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雞毛姐傻眼。
「這是你男朋友?」
「不是啊,我同學,普通朋友。」
我拉住江浩言的手臂,「你可算來了,走,帶我去開房。」
李尋:「噗——普通朋友?」
「喬大師,我也想當你的普通朋友。」
江浩言立馬一臉警惕。
「這誰啊?」
「住對門的鄰居,不重要。江浩言,快帶我去賓館,我等不及了。」
紙人的灰燼,在十二個時辰里可以通過秘法追蹤到施法人的地址,再晚就不行了。
旁邊路過兩個中年婦女,聽見我們說話,一臉八卦地停下腳步。
「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像個啥樣啊。」
「你還別說,你看這小老弟俊得,要擱我,我也等不及。」
「嘖,這麼一看,你還別說,你還真別說,嘿嘿嘿——」
兩個人一齊咯咯竊笑,江浩言耳朵瞬間暴紅,尷尬地伸手撓頭發。等我們找了出租車到酒店的時候,他耳尖上的紅暈還沒褪去。
我打開背包,從里面掏出黃布香爐,布置了一個簡單的法壇。
我把那堆紙人燃成的灰燼倒在茶杯里,用朱砂在黃紙上寫了追魂符,引燃后丟進茶杯中。然后拉過江浩言的手指,在他指尖咬了一口。
江浩言剛褪下熱意的耳朵瞬間又紅了。
鮮血滴入灰燼中,并沒有馬上被吸收,而是在茶杯中不停地滾動,冒著泡泡。
我另外取了張黃紙,粗略地疊成一個紙人的形狀,然后用毛筆沾上那滴血跡,在上頭點了三點。
「江浩言,朝它吹口氣。」
「啊?哦——」
江浩言不明所以,還是乖乖照做。
一口氣吹出,我掌心的紙人瞬間活了,它從我掌心搖搖晃晃站起來,跳到江浩言肩膀上。
13.
「這是很粗淺的傀儡術,這紙人沾了你的氣血,如果它被毀,對你的身體會有點影響。
」
「不過沒事,你年輕,養幾天就好了。」
不像我,我雖然比你小幾個月,但是經歷的事情多了,我的靈魂已經蒼老世俗,不能再容忍自己的身體受到傷害。
我給江浩言把這幾天發生的事粗略講了一遍。
「那逃走的黃鼠狼修為不淺,后面肯定還要再出來害人的,我們必須早點抓住它。」
十月一過,天氣雖然還不是很冷,但北方的夜晚降臨的格外早。我們在紙人的指引下來到一個村落,村子在北郊,家家戶戶都有間大院子,外面走道上每隔幾百米,才有一盞路燈。
我和江浩言走到一家院落外,紙人飛過去貼在大門上不動了,我走過去,伸手敲響房門。
「大姨,李嘉嘉這玩意兒,你別看她平常牛逼轟轟的,她當時都被嚇傻了。還得是我,我過去直接給了那吳半仙兩個大嘴巴子,他跳起來咬我一口。」
「瞧見沒有,碗大個疤,我當時眉頭都沒動一下!」
「行了行了,李尋你自個是啥玩意你心里沒點逼數嗎?姨夫回來了,你可別再吹牛逼了。」
李嘉嘉走過來打開房門,看見我和江浩言,瞬間愣在原地。
「喬大師,你咋來了?」
我沒說話,手已經摸到衣服口袋里,握緊了雷擊木令牌。
大意了,這兩個人居然真的跟那個黑茅是一伙的,他們這是故意設下陷阱,引我上鉤?
我向后退了一步,滿臉警惕。
李尋聽見喬大師幾個字,炮彈一樣沖到門口。
「哎呀,喬大師,你咋到這來了,你認識我大姨啊?」
沒等我說話,兄妹兩個你一言我一語,說了一籮筐,就差把祖宗八代都給我交代了。
原來,李尋的大姨夫也是個出馬弟子。不過他道行淺,看東西經常不準,也就村里有些年紀大的老人還會叫他看個事。
大姨夫沒辦法,只能去外面打工,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提前回來了,還帶回一個江蘇的朋友,最近一直借住在他們家。
昨天出事后,李尋怕黃鼠狼報復,不敢再在家里待,就和雞毛姐兩個人跑到了他大姨家。大姨夫很客氣,帶著他朋友一起去鎮上買酒菜,熱情招待李尋兄妹倆。
14.
「喬大師,你找我大姨是干哈來了?」
兄妹兩人眼神里透出一股清澈的愚蠢,看起來不像在撒謊,我略一猶豫,試探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姨夫那個江蘇的朋友就是昨晚用紙人術的黑茅。」
李尋倒吸一口冷氣,身體向后貼在墻上。
「妹啊,難怪那孫子看我們的眼神不對勁,咋辦,他是不是還想接著害我?」
「那還等啥,等著吃席啊?」
雞毛姐果斷向后一扭頭。
「姨,我們還有事,飯就不吃了,先走了哈!」
說完拉起李尋的手扭頭就跑,不帶一絲猶豫,我忙追上去。
「欸等等,別急啊——」
我們幾個人跑得快,大姨追出來時,我們已經拐到了隔壁巷子里,大姨在門口氣得跺腳。
「這倆孩子,咋還那麼虎呢。」
我追上去攔住雞毛姐。
「你哥身上有黃鼠狼的氣息,黑茅肯定知道,你們兄妹倆找到這來,他以為自己身份被發現,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們先找個院子躲起來,我布個陣法,把你身上的味道遮一下。」
雞毛姐頓時滿臉感激。
「喬大師,還是你想得周到。」
「前面是趙一鳴家,他爸在外面打工,一鳴念大學,寒暑假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