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軟弱的孟芷清死在那一夜,我變得愛笑,總嬌媚的歪在可汗懷里。
我用三年的時間,獲得宇文括的信任,然后跟大周的將軍穆云起里應外合,將鮮卑屠得四分五裂。
二十二歲,我隨軍凱旋,我那太子兄長終于也登上帝位。
他終于跟父皇相差無幾,一樣的令人厭惡
朝中有人抨擊我殺害親夫,雖有功,也有罪。
我笑瞇瞇地將他家中嫡子奪進府里,做了十天面首。
后來他在長公主府門前跪了三天,我才把還剩半條命的兒子給他還回去。
只是那俊俏小哥,好像不能人道了。
我是大周的功臣,同穆將軍私交甚篤,以后誰敢惹我,應該好好掂量才是。
記憶到這里戛然而止,我還是想不起是什麼時候跟皇兄徹底決裂,也想不起謝凌遠是怎麼淪落成我面首的。
說起來,在我和親前一天,他來找過我,是他給了我一封信,讓我有機會結交穆將軍。
所以他對我是有恩的,我沒理由為了一己私欲害得他家道中落。
想到此處,我凝眸看他:「還不知道太傅是怎麼淪落到我府上的?若真是芷清失禮在先,太傅要打要罰絕無怨言。」
他嘴角翹起,不知想到什麼,我總覺得他笑得有些曖昧:「要打要罰嗎……」
「芷清之于我是救命恩人,是我自愿獻于枕席。」
啊???
我張張嘴,腦中驚雷不止,不僅是事實與傳言大相徑庭,更是他自愿……自愿……
我知道我臉紅了,整顆腦袋熱度不減,一時又想起剛醒來時他擁著我的力道。
要命要命。
當事人就在眼前,不能再想了!
「芷清在想什麼……」他傾身向我壓來,我努力撐開一小段距離,可他身上的藥香還是渲染過來,太近了。
「你之前,可喜歡綁著我了,還喜歡讓我求饒,讓我哭,這些殿下都不記得了嗎?」
轟!!!
我整個人徹底僵住,我竟……玩得這麼花???
他湊過來,清雋如玉的臉上帶著情潮:「還望殿下垂愛。」
之后一切都不受控制,介于鮮卑的往事,我對此事應是排斥的態度,但對方是他,一舉一動都讓我心臟狂跳。
一夜放縱。
5
再睜眼頭疼欲裂,亂成團的記憶被一點點捋順,我終于想起了一切。
我回朝后雖與皇兄不再親近,但到底也維持著表面的情誼。
讓他對我下手的契機是……我救了不該救的人。
當朝太傅兼肱骨大臣,謝凌遠。
他的未婚妻,早些年無故病逝,人人只談他們少了些緣分。
沒想到前幾個月,有謠言說宮中一位妃子十分肖像他亡故的未婚妻。
這還用想嗎?是我那好皇兄,不知何時惦記上謝凌遠的未婚妻,使了手段讓她假死,實則進宮當了娘娘。
此事簡直是把謝家架火上烤,你不追究,沒臉;追究,那是皇上。
謝凌遠吃了悶虧,只說那只是相似,并不是自己未婚妻。
這事就此作罷也就算了,偏皇兄與謝凌遠離心。
他自己作的孽,還怕別人因此記恨,索性想法設法誣陷個通敵的罪名,抄了謝家。
我與穆將軍從中阻攔,皇兄是鐵了心要致謝家于死地,他也不怕臣子寒心?
謝家最后可是跟著謝凌遠站在他這邊的,說到底有從龍之功,還是他的師長,他真是,當了皇帝就飄了,徹底不隱藏了。
經過多方挽救,終于改謝府為無罪,謝相告老還鄉,以求謝凌遠有資格繼續留在朝堂。
可他不知道怎麼想的,他撂挑子不干了,那麼大一個人跑我長公主府住下,自獻枕席。
前幾日我醉酒被人下藥,本想著用涼水清醒,卻被他攔住,我急著沐浴,他非拉我飲茶。
推脫幾下,在我欲走時,他聲音顫抖的問:「不要找別人,我不可以嗎?」
我回頭,他那雙淺色的眼已是紅了眼眶,難堪卻執意看著我。
明明沐浴就可解的毒,我還是失了理智,于他一夜廝混。
記憶又閃回幾下,確實是我醉意上頭,骨子里的惡劣本性帶出來些,那晚我把他折騰得要命,他卻全盤皆收。
就連被我用銀鏈綁住雙手,他也笑著縱容。
我是不知道他何時對我有意,謝凌遠本是一個極其高傲性格冷淡的人。
難道只是為了救命之恩?
我從前是對他癡戀,可經過五年的時光,那點小女子情思早就拋之腦后了,他莫不是以為我挾恩圖報?
何苦……
大概是被我動作驚擾,他長睫顫了顫,睜開了眼。
「芷清……」
謝凌遠湊過來索吻,被我躲開了,淺色的眸子盯我一瞬:「殿下恢復記憶了?」
我點頭承認,強裝淡定開始穿衣。
「一次意外,太傅還是忘了吧。」
「兩次還是意外嗎?」
……
謝凌遠撐起身湊近,頸側那一道刮痕分外矚目:「殿下是想始亂終棄?」
距離太近,呼吸相聞的程度,似是雪山霧凇的冷冽氣息,讓我本就卡殼的大腦更是迷亂。
「我所求不多,只愿常伴卿側。」
6
秋獵,樹葉初黃,謝凌遠是以男寵的身份來的。
大臣的面色各異,不屑同情皆有,但他卻適應良好的樣子,還時不時幫我理一理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