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陳霽川,我把你脖子上戴的那個珠子弄丟了……」
「哦,沒事,又不值錢,改天送你個貴的。」
他聲音沉沉的。
我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沒理我的解釋,轉而問我:「最近忙什麼呢?」
我乖乖回:「畢業論文,找工作,找房子。」
「你還挺忙的。」
他笑著打趣我一聲,又說道:「余笙,我突然想起來,你還欠我一樣東西。」
我被他問懵了,我沒有欠他什麼吧?
「我這個人從不吃虧,我會要回來的……」
他自顧自地喃喃自語。
我不禁想,他果真是喝醉了,記錯人了吧?
他掛掉電話前,還含糊不清地囑咐了我句:「不許哭了啊。」
我一時哭笑不得,不過也確實哭不出來了。
第二天,忙碌了整天的畢業論文,整個人腦子都是麻的。
結束后,打開手機,卻發現微博的一條娛樂新聞:
陳霽川岑薇見父母,疑好事將近。
照片里,陳霽川和岑薇,還有岑薇的父母,在一個高檔餐廳,言笑晏晏。
評論區的 CP 粉都在高呼快結婚。
岑薇出道以來一直靠實力說話,從未有過花邊新聞,性格剛直不阿,人更是生得美艷動人。
拋開自己的主觀原因,她與陳霽川,真的很合適。
尤其在陳霽川低谷期那兩年,岑薇對他的提攜,讓觀眾認識了更優秀的陳霽川。
如果我是他,可能也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如光一般的人吧?
心里說不上來的感覺,有一絲絲的酸楚。
但是喜歡上一個不可能的人,就是連吃醋都沒有資格的。
11.
相親對象周老師再次約我吃飯,我考慮了片刻,接受了邀請。
我們都有合適自己的人,合適自己的路。
這樣也好。
自己連撞南墻的機會都沒有,既然已知是死胡同,便該及時掉頭了。
有些道理,想通很簡單,但是做起來卻很難。
晚飯后,我們走在學校邊的小路上,這條路邊也栽了海棠花,只是遠沒有當年的茂盛。
街邊的小店的歌聲隱隱傳來: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著光夢游。
我可以等在這路口,不管你會不會經過。
每當我為你抬起頭,連眼淚都覺得自由。
有的愛像大雨滂沱,卻依然相信彩虹。
我一直都知道,光是抓不到的。
身邊的人不知何時牽起了我的手,一陣春日微風吹來,花瓣婀娜多姿散落而下。
「余笙,我挺喜歡你的,我覺得我們挺合適的,不如我們試著正式交往吧?如果可以,我想今年結婚。」
我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心里竟無比平靜。
七年前,也是這樣的場景,有個人牽住了我的手,抬手摘掉了我頭發上的海棠花瓣,自己臉紅到了耳根,心里是過山車般起起伏伏的雀躍、搖擺。
年少時悄悄的喜歡與心動,那種感覺,再也不會有了。
是不是年少時遇到太驚艷的人,以后再遇到誰都會覺得差點意思?
我不得而知。
七年了,或許我喜歡的只是十八歲的小混混陳霽川,而不是如今的明星陳霽川。
始于臉紅,終于眼紅。
不敢宣之于口的喜歡,便終于這春日的海棠花雨下吧。
我抬手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亦是面不改色的平靜。
見我沒有回應,他淡淡說了句:
「沒關系,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好。」
氣氛也一陣尷尬,直到我們身后出現了一聲急促的汽車鳴笛聲音。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后,陳霽川從一輛暗紫色的跑車上跨下。
他沉著臉,徑直走到我跟前,竟然一把扯過我的手腕。
「陳霽川,你,你干嘛?」
不顧他人的滿臉震驚,我一個趔趄靠在車身,他整個人也靠了過來。
「余笙,我說過你欠我一樣東西。」
他聲音沙啞,眼睛里是微微的紅。
「什麼啊……」
「七年前,好像有人偷偷親過我。」
原來,他沒有睡著……
我一時,又尬又羞。
他卻低頭,輕輕貼上了我的唇。
我愣在了原地,心里仿佛一陣電流經過,呼吸仿佛也停滯了。
「你……我沒親……嘴……」
反應過來他做了什麼時,我紅著臉小聲辯解。
他卻一臉「你奈我何」地痞痞一笑:
「這麼多年了,拿點利息不成?」
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當年的那個又痞又野的陳霽川。
坐到車上后,他又遞給我一堆手提袋。
手提袋上的 LOGO 我認識:LV,香奈兒,愛馬仕……
「這?」我不解。
他淡淡回:「都是包,看有沒有喜歡的。」
「昨天是不是心情不好?不都說包治百病嘛,開心點了沒?」
說著,又從口袋掏出一個細長的盒子,打開后,里面是一條亮晶晶的鉆石項鏈。
他側過身,直接抬手就來給我戴上。
熾熱的呼吸灑在我的耳邊、脖頸,我不由得臉紅。
他認真地系著項鏈扣子,扣好后,認真瞧了一眼:
「挺好看的,先戴這個吧,戴膩了再換。」
我整個人都是懵的,沉默了片刻,只悶悶問他:「為什麼要給我這些啊……」
陳霽川勾起嘴角,自嘲一聲:「我錢多了沒處花。」
我:「……」
12.
接著,他開車帶我到了市區的一個高端住宅區。
開門進入了一個寬敞明亮、裝修溫馨的大平層。
他攤開我的掌心,放上了一把鑰匙:
「不是在找房子嗎?這個怎麼樣?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