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明知道自己眼睛已經瞎了,他看不見的,又在奢望什麼呢?
12
顧南溪走后,酒吧又恢復了原來的氛圍。
我準備回包廂,忽然看見角落的卡座里坐著一位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
光是看側臉就驚艷到讓人呼吸一滯。
沈郅野?
他吐著煙圈,端起酒杯,仰頭將杯中的洋酒一飲而盡。
他身上那種渾然天成的清冷禁欲氣質與酒吧奢靡的氛圍碰撞,越發顯得勾人。
郅野,至野,他身上那股野勁顯現出來了。
沈郅野側過頭來直勾勾地望著我。
我頃刻紅了眼眶,朝他奔去。
他也朝我奔赴而來,緊緊將我抱進懷里:「薇塵,我回
來了。」
此時此刻,我只想不管不顧擁吻他。
我揚起頭的同時,沈郅野摟住我的腰將我往他懷里帶。
他低頭主動吻住了我。
我們都沒有經驗,磕磕碰碰,三年來的思念在這一刻得到妥善的安放。
我們仿佛聽不見酒吧里的喧囂聲,陶醉沉溺在彼此的深情里。
這還是我的初吻,別看我以前玩得開,可我沒動過真格。
我爸說我是江家獨女,千億財產繼承人,必定會有很多人因為謀財而和我在一起。
他叮囑我,不要輕易談,也不要輕易動感情。
玩咖是我的偽裝,用閨密許晚芩的話說:「我家薇塵純得很,連吻都沒接過。」
良久,我和沈郅野松開彼此,十指卻始終緊扣著。
他去結了賬,從酒吧出來后,我上了他的車。
三年不見,他開上了勞斯萊斯最貴的車型,還有專屬司機。
「去看看我們的婚房。」沈郅野得到我的點頭后,讓司機開車回他為我準備的婚房。
這算是變相的求婚嗎?
這三年我和沈郅野雖然沒有見面,可是沒少聯系。
他用三年的時間,學完了十年才能學完的學業,還拿到了碩士學位。
一年前他的親生父親在臨終前找到他,讓他認祖歸宗。
沈郅野的爸爸也是姓沈,名叫沈政南,是個響當當的大人物,曾是沈檀背后的金主。
沈政南的已故前妻替他生了兩個女兒,膝下無子。
他也是臨終前,才從沈檀那里得知原來他在外有個私生子。
沈檀當年之所以將沈郅野送去寺廟撫養,且瞞著所有人,就是因為她不想讓人知道那段并不怎麼光彩的過往。
沈郅野的爸爸臨終前,將巨額現金和無數不動產分給兩個女兒,把家族企業則交到了沈郅野手里。
沈郅野現在是身價幾千億的沈氏集團總裁,他在回國前半年就已經著手準備我們的婚房。
13
我跟著沈郅野回了他那座建在市中心,占地面積五千平方米,極盡低調奢華的園林別墅。
進入宅邸大門后,是中式風格園林,亭臺樓閣、花園湖榭應有盡有,壕氣沖天。
花園里有一處極大的蓮花湖,湖里盛放著千朵萬朵蓮花。
沈郅野事先精心布置了一番,他摟著我的腰問:「喜歡麼?」
「喜歡。」我
含笑,話鋒一轉,「不過,我更喜歡你腰上那一朵。」
我說話間,指尖撫上他腰上的蓮花胎記,他剛想說:「別摸……」
可惜已經晚了,我已經順著紋路慢慢地描繪著蓮花的形狀。
他腰上的蓮花一瓣瓣綻放,眼底是洶涌而來的熾熱火焰。
他拿出一枚比鴿子蛋還大的鉆戒替我戴上:「薇塵,嫁給我。
」
「好。」我將臉頰貼在他胸膛,嬌羞道,「郅野,我們……放縱一次,好不好?」
沈郅野的手在我腰上收緊,克制地在我耳畔問:「不等到新婚夜麼?」
「我說的放縱,又不是那種放縱……」紅霞爬上我的臉頰。
他是不是誤會了?我只是沒親夠而已。
「嗯?」沈郅野呼吸一深,又摟住我的腰,從蓮花池一路親到了別墅里。
放縱的結果便是,嘴巴都親麻了。
沈郅野定力還算可以,他說要把最珍貴的留到新婚夜。
他現在雖然改變了很多,可骨子里還是比較傳統、保守。
我們復婚那天,奢華的婚禮轟動了全城。
京圈公主出嫁,排場自然非同一般。
沈檀也來了,她送給我一個價值連城的玉手鐲。
她聲音微微哽咽:「薇塵,謝謝你將郅野從佛堂里拉出來……」
如今沈檀終于坦然面對這一切,對外承認沈郅野是她兒子,也不再瞞著周伯伯。
周伯伯也釋懷了,人雖然沒來婚禮現場,但派人送了一幅價值千萬的名畫。
我把玉手鐲還給了她,客套道:「沈阿姨,玉手鐲您還是留著送給躍初未來的媳婦吧。」
周家二公子周躍初,是沈檀和周伯伯生的兒子,沈檀很溺愛他這個兒子。
沈檀怔了怔,她知道我拒絕玉手鐲的意思。
我的意思便是沈郅野的意思。
沈郅野如今還是沒有原諒沈檀當初將他送去寺廟,這麼多年不與他相認。
他和我說過,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出現,他的人生是黑暗的。
是我一次次打開佛堂的門,猶如一抹光,照亮他。
14
婚禮結束后,我和沈郅野回到新房。
我們躺在浴缸里,一起喝著紅酒,望著別墅外湖里滿池綻放的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