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目的地走,具象化的疼痛愈發強烈,在巨大的窒息中,我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醒來人在醫院,護士說我是情緒波動過大導致堿中毒。
我懷著丁點期望問她:
“請問是誰送我來的醫院?”
她指了指門外,一個老實的環衛工人站在那。
我身子疲軟懈怠,意識飄飄忽忽不知往哪飛。
早知今日……
那一晚我不會離開。
我會在她洗澡的時候闖進去,如她一般坦誠地剖開自己,看清那顆為她著迷的心。
12
直到我出院也沒收到麥希任何回復。
姐妹們勸我,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讓我想開點。
怎麼想開?
姜晨算什麼垃圾選擇?
離訂婚日子越近,我越寢食難安。
想了八百種見麥希的方法都被姜晨嚴防死守。
終于,我抓到了姜晨帶麥希選戒指的好機會,趁著他去上廁所,我握住麥希的手腕就跑。
她沒掙扎,順從地和我跑到隱蔽處。
我有些喘,話也沒有條理:
“我就是想問問你,那兩個吻到底是什麼意思。”
麥希垂眸:
“那是由你來界定的。”
“我沒法忘,也不覺得惡心,”我看著她,“別和他結婚,行嗎?”
姜晨的電話一遍遍打來,全被麥希統統掛掉,她說:
“和我在一起,會艱難許多,你有錢有自由,以后可以好好享受生活。”
如果沒有那兩個吻,我或許可以。
但是現在不行了。
我甚至無法正常生活。
于是我抱住她,掂起腳磕在她的嘴上。
“別結婚,我會想辦法,一定能有辦法的。”
她溫柔地回吻,克制地抱了我一下,轉身時接了姜晨的電話。
于他而言,已經到手的白月光就是米飯粒,他需要麥希的支持不假,可也深知麥希的把柄在他手上,所以說話也用不著多客氣了。
好險……
差一點麥希就要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
回家后,我振奮精神,開始籌謀怎麼讓麥希家里接受她喜歡女生這個事實。
麥希也找到機會和我聯系。
從她說的來看,她媽媽是比較疼愛女兒的,主要問題出在他爸爸身上。
若說寵愛,麥爸爸也很愛這個掌上明珠,從她出生后他就去結扎這點也能看出來。
可他素來古板,甚至有一點點 封建,更把麥希當作繼承人來培養,所以沒法接受她以后沒有子嗣。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上次姜晨設計利用輿論逼麥家嫁女兒的事,已經讓二老非常不滿了,話里話外都是勸麥希換人。
是她自己不想耽誤別人,才硬撐著沒答應。
這就好辦了。
一個絕妙的計劃在我心里形成。
就是可能有點對不起麥希的爸媽。
我雙手合十:
“這也是為了我們所有人的幸福,阿門。”
13
我聯系上了姜晨的情人。
她不知從哪打聽來的,以為我是姜晨的未婚妻,便摸到了小區門口。
一見面,她噗通就跪下了。
我:?
她哭得梨花帶雨:
“姐姐,你這麼好看,又什麼都有了,不像我,我只有姜晨了,求求你把他讓給我吧。”
我看得饒有興味。
畢竟能大哭大鬧的多半都不是圖情,而是圖財。
于是我把她帶進家門,好生安慰后許以重利。
小梨花一秒放晴:
“真給我這麼多?”
我點頭:
“但是你得幫我一個忙。”
她笑容靦腆:
“別說一個忙,十個也成啊,你可比那王八蛋大方多了。”
這走向怎麼有點眼熟?
我晃晃腦袋里的水,穩住高深莫測的形象,詳細跟她說了下安排,收到定金后,小梨花飛了個媚眼:
“這我比你懂,請好吧您吶!”
麥希和姜晨訂婚那天,按照計劃,麥希提前更換了要在大屏幕上播放的 U 盤。
賓客齊聚,觥籌交錯。
麥希和姜晨攜手走到臺上。
單從外表上看,他們也是不相配的,姜晨不丑但總缺少一點貴氣,在真白富美面前顯得有些土。
正想著,我就聽見耳邊傳來冷哼:
“這小子哪里配得上希希。”
我還尋思誰這麼英雄所見略同,一轉頭就看見了麥希的爸媽。
說話的正是他爸爸,看來對這婚事也十分的不滿意。
我心下微松,此時,大屏幕也開始播放回憶 VCR,姜晨自信滿滿地回頭,卻看見了自己被燈光渲染的一張臉。
他坐在酒吧里,叼著煙,目光游移充滿輕佻。
姜晨驚慌失措,朝場控怒吼:
“這放的什麼東西?”
場控也蒙了。
還沒來得及關閉的視頻繼續播放,姜晨的聲音響起:
“出來混的玩不起?我花這麼多錢就為了讓你喝兩杯酒?脫!”
掐著最后一個字音,視頻被關掉了。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吃瓜眼神中,宴會廳的門被人推開,小梨花一個滑跪就撲倒在麥希腳邊。
“嗚嗚姐姐,求求你把姜晨讓給我吧,我什麼都是他的了,還懷了他的孩子,真的不能沒有他!”
嚯。
滿場嘩然。
小梨花猶嫌不足,又對著姜晨哭:
“晨,雖然你說過就算你結婚了,我們的關系也不會變,可我真的不甘心做地下情人,你不是說你最愛我了,和她結婚只是圖她家的錢,那你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名分呢?”
我余光一瞥,麥希爸媽的臉色堪比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