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一定要在下個月舉辦的文魁大賽中拔得頭籌,比賽的前三甲可以直接免試進入圣哲書院,與當朝太子一同上學。」
「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你若是能與太子殿下同進同出,憑著娘親教你的那些手段,你還怕拿不下一個男人嗎?」
江若華想讓季曉月進入圣哲書院,我偏不讓她們如愿。
距離文魁大賽還有一月的時間,我還有機會。
古琴課上我格外認真,不但沒有如往日一般偷偷翹課,還主動向琴師討教起了琴譜。
課后小測時,我順利彈奏出了琴師教授的曲子,還對那琴譜稍作了些改動,讓曲子聽上去更為流暢了。
一曲終了,琴師那雙深邃的眼眸瞬間迸發出光亮:
「妙啊,實在是妙。」
「這曲子我研究了有些時日,都未能處理好這些細節,請問若棠姑娘是如何想到的?」
我垂眸靦腆一笑:
「先生謬贊了,我就是隨便改了改。」
「往日去茶館聽曲兒,那里的琴師彈過類似的曲子,我聽過一次便記住了。」
琴師看著我面前的琴譜,搖了搖頭:
「普通人如何能只聽一遍便將曲子的節拍記下?」
「更何況我方才看你彈琴時的指法,可以說是非常標準的。」
「你這分明是有天賦的。」
「如果若棠姑娘能夠多花一些心思在古琴上,往后定能在這方面有所造詣。」
琴室中除了季曉月,還有其他貴女一同學琴。
她們聽到琴師的話,都有些震驚:
「你們聽到了嗎?琴師居然夸季若棠有天賦?」
「京城誰不知道季若棠是空有美貌,一無是處的草包?」
「難道她以前都是在扮豬吃老虎,掩藏自己的真實實力?」
我靜靜聽著那些聲音,并沒有反駁。
我能理解她們的震驚,畢竟教授我們古琴的這位琴師并不是一般人。
我們的琴師叫祝琴,曾是當朝太子的琴友,在古琴上的造詣至今無人能及,說他是大晟琴仙也不為過。
想當初季曉月為了得到祝琴的夸贊,將自己關在房間里苦練了半個月。
如今我不過隨意修改了一下琴譜,便被祝琴贊揚在古琴方面有天賦,季曉月的臉早就由晴轉陰了。
「她能有什麼實力?」
「要我看,她不過是運氣好。」
「誰都知道練習古琴必須持之以恒,像季若棠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能成什麼大事?」
季曉月毫不避諱對我的不屑。
我勾了勾唇,只默默記著琴譜。
5
下學后,我向祝琴提出想要參加一個月后的文魁大賽。
他雖是我們的琴師,卻也參與文魁大賽的準備工作,我記得季曉月前幾日便是在祝琴這里報名的。
祝琴微微一愣,隨即溫和一笑:
「若棠姑娘往年不是對這些比賽毫無興趣的嗎?」
「今天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不好意思地扶了扶額:
「以前是學生不懂事,現在學生想好好努力了。」
他點了點頭,拿出桌上的小冊子,將我的名字添在了季曉月的名字后面: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想要在文魁大賽中奪得魁首并不容易,你若是報了名,可要好好準備。」
他填寫完名字,便從一旁的袋子里取出一塊標著文字符號的木牌給我:
「這牌子你要收好,這是進入比賽場地的憑證,你可別弄丟了。」
我小心翼翼收好木牌,可是一出門,卻還是被季曉月撞了個正著。
她看著從我兜里掉出來的木牌,眉頭緊蹙:
「季若棠,你瘋了吧。」
「你居然敢背著我和娘親參加文魁比賽?」
「就你這種草包,就算去了也是丟人現眼。」
她搶過那塊木牌,就想燒掉,卻被我一把拽了回來:
「什麼叫背著你和娘親參加比賽?」
「我本就要將這件事告訴娘親,你能參加的比賽,為何我不能參加?」
「娘親那麼疼我,她肯定支持我。」
我轉身便要回丞相府,季曉月急忙提起裙擺跟了過來。
季曉月一踏入丞相府,便將我私自報名文魁大賽的事情告訴了江若華。
江若華原本笑盈盈的臉突然緊繃起來。
「棠棠,你這是怎麼回事?」
「娘親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以你如今的身份,根本不需要那些虛名加持。」
我伸手勾住江若華的手臂,對她甜甜一笑:
「娘親,我不過是去走個過場。」
「我堂堂一個丞相嫡女,若是連文魁大賽都沒參加過,怕是會被外面的人說見識淺薄。」
聽罷這話,江若華瞬間皺起了眉頭,我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滿。
但她很快便恢復了溫柔賢惠的模樣。
江若華輕輕拍了拍我的臉,嗔怪道:
「怎麼會呢?」
「你又去哪里聽這些流言蜚語?」
「娘親不是告誡過你,別去理會這些話嗎?」
「你就算參加比賽,拿到名次,對你也沒什麼幫助。」
雖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面對江若華這一番話,我還是止不住心酸。
我與她相處十一載,除了娘親,她是與我最親近的人。
可是沒想到,自己全心全意信任的人,到頭來竟步步都在算計我。
盡管內心酸澀,可是我還是垂下眼簾,推了推江若華的手臂,臉上帶了些女兒家的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