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就明白了,也忽然想起上一世「出了什麼事」。
上一世喻裴被確診抑郁癥的新聞爆出后,有人猜測是他大火的那一年,因為連軸轉地工作,自然無力照顧妹妹。
而因為沒有專業的經紀人/公司等的幫助,導致妹妹的隱私被泄露,生活遭到嚴重的打擾。
后來還引發了惡劣的騷擾問題。
而因為性別不同的緣故,有許多事喻星又不好意思與喻裴談論。
「你在這等我一下。」
我匆匆下樓買東西,又從書店買回兩本書。
喻裴原本納悶我怎麼突然出門,看到我手上的東西,他的耳朵頓時又紅了。
我嚴肅叉腰:「你是不是大人?你這樣難怪小星什麼都不跟你講,咳……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要平常心看待,知道嗎?」
喻裴啞口無言,半天結結巴巴道:「……嗯,那、那你好好跟她講講。」
他一副被罵的心虛小狗樣。
我懶得理他,進了房間,把那本《青少年身心發育健康》攤開,又拿起袋子里的衛生巾拆開,告訴她如何使用。
「平常也要注意衛生……」
花了二十分鐘講清楚后,我瞥了一眼喻星——比起喻裴,她長得其實更加好看,更偏向大眾審美中的「美人」。而她哥哥的眼睛會顯得更陰郁些,有辨識度,適合上大熒幕。
我又花了點時間和她談論健康的戀愛觀,畢竟現在的初高中生都普遍早熟。
「你還小,可以有喜歡的人,但生活的重心不要放在戀愛上,同時,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得保證自身的安全……
「如果有人表露出不尊重你的意愿,你都得趕緊跑,自己解決不了就給我打電話,好嗎?」
喻星懵懵懂懂地點頭,噘著嘴巴:「我才不談呢。我們班上的王惠一天到晚跟我說喜歡這個喜歡那個,我都不理,我還得寫作業呢。」
「嗯,不好的朋友可以遠離。」
「咚咚。」
門被敲了敲,喻裴靠在門框旁,眼神晦澀不明:「出來吃晚飯了。」
晚餐很豐盛,有我喜歡的紅燒魚和喻裴愛吃的可樂雞翅。
送我下樓回家時,喻裴忽然開口道:「謝謝。」
「什麼?」
他笑了笑:「沒什麼。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我將下巴縮在圍巾里,聞到淡淡的青草一般的氣息。
「沒有,」我聽到自己干脆的聲音,「我只喜歡錢。」
11
賬號停更了兩個月。
這段時間,我用那七萬塊錢給喻裴選定了一些私服,帶著他跑了幾個劇組試鏡。
買了單反,拍攝了一些試鏡的片段,發到《閃燃》的劇組郵箱。
然而……
「什麼——?你說官宣的人選是誰?怎麼可能?」我打開筆記本電腦飛速查詢。
「他們不是要新人嗎?怎麼找了個流量明星?」
我反復盯著《閃燃》的官宣男主照片看:「怎麼可能不是喻裴?他可是導演第一眼就……」
電話那頭的選角導演敷衍道:「你們發的視頻我們看了,我們這邊評估后覺得不是很合適,就這樣,掛了。」
世界線變動了。
我一時怔怔。
怎麼會這樣呢?
喻裴反倒十分平靜:「這不是挺好的?我們以后還是可以繼續拍視頻。」
「開什麼玩笑?你當上男主角后,生活會完全改變的!你再也不用去很辛苦地工作了,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那不太可能。」
「什麼?」
喻裴聳聳肩膀:「當所有人圍著你轉的時候,怎麼可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氣惱地開口:「但是普通人不僅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還沒有那麼多錢。」
他沉默了一瞬。
「我原來認識一個人。他向上天祈禱,只要他能夠出名賺錢,他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后來他的愿望被聽到了,他出演了職業生涯里最棒的作品。后來他有了很好的房子,坐落在他最喜歡的海邊。可是大概過了八個月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離開了,討厭他恨他的人卻到處都是。那一天他才突然明白自己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喻裴神情淡淡:「我失去過重要的人,我不想再失去了。」
我依舊皺著眉頭:「你那個朋友只是碰巧而已。你知道市場上有多少人渴望有這樣一個機會嗎?你——」
「我去了,你要怎麼辦?」
「不勞你操心,抱你的大腿就夠讓我的直播間禮物不斷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哦,是嗎?我還以為你會裝作不認識我。」
12
選角風波后,我依舊不太甘心。
我又想辦法聯系了劇組的人,想找一個現場試鏡的機會。
喻裴的工作也很忙,我都想不到他在什麼時間能去試鏡。
不僅如此,過完年后他就變得奇奇怪怪的。
我去他們廠里找他時,才得知他早就辭職了。
那平日里他裝作早出晚歸的,簡直稱得上是鬼鬼祟祟。
有一次他帶著喻星來我家玩,接電話時刻意避開我們,去了陽臺。
喻星拿著點讀筆點了兩下英語書,神神秘秘地問:「姐姐,你是不是我哥的女朋友啊?」
我正在喝水,一下嗆著了:「咳咳咳咳!你說啥?!你哥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們演的,假情侶!小孩子家家的,成天琢磨啥呢?」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