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財務啊,賣壽啦?」
我好像觸電了一樣,騰地就站了起來。
14
我爸端著茶水回來。
「老胡啊,晚上回天津啊?」
「不回了,多住幾天。」
胡叔叔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看我。
「那好啊,就住我家吧,這麼多年沒見了,多住幾天。」
「好。」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張初,你不著急走吧,我剛好有點財務的問題想問你,你方便吧。」
「方......方便。」
「那什麼,我問小初點財務的事兒,涉及點保密協議,我和小初去房間里聊。」
進了我的臥室,胡叔叔臉色陰沉了下來。
「一進門就看你不對,摸了一下你的手果然有問題,把你遇到的所有事情和我講一遍,一個字也不許落下。」
我好像遇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給胡叔叔重復了一遍我這幾天魔鬼一般的經歷,他聽得直皺眉頭。
「那鬼......確實是在救你。」
「它不是害我?」
「不是。」
接下來胡叔叔一直說著,我沒敢插話,只能坐直了聽。
胡叔叔說他年輕時候就進山了,跟著一位師父修行,學的就是道門那一套。
那瞎眼婆婆信的是邪神,他也知道,就是靠人的陽壽陰壽飼養著邪神,邪神不滅,她不死。
具體是什麼邪神他得看了神像才知道。
應該是我給她生辰八字的時候,她看上了我的陽壽陰壽,做了個局想我把煉了。
真就像那女鬼說的,她要是真成功了,我得日日夜夜受刀割火燒的苦,死了也一樣,得被折磨千年萬年。
那些蟲子叫尸蟲,在我的身體里面繁衍之后,會用香味迷惑我的心智。是那女鬼用陰氣幫我把蟲子逼了出來,所以我會拉肚子。
而女鬼因為用了太多陰氣,被封在了冰里,這個冰是陰氣凝結的冰,得用血化開。
那天晚上那個夢是它在幫我清理身體里剩下的蟲子,也剛好用血化冰,這女鬼很聰明。
所以它蠱惑我讓我咬爛手指,又讓我用水果刀割脖子,不是為了殺我,是為了取蟲。
「女鬼怎麼找到我的?」
「你賣了壽,那邊有了你的八字,她尋到你不難。」
說著話,胡叔叔把我的手放到鼻子前聞了聞,說之前有一只蟲子就在我的手上的皮肉里。他順著我的手一路摸過去,摸到我的脖子停了下來。
說這里還有一只,沒有取出來。
「這蟲子,能拿出來嗎?」我下意識地摸著脖子。
「能,而且得盡快,不然那邪神會順著蟲子找到你。」
「那我又夢到和女鬼結陰婚是怎麼回事?」
「活人和死人結陰婚,要麼陽壽滋養女鬼,要麼陰壽滋養活人,你陽壽就剩這麼點了,大概率是第二種情況。不過不管怎麼樣,都是倒反天罡的行為,被發現了它得受到很嚴重的責罰。」
我沉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它為什麼這麼幫我?」
「不知道,可能是前世你倆有什麼糾葛吧。」胡叔叔搖搖頭,「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取蟲子,你取拿瓶水再找把水果刀。」
我拿著水果刀和礦泉水進屋。
胡叔叔摸出一張符紙來,食指中指夾著,輕輕一甩,符紙就著了。用符紙把水果刀燒了燒,不知道是為了消毒還是有其他的作用。
燃到一半的時候,他把符紙塞進礦泉水里,搖晃均勻。
「喝了。」
「又喝?」
我心里直罵娘,大哥你們這門派就沒點其他的招數嗎?
心里嘀咕是嘀咕,我可不敢怠慢,一口氣干了。
符水下肚,我明顯感覺到脖子鼓起來一個硬塊。
胡叔叔手指捏著刀,刷得一下子,動作快得我都沒怎麼看清,我就覺得脖子一涼,一道血淌進了衣襟里。
「沒事,就是破了個皮,你拿紙巾擦一擦。」
我沒太在意脖子:「叔,我眼睛里還有兩只。」
胡叔叔又燃了幾張符紙,這次沒有用刀,用煙活生生把蟲子熏出來的。
我強忍著疼痛沒有出聲,怕我爸媽聽到。
好一會,我的眼睛才恢復正常,看了看胡叔叔手里的白色肉蟲。
他直接把蟲子捏碎,那一瞬間,我好像聽見了厲鬼的嘶吼。
隨后他又聞了聞,眉毛都要擰成繩結了。
「壞了,道行太深了,我搞不定。」
15
「這不是都取出來了嗎?」
「尸蟲是取出來了,但那老妖婆在你身上花了大心思,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你。」
「那怎麼辦?」
「帶去你找人幫忙吧。」
胡叔叔隨便找了個理由,說有事要去一下我公司。
帶著我出門找人。
「這是我師姐,她應該有辦法。」
我看著面帶笑意的大香菇,感嘆著命運的弄人。
「仙姑,您好。」
「呦,真有緣哈。」
「仙姑,上次是我不對,給您賠罪。」我彎腰鞠躬,頭都要碰上腳尖了。
胡叔叔有點蒙:「這?你們認識?」
「認識,這小娃娃來找過我,他身邊一直有個女鬼幫他,他想把鬼趕走,我沒管。」
「這......師姐你應該能看出來,他這是碰上邪神了。」
「看出來了,本想讓他花點錢,我好救他,他沒同意,還罵了我一頓。我只能先污了他的陽壽,盡量讓邪神別再惦記他。」
胡叔叔氣壞了,指著我的鼻子罵:「你啊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師姐這里有規矩,你不給她錢,她就沒辦法和你結因果,她就不能幫你,哪怕你給她一塊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