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搜早就被撤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不提起,我也只當不知道。
盤腿坐在沙發上,小口小口地吃蛋撻。
徐東珵洗完澡出來時,我已經開始吃第三個了。
他走過來,伸手拿走了盒子:「晚上吃太多會積食,小心肚子難受。」
我卻一把摁住了:「可是放到明天就不好吃了。」
也許是室內的光線太溫柔,連帶著他此時的眉眼都柔和了幾分。
「再給你買。」
他卻強勢地將盒子拿走,又伸手,將我唇角的碎屑拂掉。
我還未回過神,徐東珵已經低頭吻住了我。
同時,脖子上也驀地一涼。
我下意識一摸,卻摸到了一條藍寶石項鏈。
「在澳門無意間看到的,覺得很漂亮就買下了。」
我有些怔愣地看向他,心底卻是五味雜陳。
這只是一份尋常的禮物,還是,他心里有愧,在補償我?
「怎麼了,不喜歡?」徐東珵又低頭,輕吻在我眉心。
隨后,那滾燙的吻卻又一路往下。
我緩緩閉了眼:「徐東珵……」
我想說我還沒有刷牙。
「叫我什麼?」
他略重地在我唇上咬了一下。
我疼得輕哼,卻還是軟軟抬起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老公。」
10
徐東珵好似特別喜歡我喊他老公。
而這一次,也許是因為出差了好幾天的緣故。
他要的格外重。
只是,當他戴著婚戒的那只手握住我的心口時。
我還是難受得鼻子一酸差點掉了淚。
心臟跳動起伏,婚戒在我肌膚上烙印下很淡的痕跡。
我沒讓徐東珵看到我的落淚。
眼淚掉下來那一瞬,我抱緊了他,主動迎合。
他情動得厲害,幾乎將我揉入他的身體。
「小瓷。」
最后的時刻,我聽到他啞聲喊我的名字,一遍一遍。
11
第二日快中午時,我接到了姐姐打來的電話。
「小瓷,要不要出來喝杯茶?」
我擦著濕漉漉的長發,望著妝臺鏡子里的自己。
眼前卻又仿佛出現了照片中姐姐梨花帶淚的那張臉。
我緩緩垂了眼眸:「有事嗎?姐姐。」
「小瓷,關于東珵和我的那點傳言,我想親自對你解釋一下。」
「什麼傳言?」
「東珵沒有和你說嗎?」姐姐好似有點意外,「對不起啊小瓷,我不知道他沒有告訴你。」
「還有別的事嗎?」
「小瓷,你是不是生姐姐的氣了?」
耳邊傳來低低的抽噎聲:「我不是有意的,小瓷,我現在快要死了,我沒有辦法,我實在太想他了……」
我輕輕掛斷了電話。
心里不知該難過還是該痛恨。
我被蒙在鼓里,歡天喜地嫁給了心愛的男人。
卻不知,自己只是一個炮灰而已。
我沒有辦法接受書里安排的結局。
因為自始至終,被蒙騙的我,沒有任何錯。
我不想被拿掉孩子死在手術臺上,器官還要摘下來給別人。
所以,我做了一個決定。
12
十月底的北京,已經開始轉冷。
徐東珵下飛機后,沒有如從前那樣先去公司,反而吩咐司機直接回家。
近期他頗有些忙,已經差不多半個月沒有見過趙景瓷了。
車子駛入別墅,徐東珵下車,傭人忙要接過他手中東西。
他卻抬手制止了:「太太呢?」
傭人一怔:「太太去 C 市參加學校組織的教研活動了,先生您不知道?」
徐東珵的腳步驀地頓住。
他緩緩抬起頭,看向二層主臥漆黑的窗口。
整個景園都靜寂無聲,他從來都不知道,趙景瓷不在的家,竟會這樣的安靜清冷。
「太太什麼時候去的?」
傭人小心翼翼回答:「前天。」
徐東珵沒再說話,邁步進了主樓。
他走進書房,拿出手機查了一下 C 市的天氣。
眉宇漸漸深蹙。
C 市三面環山,近期一直陰雨連綿。
新聞上說,有幾個地方已經開始出現山體滑坡的事故。
他莫名地有些心慌不安。
但趙景瓷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13
徐東珵是在凌晨四點鐘趕到那座城市的。
雨連續下了三天三夜。
泥石流來的時候,趙景瓷沒能逃出去。
甚至,被垮塌山體泥漿吞噬的尸體,都再沒辦法找回。
校長嚇得腿軟,汗流浹背,根本不敢和徐東珵對視。
徐東珵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趙景瓷的手袋。
那是她唯一留下的東西。
校長額上冷冷涔涔而落:「徐先生……」
「為什麼要安排她來這里參加活動?」
「不,不是這樣的徐先生,這一次教研活動,是趙老師主動報名的。」
徐東珵忽然抬起頭看向校長:「她主動報名的?」
「是的,本來想著這里比較偏遠,環境也不好,我們事先安排的是其他老師……」
笑話,學校每年收到徐氏上千萬的捐助。
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為難徐太太啊。
徐東珵的視線好像定格在了某一處。
是他疏漏大意了。
其實這段時間,她有很多和以往不一樣的地方。
但他并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他甚至以為,她愿意對他撒嬌,她依賴他,纏著他,是好事兒。
他樂見到她變成這樣一位太太。
卻忘了去探尋,她為什麼忽然變成這個樣子。
14
又一個深夜,徐東珵已經兩日兩夜沒有合眼。
只是此時,他站在書桌前,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些紙張。
那是從趙景瓷的手袋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