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才有可能獲取他的信任。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在我的手里有一副無色無味的毒藥。」
謊話信手拈來,我面上很是真誠。
戰火烽煙中在這個禮崩樂壞的年月里,對他們這些梟雄來講,美人是最沒用的存在。
征服美人僅是用來襯托他們的英雄氣概。
所以他們對女人根本沒有防備之心,也沒有放在眼里。
他的聲音淡而悠遠,從身后傳來,「你拿什麼讓吾相信你?」
「就拿萬一在相處的某一天里你會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他打量了我一眼,微微頷首,「那吾現在就殺了你。」
「那為何不用用我呢,興許也可以幫你除掉心頭大患。」
他垂頭斟酌了片刻,沉沉地應了聲。
我嘴角一翹,須臾間大聲笑。
歡迎來到我的局盤。
落在棋盤上的那一刻,黑白都是我。
我給王上報了假消息,也讓公子胥配合我演戲。
「他現在吩咐你拿到我的宮殿防布圖?」
王上一襲黑袍,和夜色融為一體。
我看不清他的神色,順從地跪在冰涼的大殿之上,「是。」
忽然窗在響起幾聲響雷,他睫毛有些顫抖,
「知道了,你下去吧,容我好好想想。」
我應下,退離這里。
推開門一股涼風襲來,伴著響雷下起陸陸續續的雨。
殿內沒有掌燈,黑漆漆的一片,像是吃人的妖怪。
我抬腳就要離開,聽見殿內幾聲杯盞破碎的聲音。
我心下一轉,改了主意。
4
我轉過身,揮退一眾踟躕不敢上前的奴仆,義無反顧重新回到大殿之內。
昏暗的殿內只有他孤單一個人,身邊盡是破裂的碎片。
他緊緊捂著耳朵,痛苦闔上眼睛。
驚雷帶來的亮光照亮他的彷徨和驚慌。
他被困在一個雨天。
我不動聲色勾起一抹笑容,機會來了。
無視那些尖銳利刃,我踏著刃光碎影來到他的面前。
用手拂去他身邊的碎片,抬起鮮血淋漓的手擁住他。
他一愣,睜開眼睛。
對上我露出恰到好處的心疼炙熱之色,一滴眼淚至我眼角流下,「王上……」
他拉住我的手腕,一用力就狠狠把我抱在他的懷里,貪婪汲取我身上的味道。
我安撫性地拍著他的背,陪他度過這個難忘的夜。
雨后初晴,空氣也好了不少。
他恢復原來的矜貴走在林道上,我亦跟在他身后。
他有些不自在,「為何?」
我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欲言又止,炙熱的目光不言而喻。
「我心悅之。」
人人都講,婦人者,攻心為上。
男人又何嘗不是呢。
我從公子胥的嘴里得知王上于琴藝頗有造詣。
我就故意在他面前彈錯一個音。
他本來都快要從我身邊經過了,硬生生被我的錯音扯了回來。
「你,彈錯了。」
我笑得樂不可支,鬢邊的步搖也輕輕晃動,「曲有誤,周郎顧。」
他平靜的眸子涌起異樣的情愫,「來。」
仆人遣散后他繞到我身邊,骨節分明的手操縱著琴弦。
他側眸含笑看我,聲音貼著我的耳畔,纏綿婉轉,「可懂了?」
看到我近在咫尺的臉有一瞬間的失神。
我看到機會猛地勾過面前之人的脖子,主動獻上嬌唇,而后假裝羞澀地抵在他的頸間。
他喉間上下滾動,錯亂的琴弦彰顯出他平靜面容下雜亂無章的思緒。
當晚,我一襲輕衫進了他的宮殿。
在他欲色漸濃的眸色下,我把自己送進他的懷里。
他用嘴咬掉我的腰帶,勾起我如青蔥般的腿,壓了上來。
我腳腕上的鈴鐺隨著起伏的動作而響,鈴聲悅耳,竟比白日里彈奏的琴聲還要好聽。
5
他亦聽著聲音,低頭咬上我的耳垂,我身子一顫。
只聽喑啞低沉又難耐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允允真是香軟。」
過了此夜,王上更是寵我非常,我幾乎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王上,妾身有一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聲音含著幾分曖昧和挑逗,「既然不知當不當講,那就不要講。」
我假裝賭氣轉過身,咬著下唇。
他才笑著把下巴擱在我肩膀上,雙手攬過我的腰肢,「那允允有何所求,就算要九天之上的星辰吾也定滿足你。」
我眼波如水,欣喜地回頭,「我又怎麼會為難你呢。」
「妾身只要將襄陽君掛至城墻以祭在天之靈。」
襄陽君是原先的君王,他昏庸無能,政治腐敗。
不過一年便把我的小將軍用性命守下的城池拱手讓人。
之后不戰而亡,導致我家破人亡,這讓我如何不恨他。
高坐上的王沒料想到我是這個要求,再次詢問我。
「就此一愿,別無所求?」
「是。」我垂下眼眸,嬌小玲瓏的身姿越發動人。
「允。」他聲音有些不悅,我抬頭微微看向他。
他眼巴巴地盯著我,見我不解其意,長長嘆了口氣,「你怎麼就不求吾多寵愛你?」
我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潤,整個人也變得柔和,「王上對我夠好了,我自然別無他求了。」
話剛落地,我為了哄他開心又繼續說,「求王上疼我。
」
眼見他對我上了心,我偷偷見了公子胥一面。
「這就是他給你下的毒?」
公子胥聲音含著幾分輕佻,「是啊,允兒你有什麼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