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你也不會斤斤計較這些小事吧?
「日后你可是要做我們許家的當家主母,可得有容人之心。」
「弒母這事,我不是做不出來。」許敬深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氣樂了。
這許家什麼玩意。
就算許敬深的態度是站在我這邊,我現在也瞧不上他。
我直接掀了頭上的喜帕。
「詩鄰,去收拾東西,回公主府。」我懶得搭理這些事,只給出了我的態度。
世子夫人震驚得瞳孔瞪大:「你嫁到了我們許家,哪有新婚當日就回娘家的道理?」
我笑了:「本郡主也從未見過哪家婆母有您這般的作風。」
許敬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轉而看他:「怎麼?你也要攔我?」
許敬深搖了搖頭,對著詩鄰說:「把我的東西也一并收拾了。」
我:「?」
「我去公主府做倒插門去。」許敬深說。
啥玩意?
許敬深又看向我說:「祺煙,我們已經拜過天地了,你不能不認我。」
我:「?」
03
許敬深最終還是跟著我回了公主府。
沒別的原因。
實在是他難纏又厚臉皮。
「祺煙你要不帶我走,我現在就敲鑼打鼓去宣揚你拋夫棄子!」
我瞪他:「我棄你私生子呢?」
許敬深沉默了一下,隨后蹲下身,委屈巴巴地看著我:「娘。」
我:「……」
我被許敬深的無恥給震驚到了。
我沒想到許敬深會這麼無恥,更沒想到,這麼無賴的人,到了我爹娘面前,成了翩翩公子。
「岳父岳母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那神態,那動作,妥妥君子風范。
不過,我爹娘不吃這一套。
「滾。」娘只回了許敬深一個字。
許敬深聞言,忙道:「此事非小婿所為,若小婿有任何欺騙之舉,便讓小婿一生不舉,斷子絕孫。
」
我:「……」
倒也不必那麼狠。
我娘顯然也被驚到了。
她清了清嗓子,態度稍稍緩了一些。
也只是稍稍而已。
她拍著桌,指著許敬深說:「我們祺煙是什麼人?她自出生,就得皇恩浩蕩,破格被封為郡主!你們區區侯府,也敢這麼欺辱我們祺煙,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嗎?」
我在一旁連連點頭。
我娘是皇上唯一的親姐姐。
當年懷著我時,又為皇上擋劍,導致我早產。
其實我身子骨硬朗得很,但舅舅總覺得我身子不好,出生封郡主不算,每年不知道要往我這邊送多少東西。
說是郡主,正兒八經的公主都不敢得罪我。
活了這麼多年,今兒個還真是我頭一回受這麼大的委屈。
許敬深聞言,忙回:「小婿不敢,此乃鎮國侯府所為,實在與小婿無關啊。」
我娘愣了一下:「你不是許敬深?」
許敬深忙點頭:「小婿是許敬深,但小婿是小婿,鎮國侯府是鎮國侯府。」
「小婿也覺得此次侯府做事實在不恰當,污蔑小婿,離間小婿與祺煙,毀了小婿與祺煙的新婚夜不說,還累長公主被人瞧了笑話。所以,」許敬深深呼吸一口氣道,「小婿愿入贅公主府。」
這下震驚的不止是我娘了。
爹娘兩人交換了一下視線,隨后看向了我。
我:「……」
我其實也很蒙。
好在,我娘很快就緩了過來。
她看向許敬深,道:「世子夫人是你娘,她沒有污蔑你的理由,你與那楊繡之間到底是何關系?」
許敬深直抱屈:「岳母,假如此事屬實,我娘真把我當兒子,也不會在今日鬧出來。若是她不把我當兒子,那污蔑我,也不奇怪了。
」
我娘:「……」
好有邏輯。
無法反駁。
「小婿身正不怕影斜,岳母盡管去查,不管什麼楊繡李繡,小婿若與旁的女子有染,小婿便凈身進宮做太監,給祺煙賠罪。」
許敬深說得十分真情實感。
我娘有些動搖了。
她看向了我。
再掰扯也扯不出什麼事來,何況,夜色已深,我娘得休息了。
于是,我開了口:「娘,按規矩,明日女兒要與他進宮謝恩,此事,便交于舅舅處理吧。」
爹娘都無異議。
于是,各回各屋。
許敬深一直跟在我身后。
「你跟著我做什麼?」我問他。
許敬深露出一個靦腆的笑:「你我既為夫妻,自然要睡在一處。」
我冷笑,壓根不搭理他,而是招來了詩鄰:「給他收拾間柴房。」
許敬深微愣:「柴……柴房?」
「你也可以選擇回鎮國侯府。」我回。
許敬深聞言,立刻點頭:「我覺得睡柴房也是一個不錯的經歷,值得嘗試。」
04
我沒有那麼喪心病狂。
許敬深最后住的是公主府的廂房。
不過,第二日我就后悔了。
無他。
我與許敬深準備進宮,剛出公主府,就被世子夫人和楊繡攔住了。
「即便你身為郡主,也該三從四德,女子出嫁從夫,哪有新婚夜拐著丈夫回娘家的道理?」
世子夫人一上來,就是對著我一通指責。
「你到底給我兒子灌了什麼迷魂藥,居然讓他做出如此不仁不義的事來。繡兒如今已懷有我許家的子嗣,不論你愿不愿意,她都是要進我們許家門的。
「你若是不愿意,那便自請下堂!」
世子夫人裝惡人,楊繡便就裝可憐。
她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雙眼通紅,瞧著就像是哭過了許久,此刻,她面色蒼白,眼中盈著淚,一開口,淚水就開始往下落。
好一個楚楚可憐的小美人。
不只模樣可憐,說的話也招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