈家市值漲了二十億,我在富豪榜的位置又往前挪了一位。
為什麼這群人只知道我是高卓不愛的未婚妻,而想不到我是捏住他們命脈的獨裁者呢?
我站在露天陽臺處俯瞰樓下風景,靜靜觀察遲到的一男一女。
男人身姿挺拔,貴氣凜然。
是高卓,我名義上的未婚夫。
他身旁那個女人換了個新面孔,倒不是以往嫵媚風情的風格,反而像一個沒經過大場面的女學生。
女人應該是第一次穿高跟鞋,走姿踉踉蹌蹌,不小心踩住拖在地上的裙擺,一下撞進某家公子懷里: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滿場寂靜。
所有人都換上迷惑的表情:
「這是誰家千金小姐?怎麼之前從來沒見過?」
「沒上過禮儀課吧?笨手笨腳,丟人現眼。」
「可能是哪個暴發戶的女兒,沒什麼素質和教養。」
女人滿臉通紅,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走下樓梯,開口解圍:
「我從法國定購的羅曼尼康帝紅酒到了,諸位要是不嫌棄,我派人往家里送去幾瓶。」
賓客紛紛表示感謝,一片喜氣洋洋中就把剛才發生的變故拋之腦后。
我走到女人面前,打量兩眼:「我沒見過你,你是哪家的小姐?有邀請函嗎?」
女人臉色微紅:「我叫薛芊。」
然后把頭顱深深埋入高卓的臂膀,聲音悶悶:
「高卓,這是誰啊?語氣好兇。明明人都是平等的,她憑什麼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后者看向我,冷淡開口:
「她是我帶來的,有問題?」
我笑笑:「當然沒問題。」
然后第二天,沈家就下了最后通牒,要求高家立刻償還五億商業借款。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在我場合下了我的面子。
就別怪我,也跟著下手了。
2
這則消息引爆了商業圈。
不僅高氏企業上下嘩然,沈家高層也充滿了質疑和反對的聲音。
我強勢鎮壓,一連開了十幾個通宵會議才算了結這件事。
這群迂腐的老東西,認為聯姻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靈丹妙藥。
怎麼不把自己打扮打扮嫁出去?
我懶得跟他們廢話,剛柔并濟,雙管齊下。
聽話的老老實實吃分紅,我保證他們下半輩子榮華富貴。
想學秋后螞蚱繼續蹦跶的,開除的開除,蹲局子的蹲局子,沒留半點情面。
半個月后,我總算處理好沈家的內部矛盾,開始對外發力。
走出公司時,專車沒在約定地點等我。
取而代之的是一輛紫到騷包的萊斯勞斯。
是高卓特別定制的愛車,一條金腰線的價格就高達六位數。
因為這輛顏色招搖的破車,他不知道上了幾回熱搜,被冠了個「京城太子爺」之名。
高卓對這車寶貝得緊,連我這個所謂的未婚妻都沒機會坐。
現在機會到了面前,我卻懶得多看一眼。
「沈令月,你瘋了的話就去治治腦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高卓邁著長腿走到我身邊,劍眉緊蹙。
我把公文包摔進他懷里,語氣輕松:
「我不想跟高家合作了,難道你看不懂?」
包里沉甸甸的都是紙質文件,現在全部作廢,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高家會損失多少錢。
高卓臉色變了幾遭: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多看你一眼,趁早恢復兩家的合作,至少我們明面上不會鬧得那麼難看。」
真傻假傻?
鬧到這種局面是我一句話造成的,還是他高卓在外面拈花惹草造成的?
我笑了兩聲,余光不經意瞥過勞斯萊斯的后排座位。
薛芊趴在車窗上往這邊偷看。
長發及腰,眼睛晦暗。
見我望過去,下意識往后縮,卻不小心碰到額頭,發出一聲悶哼。
高卓處理緊急事務也不忘帶上她。
這份「寵愛」當真讓人刮目相看。
高卓完全沒注意身后鬧出的動靜。
見我不說話,終于按捺不住焦急的情緒,開口道:
「我們好好談談。」
「行啊,去車上談,你把車開過來。」我雙手環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