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頓添油加醋,同仇敵愾地把士族大罵一頓,顧辰臉色果然越來越黑。
他握住我的手。
「我就知道,小可,只有你才是真心站在我這一邊的,咱們該怎麼辦呢?」
我把手抽出來一揮。
「所有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干他們!我們幾千年以后的人,看了那麼多歷史政治,還怕幾個古人嗎?」
顧辰眼前一亮,滿臉感動。
「你說得對!」
10
很快,顧辰和氏族就掐了起來,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再加上瑾妃湊在里面,時不時嚶嚶嚶,哭訴自己父親在官場上被排擠孤立,顧辰沖冠一怒為紅顏,下手更加不留情面。
我暗自偷樂,忙著討好穆澤和崔少君。
今天給穆澤送頓飯,明天給崔少君送個香囊,按著時間推算,崔少君很快就會忍不住來找我了。
這天,我又偷溜出宮,約了穆澤在茶館見面。
我紅著臉,把一個香囊遞給穆澤。
「這是我前幾日求的平安符,下次出征時,記得戴在身上。」
我把香囊塞進穆澤手中,又忙抬起頭,慌亂地解釋道:「我知道現在以我的身份,沒資格送你這個。我沒有旁的意思,就當,咱們就當是兒時的舊友。」
穆澤心中一痛,握住了我的手。
「周可,我心里沒有半分忘記過你。」
「穆澤——」
我紅著眼眶,投入穆澤的懷抱。
穆澤個子真高,身材真好,我忽然有點體會到了顧辰的快樂。
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了小二惶恐的喊聲:「崔大人,今日的天字號雅間確實已經有人,您能不能去——」
掌柜的在旁邊氣急敗壞地罵:「混蛋!天字號向來是給崔大人留的,你這渾小子竟敢給其他人用。
」
腳步聲臨近,「哐啷」一聲,房門自外頭被撞開。
崔少君批著個雪貂皮的大氅,頭戴玉冠,清雅絕倫,看著我們的臉色卻格外陰沉。
我忙把手從穆澤手里縮回來,穆澤卻不讓,反而握緊了我,滿臉不悅地看向崔少君。
「崔大人,把門關上。」
迎著崔少君要殺人的視線,我低下頭。
完蛋了,這是什麼樣的修羅場啊!
11
「穆將軍跟周貴妃很熟?」
崔少君迅速平靜下來,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
我了解他,他越這樣,說明越生氣。
可是這點氣還不夠啊,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這輩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給他一點特別的記憶,他怎麼能對我另眼相看呢。
「我和穆江軍青梅竹馬,崔大人不曾有所耳聞嗎?」
我走過去關上門,又施施然地走回椅子上坐下,熱情地招待兩人。
「青梅竹馬?」
崔少君挑了挑眉,看著我對穆澤落落大方的樣子,一時又吃不準我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管他,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自顧自地和穆澤聊天。有句話說得對,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崔少君見我對他神情淡淡的,卻跟穆澤相談甚歡,過一會就坐不下去了。
他很快起身離開,等崔少君一走,穆澤反倒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我橫他一眼。
「怎麼,你怕了?」
穆澤搖頭。
「崔少君不是那等管閑事的人,不過叫他看見,怕影響咱們之后的計劃。」
計劃?我愣了,我從沒有跟他談過什麼計劃啊。
在我的追問下,穆澤和盤托出。
我聽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居然想讓我跟他私奔,日后定居南梁。
「南境之外有個南梁國,那里一年四季如春,開著你最喜歡的月季花。周可,這幾年我已經在南梁置下不少產業,我們隨時都可以走。」
我搖頭,本想拒絕,話到嘴邊,忽然又有了其他主意。
「好,穆澤,我跟你去南梁。」
12
當晚,崔少君果然又來了。
依舊是一身中衣,坐在我屋里撫琴。
我搬了椅子坐到他旁邊,靜靜地聽他彈琴。聽了一會,我抿著唇笑道:
「崔大人,你的琴音亂了。」
「鏗——」的一聲,崔少君伸手按住琴弦,帶著一絲怒意,轉頭看我。
「周貴妃可真是交游廣闊。」
「不過兒時好友罷了,我在這深宮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怎麼,你不痛快?」
我伸手輕撫崔少君的臉頰,學著他之前的樣子,輕佻地捏起他下巴。
「我們算什麼,你有哪門子的資格不痛快?」
說完冷著臉站起身。
「本宮頭疼得很,不早了,崔少君請回吧。」
我變臉似的,一會一個樣子,把崔少君弄得完全摸不著頭腦,他站在原地愣了一會,氣道:「好,周貴妃看來是用不著我了。」
崔少君氣哼哼地走了。
第二天,我又沒事人一樣,照舊派人給他送東西。
我厚著臉皮,依舊時不時出府找崔少君,笑嘻嘻地往他跟前湊。
對付崔少君這樣的男人,就是要不按常理出牌,讓他完全猜測不到你的下一步行動,讓他好奇,然后在好奇中逐漸沉淪。
能不能起作用,其實我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是管它呢,我是穿書的,書中人物,女主光環,咋搞男配都愛我。
13
顧辰為了對抗崔少君,找了我幾次,瑾嬪可打翻了醋壇子。
她時不時就來我宮里,找機會挑事。
「周貴妃,本宮懷孕了。」
「也不知怎麼回事,懷孕以后,就喜歡聞你這宮里的梅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