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真的無意與你爭搶表哥,我從未想過要拆散你們,我也不敢有此想法,只求嫂嫂能在府上容我一小小院落,我定會離嫂嫂遠遠的,不礙著嫂嫂的眼。」
說著,楊繡還捂住自己的肚子,眼淚嘩啦嘩啦:「我知曉此事不妥,可我真的沒有法子,女子名聲重于天,我如今這般,若是不嫁給表哥,還有何出路?我一條賤命,死不足惜,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啊!」
瞧瞧,多可憐。
說完了,楊繡還開始給我磕頭。
磕得也挺誠心。
三下下去,腦門就紅了。
我冷笑著看著她們兩人做戲,也不去攔。
許敬深氣得不行,他倒是想開口,不過被我一眼瞪了回去。
于是,楊繡一個兩個三個地磕頭,壓根就沒人搭理她。
世子夫人見此,忙去拽楊繡:「繡兒,你這是做什麼?此事是敬深的錯,你一個弱女子,在府中又寄人籬下,還不是敬深說什麼是什麼。」
這場鬧劇,就在公主府門口。
想來兩人來的時候,也做了手段,此刻公主府外不知道多少看好戲的人。
而她們兩人的這一出戲,愣是把許敬深營造成了一個在府內強辱表妹,又敢做不敢當的紈绔子。
雖說只是空口之言,但許敬深吃了是兒子的虧。
沒有人會覺得當娘的會幫外人去陷害自己的兒子。
此刻,百姓們已經沖著許敬深指指點點。
都是罵許敬深的。
至于我……
我感覺我仿佛是個順帶的。
對方的目標,似乎是搞臭許敬深。
這麼想著,我就有些同情地看著許敬深。
大抵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許敬深立刻也看向了我,委屈巴巴的,雖然一句話沒說,但臉上那賣慘的意味十足。
我收回了視線,看向作妖的那兩人。
倒也不是我想幫許敬深,而是這件事,我,整個公主府,都被迫成為了他人的笑話,我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我微笑地看著楊繡,道:「許敬深與本郡主說,他與你沒有干系。」
楊繡聞言,受傷地看向許敬深。
似是觸及到了許敬深的視線,楊繡低下頭去,眼淚掉得更狠了。
她說:「大……大抵是我誤會,認錯了人吧。」
我揚了揚眉。
以退為進。
可惜,我不吃這一套。
「你與他,孰是孰非,本郡主不知,既然如此,那本郡主也只好請皇上出面調查,還此事一個清楚公道。」
我笑了起來,看著楊繡:「楊姑娘,你意下如何?」
楊繡抬眸,震驚地看向我:「此事若是鬧到皇上面前,那表哥……」
說著,楊繡趕緊搖了搖頭:「郡主,此事是我搞錯了,我和表哥并無私情,是……是我豬油蒙心,貪圖侯府富貴,才編出這套謊言。」
她裝著一臉驚恐害怕,說完后,匆匆對我行了個禮,就要跑。
嘖嘖嘖。
這一否認,許敬深的罪名就立得更深更穩了。
我卻笑了起來:「楊姑娘,別急啊。」
05
楊繡和世子夫人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在公主府門口鬧事。
在我的地盤,來了,那可就走不了了。
不必我吩咐,公主府的下人已經沖上前,將楊繡牢牢地給控制了起來。
「你們做什麼?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隨便亂抓人,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世子夫人沖著我罵。
我看著世子夫人,笑得溫婉:「原來您還知道我是郡主啊,您雖是世子夫人,品階上卻低本郡主一階,可瞧您對本郡主這呼來喚去的模樣,倒是比皇后娘娘還威風。
」
世子夫人面色微變,道:「我是你的婆母。」
「君君臣臣,君為先,臣為后,婆母您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我輕輕一笑:「本郡主素來好說話,也不與婆母您計較,既然婆母您還認本郡主是您鎮國侯的媳婦,那本郡主處理丈夫在外的外室,有何不可?」
我這話才剛落,許敬深就趕緊添了話:「祺煙,天地良心,我與她真的無關。」
這還不夠,他還嘀嘀咕咕地念叨了一句:「我眼也沒瞎,怎麼可能看上她。」
「嗯,那便更嚴重了,詆毀郡馬,那得報官,本郡主拿人報官,也是合情合理。」我笑道。
世子夫人自然不答應。
但我也沒有興趣搭理她了。
在她還想要開口之際,我淡淡地開口:「不要耽誤了本郡主進宮謝恩的吉時。」
說完,我就朝著馬車走去。
而公主府的下人已經熟門熟路地上前,直接將世子夫人也一塊綁了,并且往她們兩人嘴里塞了個臭襪子。
別問我為什麼知道是臭襪子,因為是我家下人當場脫的。
我雖沒有聞到味,但想象了一下……嗯,很絕妙。
她們兩人的神情,也的確很精彩。
可惜,我還沒欣賞多久,許敬深就跳上了馬車,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不滿地看著他:「你上來做什麼?」
許敬深聞言,笑道:「自然是婦唱夫隨,緊跟祺煙的步伐。」
我輕哼了一聲。
許敬深又湊上來,討好地說道:「祺煙真厲害,把她們治得服服帖帖的。」
我冷眼瞥他:「厲害我認,服服帖帖?那可未必。」
就世子夫人和楊繡那樣,還得鬧。
不過,她們忽略了一點。
所有的心機手段,在絕對的權力面前不值一提。
許敬深見我這般說,又問:「祺煙,你剛才為何攔著我?就不該讓她們在公主府門口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