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低聲和電話那頭的人解釋,我聽了會兒才明白,原來他為了送我來醫院,舍棄了那場飯局。
掛了電話,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忽而眉心微蹙:「臉色怎麼這麼蒼白?還是很不舒服嗎?」
我愣了下,突然覺得鼻尖一酸。
連這樣的一個外人都會關心一句,可我那麼喜歡的那個人,卻連見我一面都不肯。
「沒什麼。」我吸了吸鼻子,沖他無所謂地一笑,「就是失戀了。」
8
「傅教授?」
孫婧正好拎著熱水回來,連忙喊人。
傅淵「嗯」了一聲,「住院手續幫你辦好了,今天在這里留夜觀察。」
我也不想回宿舍,跟他道了謝,就又躺了回去。
孫婧關鍵時候特別靠譜,打算在這守著我,我搖搖頭。
「不用,這里有醫生護士呢。」我不想折騰她,「明天沒事兒我就回去了。」
孫婧牢牢在椅子上釘著:「哼,反正我得在這看著你!我可不像你那位不靠譜的大神!連你生病了都不知道問候一下!」
剛要走出病房的傅淵忽然站定,回頭看來。
他表情似乎有些遲疑,我奇怪問道:「傅教授,怎麼了?」
傅淵欲言又止:「你……」
孫婧的手機響起來,是宋雅打來的電話。
孫婧直接掛斷,翻了個白眼:「現在知道慌了?早干嘛去了?要不是她當時也嚇得臉都白了,我都要以為她是故意害你的了!」
那她倒是沒這個膽子,只是她今天請我,確實也是沒安好心,我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看傅淵還沒走,我又問道:「您還有事嗎?」
傅淵似乎瞬間回神,眸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
「你好好休息。」
說罷,他轉身離開。
我靠在床頭,孫婧一邊幫我倒水,一邊嘖嘖:
「你不知道當時場面多精彩!宋雅脫口而出那蛋糕是程磊定的,和她沒關系,程磊的臉一下就青了!」
我搖頭:「人家好端端秀恩愛,讓我耽擱了。」
「活該唄!誰讓他們那麼愛作秀!」孫婧撇嘴,「什麼愛不愛的,關鍵時候一點兒不靠譜!」
別罵了別罵了,我之前不也對大神昏了頭嗎。
「出事兒之前,誰知道是人是狗啊。」
我拿出手機,準備把對方拉黑,卻沒想到正好受到他剛發來的消息。
「現在在哪兒?」
我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現在知道問了?晚了!
第一次,我沒有回他的消息,轉而打開了游戲,然后遞給了孫婧。
孫婧:「怎麼個意思?」
我:「我現在輸水玩兒不了,你去!大玩兒特玩兒!讓某些人知道,他根本一點兒都不重要!他爽約一百次,也不耽誤老娘快活!」
孫婧表情復雜:「……但是我那水平,好像也很難讓你快活。」
???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不管!上就完了!」
然后孫婧就開始進游戲替我丟人現眼了。
「怎麼回事兒啊生椰舉鐵大妹子?」隊友不忍直視,「這怎麼幾天不來,水平回到解放前了?真是白費咱們 F 神調教那麼久啊。」
我打開語音,十分囂張:「我把他教的都還給他,不行嗎?」
9
短暫的寂靜后,幾個小伙伴終于嗅到八股的氣息。
「臥槽?!幾個意思這是?」
「這是要和你家大神劃清界限?你舍得?」
「你倆——」
我牙一咬:「生病了,不舒服,看他不順眼。從今以后,他走他的他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大約看我是來真的,幾個小伙伴都噤若寒蟬。
一片死寂中,不知是誰喃喃了一句:「……WTF……失戀的女人這麼可怕嗎?」
失什麼戀啊?
我冷笑一聲:「那可不敢,連面都沒見過,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他們幾個游戲也不玩了,一不留神,被敵方殺了個片甲不留。
全軍覆沒。
我氣得躺了回去,卻忽然聽到一道熟悉清冷的嗓音。
「誰惹阿耶不高興了?」
我垂死病中驚坐起,孫婧慌亂無辜擺手,原來是她又順手開了一局。
然后,那個狗男人也來了。
「沒誰。」我冷冷淡淡。
其他幾個小伙伴不敢搭話,大神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身體不舒服?」
現在關心不覺得太晚了嗎!?
我不耐煩道:「沒,我活蹦亂跳,就是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下了。」
游戲里厲害的牛人那麼多,大不了我換個大腿抱就是了!
結果剛要掛,護士姐姐就走了進來:「哎,2 床這吊瓶馬上打完了,給你換藥吧?」
我:「……」
一個小伙伴斗膽開麥:「妹砸,你真生病了啊?」
「是,所以之后都不玩這游戲了,大家江湖再見。」我索性退出游戲,看著護士姐姐幫我換吊瓶。
一旁,沉默許久的孫婧忽然道:「流舒,那個,你覺不覺得……你家大神的聲音,聽著好像有點熟悉?」
她遲疑著看向我:「我怎麼聽著,和傅教授說話一個調調?」
10
「你傻了?這能是一個人?」我擺擺手,「就是聲音有點像而已,但其實為人差得遠著呢!」
葉流舒松了口氣:「要我說也是,你那大神行蹤神秘,對你遮遮掩掩,哪有咱們傅教授好?他親自和醫生確定你沒什麼危險之后才走的呢!」
我嘆了口氣。
人生就是這樣無常,誰的青春還沒喜歡過渣男呢?
……
第二天,我順利出院,盤算著找個機會正式去和傅淵道聲謝。
人家畢竟算是救了我半條小命。
「正好傅教授今天在大禮堂有一場講座,要不你直接過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