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直播算姻緣啊!你才是我的目標客戶呢。」
「你每晚和榜一的家伙看我直播,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們一個刷惡評,一個刷禮物,然后私下威脅我要退回禮物。」
「我知道你們很早就觀察我了,知道我獨居,提早在我經過的路口擺攤。」
「燒烤店老板擺攤多年,卻從不和你說話,我就知道你是近期才出現踩點的。」
「你讓胖子裝神弄鬼地假裝惡鬼上門討錢。」
「你則是看準時機忽悠我說可以上門驅鬼。」
「若我是獨居,你們就會進一步侵犯我是嗎?」
「哼,沒想到你們才是獵物吧。」
道士氣急敗壞地咒罵:「淦!臭婆娘挺聰明的!」
「可惜,你的同伴都死了!」
我冷笑道:「誰說他們死了?」
李青青和張小凡手牽手緩緩走到道士面前,道士看清楚陰影下的李青青,頓時嚇得尿失禁:
「鬼!鬼啊!」
一旁的男人被捂著嘴,害怕得瘋狂扭動身軀。
「不可能!他們明明死了!明明死了!」
李青青和張小凡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手上的紅繩散發著猩紅色的光芒。
「冤有頭債有主,一切因果循皆有循環。」
李青青拿著水果刀,一臉陰郁地走向道士和男人。
不一會兒,身后傳來一陣尖叫聲和割裂的聲音。
「接下來的畫面不能直播了。」
我默默關掉直播。
樓下傳來警笛的聲音,我晃了晃手中的手機,看著滿臉血痕的兩人笑道:「證據都在里面哦,牢底坐穿吧你們。」
黃袍道士原名叫李大鵬,所謂的榜一大哥叫孫大寶。
他們原是犯了偷竊罪,不久前才放出來。
最近直播算命火了一批人。
于是這兩個人打算借著直播算姻緣的幌子,招搖拐騙,差點弄壞我們這些真正算命道士的名聲。
被業內人士抵制后,他們又打起了鬼主意。
在路上擺攤的時候,盯上了李青青和張小凡。
借著上門祈福的由頭,二人侵犯了李青青,還毆打張小凡。
更可怕的是,他們分別折磨二人,直到半夜。
最后二人在死去那一刻,都無法再見到彼此最后一面。
李大鵬和孫大寶指認現場的時候,圍觀的群眾氣得朝他們扔雞蛋。
李青青和張小凡的尸體找到了。
張家人含淚將二人骨灰合葬在一起。
警察帶走李大鵬和孫大寶的時候,我看見他們身后站著一對情侶。
是李青青和張小凡。
他們穿著一襲白衣,宛如一對新人,微笑地朝我招手,相互扶持著走進身后的光圈。
可下一秒,李青青手上的紅繩斷了。
看來,事情還沒結束。
9
一股蠻力將她從光圈中吸出來。
李青青尖叫得化作一團煙霧消失了。
一旁的張小凡痛苦地嚎叫,眼角溢出血淚。
手上的紅繩被一團黑霧緊緊包圍。
「壞了!來不及投胎!張小凡會徹底變成兇煞!」
我掏出手中符紙正要鎮住張小凡的怒氣。
被他甩手推倒,摔下樓梯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病床旁坐著一個年輕男子,是我師兄,余十二。
「十二師兄!你怎麼來了?」
余十二漫不經心地把剃好的蘋果遞給我。
自己則是把完好無損的蘋果皮塞進嘴里。
「師父不放心你,讓我來看看你。果然,你這個粗心的家伙,差點就出事了。
」
余十二,是祖師爺杰出的俗家弟子之一。
和我們不一樣的是,他把靠直播算命賺的收益一部分捐贈給道觀,一部分拿來買房買車。
他雖長得俊朗,但一直都是單身狗。
只是今晚跟在他身旁的還有一個女孩。
我咬了一口蘋果,看著遠處忙前忙后的女生,小聲道:「師兄,你要還俗了嗎?」
余十二生氣地用手指戳了戳我腦袋:
「沒看見我手上還沒出現姻緣線嗎?」
我微微看了看他手上,確實空空如也。
「那是我請的助理,直播工作繁瑣,需要有人打點一下后勤。」
「與其關心我的私事,不如關心你自己吧。李青青的骨灰不見了。」
「什麼!」
病房里其他病人不滿地朝我這邊看來。
我捂住嘴,小聲道:「難怪李青青的魂魄忽然消散了!」
余十二陰著臉道:「別放松警惕,今晚子時前,如果沒找到李青青的骨灰放回去的話,張小凡就要變成兇煞了。」
「咱們得查明李青青的骨灰真正消散的原因。」
我們去到張家的時候,發現張小凡和李青青合葬的墓地在被人破壞后,又人為填補上了。
師兄緊閉眼睛,窺探墓地里的情況。
李青青的骨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陌生女孩的骨灰罐。
女孩的骨灰罐上,被無數黑繩死死纏繞。
「遭了!強拆鴛鴦,是會遭到反噬的!」
10
我們來到張家,發現門口掛了兩個紅燈籠。敞開的大門里,放著一個祭臺,上面擺放一公一母的活雞。
地面上的銅盆里燒著紙錢。
「不能讓儀式順利舉行!」
余十二沒拉住我,被我一腳踹開大門,踢翻了銅盆。
他無奈搖頭:「唉!真是沖動。」
張家人氣得罵罵咧咧地跑來抓我。
我看見屋頂上,張小凡渾身散發著黑霧,死死盯著院子里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