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又瞧他:「昨日的事,公主府的臉都丟盡了,如今再去封嘴,反倒顯得我們心虛。」
何況,公主府已經成笑話,再遮掩也無用,倒不如觸底反彈,逆境翻盤,讓公主府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賺取所有人的同情。
許敬深聞言,立刻笑了起來:「祺煙想得就是周到,我許敬深能娶到祺煙你這樣的妻子,不知道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冷眼瞥他。
許敬深不為所動,依舊夸我:「我們祺煙人美心善,還如此足智多謀,當真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奇女子。這麼好的姑娘,居然便宜了我,我日后一定要將我們祺煙當心肝地寵著。」
我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沒人會討厭別人夸自己。
尤其許敬深這人,長得不錯,夸得也真心實意,實在很難讓人反感。
不過,我也對許敬深的厚臉皮程度又有了新的認知。
心肝。
這是能隨隨便便放到嘴邊的詞嗎?
「油腔滑調。」我說他。
許敬深回:「肺腑之言。」
我忍不住又帶了些笑意。
不過,我很快就斂了情緒。
我用腳輕輕地踹了踹許敬深,問:「你是世子夫人親生的吧?怎麼她倒像是同你有仇似的。」
一直嬉皮笑臉的許敬深,聽到這話,卻沉默了下來。
06
「我不知道。」這是許敬深給我的答案。
「一年前,我娘還十分寵我,可這一年不知怎麼回事,卻越來越瞧不慣我,楊繡也是這一年被她接來的。
「皇上為你我賜婚,她還想從中干預。」
許敬深說到這,沉默了許久。
我也沒有再追問。
直到到了宮門口,我正準備下馬車時,許敬深再次開了口。
「她對我有生養之恩,這是我對她的虧欠,此恩,我會自己報,絕不會讓你在此事上受委屈。」
這是許敬深的態度。
也就是說,無論我對世子夫人做什麼,他都會站在我這邊。
我彎了彎嘴角,開口:「走吧。」
我并不在意許敬深會不會站在我這邊。
我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攔,但是,他愿意支持我,倒也算是件讓人開心的事。
皇上還在處理政務,是而,這次進宮,我們要先去見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也很喜歡我。
她生了三個兒子,盼不到女兒,就將我當成女兒寵。
我才剛進殿,皇后娘娘就沖著我招了招手。
待我到了跟前后,就拉著我的手,問我:「祺煙,昨日成婚,一切可順利?可有受什麼委屈?」
昨日鎮國侯府的鬧劇,還未傳進宮。
我聽著皇后娘娘的話,未語淚先流。
落淚這一招,并不是只有楊繡會用。
即便我貴為郡主,但皇家最不缺的就是皇家女,何況我只是一個長公主的女兒,想要得寵,那就得費心思。
楊繡那些,不過是我玩剩下的東西罷了。
此刻,皇后娘娘看著我,見我一哭就急得不行:「祺煙,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先什麼都不說,就看著皇后娘娘哭,見她急了,我還安慰她:「娘娘,我無事,我只是看見娘娘,心中有些感慨,無事。」
說完這句后,我像是受不了委屈似的,沖著皇后娘娘嚎啕大哭。
「娘娘,祺煙委屈。」
我哭得很大聲。
楊繡只知道哭得要美,這對男人,或許有用。
但若是對上有些心機的,那就得哭得真。
我哭得越沒形象,皇后娘娘只會越心疼我。
「怎麼了這是?祺煙,你同本宮說,誰欺負你了,你放心,本宮一定為你做主,本宮若是辦不了,還有你舅舅呢,委屈誰也不能委屈了我們祺煙。」
皇后娘娘這一說,我便一邊抽泣著,一邊說昨日的事。
只是我哭得太狠了,說出的話也是斷斷續續,根本不成句。
詩鄰適時地站了出來,跪在地上:「娘娘,郡主這次是真的受了大委屈了。」
隨后,詩鄰就將昨日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說了出來。
皇后娘娘氣得眼都紅了。
「可惡!這鎮國侯府竟敢如此大膽!」
許敬深一直乖乖站在一旁,見此,也趕緊出來表態。
他朝地上一跪:「請皇后娘娘為臣做主,臣與那楊繡毫無干系,卻平白被人潑了臟水,臣見郡主如皎皎明月,如何敢怠慢郡主,還請皇后娘娘為臣做主。」
說著,許敬深也給皇后娘娘磕頭。
我余光掃了許敬深一眼。
我發現這人也不傻。
沖著我爹娘的時候,行事君子,但說出的話,卻又帶著些粗魯直接。
表現得合我娘的意。
而到了皇后娘娘面前,那些渾話自然是不能說的,如今這副模樣,倒是最好。
我只瞧了許敬深一眼,便就收回了視線。
我輕輕扯了扯皇后娘娘的袖子,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娘娘,祺煙一生氣,做了些錯事。」
皇后娘娘聞言,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做過分些也無妨,你且說說,做了什麼,有本宮在呢。」
「祺煙將婆母和那楊繡一道綁了,此刻就在宮外。」我低著頭,似乎有些羞愧。
皇后娘娘冷笑一聲:「這算什麼錯事?祺煙你做得好,去,將人帶來,本宮要親自見見。
」
我聞言,又道:「娘娘,祺煙總覺得,婆母似乎并非沖著祺煙來的。」
皇后作為這屆宮斗贏家,如何會不明白我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