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追,這伙人,窮兇極惡,還可能帶槍,我不敢跟他們正面對上,也就只能嚇唬一下。
我和江浩言走進房里,大白天的,屋子里也拉著窗簾,外面是客廳,茶幾上擺著一些外賣盒子,還有幾罐啤酒。
我走到里間,倒吸一口冷氣。
地上點著蠟燭,排列陳一個五芒星的形狀,正是我之前背上長的那顆。
而在五芒星的中間,有一縷白色的魂魄。
李柱面無表情地站在那,眼神空洞,仿佛沒有任何生機。墻壁上用鮮血亂七八糟畫著許多詭異的字符,完全看不出這是什麼陣法。
我心頭一跳,感覺童福生似乎跟神秘的蚩尤部落扯上了什麼聯系,這是我最不愿意看見的。
李柱的生魂受了很大傷害,我養了足足一個禮拜時間,他才恢復了一些神志。
我把他帶回李家村。
他父母已經又出去打工了,失去一個兒子,仿佛只是在他們平凡麻木的生活中畫下了一個逗號。
逗號之后,生活要繼續,人活著要吃飯,要賺錢,窮人連純粹悲傷的時間都是奢侈的。
「你想再見他們一面嗎,我給你想想辦法。」
李柱卻搖頭。
「不用了,我一年才見他們幾次,也沒那麼想他們,早都習慣了。」
沉默了很久,李柱又問道:「人活著都那麼累嗎?下輩子有點不想當人了。」
我看了眼江浩言,又看了眼李柱,沒說話。
不是的李柱,大部分人活著累,是因為有人把你們該享的福都享了。這個社會歷來如此,有階層,有剝削,有人在負重前行,有人出生就擁有一切。
李柱顯然沒明白,他呆呆地站了會,跟著鬼差離開了。
這件案子已經定性為自殺,童福生的人又早就跑了,這些邪術也不能當證據。我們沒辦法,和李柱父母溝通后,我和江浩言也很快回了南江。
回到南江之后,我就馬不停蹄地開始準備。
既然童福生他們搞這一套,殘害無辜人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打算從被動防守,到主動出擊,讓他們見見,什麼才是地師的力量。
而這,又是下一個故事了。
番外:
我和江浩言回到南江,立馬去找了李教授。
「教授,你看事情都解決了,那個補考的重點資料——」
李教授冷哼一聲。
「解決什麼東西?不還是自殺?我就知道,這時間一久,他們不認也得認下,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能耽誤地起多大工夫。」
他伸手摘下眼鏡,有些傷感地搓了搓眼睛,然后無情地把怒氣撒到我們身上。
「不好好學習,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敢要資料。」
「喬墨雨,我跟你說,什麼都沒有讀書重要,你和江浩言不一樣,你家境普通,有什麼資本掛科?」
李教授不肯給資料,江浩言又只會算了算了。
廢話,腦子被雷劈了兩下的可不是你啊,你當然算了。
于是我布個陣法,連續兩天都讓李柱托夢給李教授,說感謝我們救了他的生魂。
第三天,李教授走到我面前,冷冷地甩下一沓資料。
「好好看書,以后不能再掛科了。」
「我不是信什麼封建迷信,是看在你這個孩子學習還算認真的份上。」
我抱緊資料,點頭如搗蒜。
「謝謝教授,我保證再也不掛科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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