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打算怎麼說?」他狐疑地看著我。
「這件事說到底是后宮女人們的事,北狄國不過是想以此為由向我朝多要幾座城池,以臣妾之見,就把江河以北的武州、涿郡、寺縣賞給他們吧。」我輕聲道,「這幾個地方連年干旱,可又因地勢問題一直無法興修水利,對于我朝來說,勞民傷財不說,還經常發生地方暴亂,送給他們正合適。」
皇上眼底閃過一絲欣喜,又沉思道:「北狄國皇帝又不是傻子,會愿意嗎?」
我緩步走到皇帝面前,雙手輕放到他額頭,揉開了那抹郁色:「皇上還不知道蘭妃的真實身份吧,她本是我朝百姓,不知為何被北狄國皇帝收了做義女,又進獻回來,您說,北狄國是何居心?」
皇上抬手按住了我的手,轉身把我拉到他懷里,愉悅道:「以前朕怎麼不知道皇后心思竟如此玲瓏,是朕薄待皇后了。」
我嬌羞道:「以前都是臣妾做得不夠好,為皇上解憂是臣妾的本分,臣妾小女兒心思,皇上莫笑話就好。」
李淮言笑意直達眼底,攔腰抱起我走向內室。
12
我去看了長公主,皇上終究還是念著她,府里的吃穿用度一概沒有消減,反而更加奢靡。
我知道李淮言對她有愧,若不是他抵不住壓力把她嫁出去,長公主也不會被欺凌。
但李淮言又不知該如何面對她,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這對于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如鯁在喉。
「你來干什麼?」長公主嬌俏的臉蛋上滿帶怒意,「讓蘭妃那個賤人這麼簡單就死了,你也真是夠無能的。
」
「不然長公主想怎樣呢?」我悠閑地坐在她旁邊,絲毫沒在意她的不敬。
「就應該一刀一刀割掉她的肉喂狗,留她一口氣,做成人彘,送去馬戲團供人取樂。」她惡狠狠地咬牙說道。
「好。」我輕聲答應。
她似沒有聽見,繼續發著瘋:「是皇兄讓你來的嗎?他怎麼不來看我?」
「皇上這幾日政務繁多,實在勞累,但他依然記掛著長公主,皇上特意囑咐我帶上你最愛吃的白玉方糕。」我笑著說道。
丫鬟適時地把食盒里的點心打開。
長公主開心地拿在手里:「我就知道皇兄他對我最好了,你回去告訴皇兄,就說思瑤想他了,想見他。」
「不如長公主親自寫信告訴皇上?」我好意道。
「可……」她話停在嘴邊。
我知道在我來之前,她已經給皇上寫了好幾封信,但皇上沒有一次來過公主府。
「長公主,皇上心里惦記你,但畢竟你殺了朝廷重臣的兒子,皇上心里可能還有些氣,普通的書信定然無用,但若以血寫之,這番誠心皇上必然心疼動容。」我緩聲道。
她眼睛亮了亮,又轉頭警惕性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垂眸說道:「本宮只是不想看皇上傷心而已。」
「哼。」她輕蔑說道,「說得好聽,你怕是為了讓皇兄多看你一眼吧,不過我領你這份情,等我見到皇兄后,會與他說對你好一點的。」
「那就多謝長公主。」我低頭掩下眼底的嘲諷。
13
皇上看完書信后,果然于深夜去了公主府,徹夜未歸。
之后接連幾天都不在宮中。
他帶著長公主去郊游了。
回宮后,他竟同我說道,要把長公主秘密接回宮中。
這于理不合。
但我同意了。
我還向皇上保證道,定不會讓此消息走漏半點風聲。
長公主此時的心情有多雀躍,到時候就會有多絕望。
之前長公主的府邸是不能住了,為了掩人耳目,她住在了我宮中。
每每夜深,我都能聽見男女嬉笑的聲音。
我平靜地坐在窗前看著書。
凡事不可過度,適可而止,過猶不及。
今日夜深我如往常一樣,剛坐在書案旁,李淮言的貼身太監慌忙來請我。
「娘娘,不好了,皇上吐血了。」
我合上書卷,站起身不急不緩地走向長公主的房間。
地上茶杯碎了一地,長公主站在一旁泫然欲泣。
「皇上怎麼樣了?」我輕聲問向太醫。
「皇上是太過勞累所致,老臣已開了溫補的方子,待煎好后服下即可緩解不適。」
我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你,站住。」皇上低沉出聲。
我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小宮女顫顫巍巍地端著一鼎香爐。
「皇上饒命啊。」她跪在地上不斷地磕著頭。
「勞煩太醫給看看那香爐里裝的什麼東西?」我吩咐道。
太醫扒拉了下,鼻子聞了聞,皺眉猶豫說道:「回皇上皇后,這是紅鉛香,也是一種迷情香,但此物對身體大有害處啊。」
「長公主救我啊。」那宮女爬到長公主身邊鬼哭狼嚎。
「狗東西,胡亂攀扯什麼。」長公主一腳踢到她的胸口處。
那宮女忍著痛憤恨說道:「既然您不義,就別怪奴婢無情,皇上,是長公主吩咐奴婢每次你來之后悄悄地把此香點燃,不然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干不出來這事啊,長公主明知此香會大損龍體,但還是使用,她這是想害您啊。
」
長公主湊到李淮言身前,顫聲道:「皇兄,我是被誣陷的,我怎麼會……」
她話還未說完,李淮言就甩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