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名商戰臥底,被派到對家公司當保潔。
拉電閘、剪網線、改菜單……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對家公司經營不善,成功破產。
隔天,我回原公司報到領賞,卻看到空降來的上司長著一張眼熟的帥臉。
他冷笑著站在我面前:
「托你的福,我出來打工了,咱們來、日、方、長!」
居然是……被我搞破產的老板。
1
公司的高層會議上。
我領完獎賞,回到座位上落座。
董事長重新拿起麥,對眾位高層說:
「接下來,我還要給各位介紹一下策劃部新來的顧總監。」
話音落地。
一道我以為永遠不會再見到的身影出現在了會議室。
我傻眼了。
顧總監是……顧淮煬?
「董事長,這是……」
待男人走近,董事長攬住他的肩,扭頭喜笑顏開地用只有我倆能聽見的音量說:
「小楚啊,多虧了你,我兒子才肯放棄創業,來我公司幫襯我。」
「從今以后他就是你上司了,你們是老相識,互相關照哈。」
竟然是……父子關系……
之前怎麼沒跟我說?
我機械地轉動眼球。
和顧淮煬對視的一瞬間,清晰地看見他眼里寫著三個字——你等著。
而我腦中也清晰地閃過三個字——我完了。
2
我和顧淮煬確實是老相識。
他應該恨死我了。
幾個月前,我還只是一個每天兢兢業業上班的基層小職員。
有一天,我們董事長突然找上了我。
他想派我去一家新開沒多久的小公司當商戰臥底。
我當時一頭霧水:
「董事長,您為什麼會選擇我呢?」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
「因為你在哪都是害群之馬,與其在這禍害友軍,不如去荼毒對家。
」
「……」
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
我心里憤憤不平,正想拒絕,就聽到他又說:
「要是能超常發揮,直接給他弄倒閉,獎勵市中心平層一套。」
……
「董事長,您真是慧眼識珠,放心地交給我吧!」
就這樣,隔天我去了顧淮煬的公司,面試、上崗一條龍。
職位——保潔員。
事實證明,我們董事長確實知人善任。
我在「整頓職場」這方面天賦驚人。
剛去了顧淮煬公司不到一個月,那里的員工便開始紛紛離職。
原因五花八門。
什麼「文件剛要保存就停電」「地下停車場鬧鬼」「馬桶總是無緣無故噴屎」「咖啡機流出來的不是咖啡,是牛癟湯」……
漸漸地,顧淮煬這個總裁成了光桿司令。
手底下只剩我一個員工,還是個屁用都沒有的保潔員。
怎是凄慘二字了得?
可饒是如此,他仍苦苦支撐了一段時間。
最后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宣布關門大吉。
我的任務圓滿完成。
今天回公司報到。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同樣來報到的還有顧淮煬。
媽的……
董事長這個老滑頭。
他要是早告訴我顧淮煬的真實身份,打死我我也不敢接這活兒啊!
我現在根本不想要市中心平層一套,只想要根繩子往脖子上一套。
死了算了!
3
會議結束,我起身悶頭往外走。
速度快得鞋底差點磨出火星子。
可饒是如此,還是被人攔下來了。
顧淮煬雙臂環胸擋在我身前,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我冷汗狂冒:
「顧、顧總監,有事嗎?」
顧淮煬哼笑一聲:
「改口挺快啊。」
「可我還不知道我該怎麼稱呼你。」
「是小保潔呢?還是策劃部員工楚意呢?還是……商戰臥底楚小姐呢?」
聽出他話語中的諷刺,我雙腿直發軟,習慣性地裝傻道:
「聽不懂思密達。」
「……」
顧淮煬臉上的冷酷有些龜裂,也顧不上糾結稱謂了,咬著牙道:
「楚意,你不要跟我裝傻。」
僵持幾秒,我緊繃的脊背驟然松懈,妥協般地點點頭:
「好吧,我承認,商戰臥底的事兒是我不對。」
「但那也不能全賴我呀是吧?是董事長派我去的,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我本以為這個說法可以讓顧淮煬的怒氣緩和一些。
沒想到,他的神色反而更陰沉了。
他驀地欺身一步,將我抵在墻邊:
「那你玩弄我感情的事兒,難不成也是我爸讓的?」
4
一句話戳到了重點。
這才是我最怕被顧淮煬提及,所以極力想要回避的問題。
我眼神四處游移。
典型心虛的表現。
見我這副樣子,顧淮煬眼底徹底沒了溫度,重重地吐出三個字:
「騙人精。」
這不是我第一次被人冠上這個頭銜。
但這是我唯一一次感覺不自在的。
想辯駁吧,還不知道從何說起。
只能傻愣愣地杵在那,任由顧淮煬如刀般的目光將我臉皮刮得生疼。
萬幸,這時走廊另一邊傳來了幾道說話聲。
有人正往這邊走。
我如蒙大赦,急忙推開顧淮煬,裝模作樣道:
「上班時間,先不談這些。」
「那個……我要去工作了。」
5
萬萬沒想到。
當初被我耍得團團轉的倒霉蛋,如今搖身一變,以董事長家大公子和頂頭上司的身份閃亮回歸了。
以顧淮煬的性格,一定會鉚足了勁兒報復我。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離他遠點……
「哎?楚意,你回來了?」
闊別幾個月,當我再度邁進策劃部的時候,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同事們團團將我圍住,七嘴八舌地詢問我出差是否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