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一臉失望,「那我哥找其他女朋友,你不難過嗎?」
我沒好氣地放下水杯:「哪個不長眼的能看上沒車沒房的你哥?」
喻星眨巴眼睛:「這樣嗎?」
「不懂了吧?這就是丑陋的大人的世界,磔磔磔磔磔——」
「哇!姐姐好像大反派哦!」
一回頭喻裴已經掛了電話,看著打鬧的我們:「我得出去一趟,星星在你這寫會兒作業,行嗎?」
——你忙什麼去?
我也沒問,點了點頭:「放我這,放心吧,晚上我送她回去。」
無論如何,朋友一場,這點忙是肯定會幫的。
他一走,喻星更加不想念書了,拉著我一個勁兒地八卦。
「那如果他有很多錢,你是不是就喜歡我哥了?」
「如果給我花的話,應該會吧。」
我捏她的臉蛋,擠成小豬的樣子。
「唔唔……其實我哥也還不錯啦,他做飯也挺好吃的,什麼都會修,工作也很努力,又那麼摳門,肯定攢了很多錢。」
「有錢的壞男人我也不要。」
喻星很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我哥哥才不會變壞。」
「趕緊把這篇閱讀背下來,不然我待會兒告狀………真是的,就這麼幾句,我聽著都會背了好嗎?」
我趕緊打發她去念書。
有時候大人的謊言,小孩竟然也能敏銳地察覺到。
沒一會兒,喻星又開始開小差,翻箱倒柜地找「財寶」。
「姐姐,這個徽章是什麼啊?唔……中國……律師……」
當我第一次走在這座巨大的城市之中,看雪紛紛揚揚地落在人們的肩頭時,我就知道我注定要錯過他。
比起愛情,實在是有太多更重要的事。
無論是他星光璀璨的前程,還是我上一輩子未能完成的事。
13
不拍視頻后,也就沒有了見面的理由。
漸漸地,我們之間的聯系變少。
可能每個月才能見個一兩次,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手機上聊幾句。
我在自習室和圖書館中也習慣將手機調成靜音,因而經常連電話也接不到。
三月份的一個夜晚,我深夜回到家時,看到樓梯間有個黑影。
湊近一看,是喻裴。
他正靠著墻睡覺,風衣下擺臟兮兮的。
像只流浪狗。
「怎麼睡在這兒?」我剛蹲下戳他的臉,就被他猝不及防地抱在懷中。
喻裴委屈極了:「好累。」
「好吧……」
我把樹袋熊似的家伙一步一步地挪到室內。
他的手機閃了閃。
彈出一條消息:【喻導,殺青宴上你怎麼跑了?!】
我反扣手機,像捏喻星一樣把裝醉的某人的臉捏成小豬樣:「解釋解釋?」
喻裴睜開眼,一臉無辜:「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傻子好嗎?干直播幾年,你們男的想的什麼在我心里就跟透明的一樣。還『我的一個朋友』,藏什麼?不就是重生的嗎?誰不是啊?」
喻裴呆若木雞,許久才緩緩笑了起來。
「就是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重生的……」
「一開始。看到你突然發那個視頻,我想起你最后——所以就忍不住回了你。」
「你啊,演技是真的挺好。」
我確實沒想到是從那麼早開始的。
這一世他沒有按照曾經的路,懵懵懂懂地進入演藝圈。
他帶我去了他的房間。
那里有一臺電視和許多的電影碟片,很有時代的痕跡。
他從小就很喜歡看電影。
「比起做演員,我更想要做導演。」
整個房間貼滿了電影海報。
我在架子上看著珍稀的 4 K 碟片們,我只是電影的普通的觀眾,好不容易看到個自己喜歡的:「《泰坦尼克號》我看過,最后還哭得稀里嘩啦的。
」
「萊昂納多演的那邊都有,你想看就拿去。」
「咦?」我忽然看到一個空白封面的碟片,「這是什麼?」
喻裴一把拿了回去:「沒什麼,空碟。」
「嘖嘖嘖,這麼著急干嗎?說了是正常生理現象,不要老是這麼害羞。」
「……不是那種碟片。」
我趁他懊惱, 一下拿了過來:「那我放了?」
隨手就把碟片放進 DVD 中。
然后,屏幕上就出現了我的臉。
準確地說,是我們一起拍的那些視頻, 被剪成了一個合集。
大多數鏡頭是我在搞怪。
或是在捉弄他。
又或是笑。
「我一直在找一個理由,能讓我繼續活下去的理由。拿了獎之后,我疏忽了星星,有一天我接到學校的電話,說她從學校的天臺掉下去了。我媽聽到這個消息, 受不了刺激,畢竟原本就常年住在醫院的人, 搶救了一個晚上最后還是離開了。
「后來我給她們買了最好的墓, 花了九百萬做關于未成年女童的公益……可是你知道嗎?每當我回到那棟海邊的別墅里,我都在想,為什麼離開的那個人不是我。」
14
在隔壁的房間里, 喻星依舊安穩地睡著。
我掩上房門:「哪怕你現在主要做幕后工作, 也不能掉以輕心啊。你們還是得搬家, 起碼換個學校, 還有安保好的房子。」
「嗯,目前還在看。白天找了個我媽的朋友做保姆阿姨, 好歹我不在家的時候能放心點。」
喻裴的耳朵又慢騰騰地紅了起來:「不過, 我是想問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喻裴, 既然你也是重生的, 那應該知道……我是因為你有一天你會大紅大紫,才故意接近你的吧?」
「我覺得雖然我現在還是新人導演,但以后應該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