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面的身影，我眼里漾出的情緒是滿足和歡喜。

走到宿舍樓下，在他轉身之前。

大概是路燈的暖光太過曖昧。

又或者那一刻的感覺剛剛好。

我輕輕地說了一句我喜歡你。

宋言知轉過身，沒有任何回應：

「回宿舍吧，我也回公司了。」

他離開了，我站在原地，那句表白像沒說出口過一樣。

可我知道，風聽見了，還把它吹散了。

9

沒過多久，班里突然傳出了風言風語：

「那個蘇佳凝，不知道勾搭了個富二代還是什麼，那天有輛豪車送她回的學校。」

「人不可貌相。」

「長得挺好看，穿的也都是好東西，原來是這麼得來的。」

我對于外界的評判向來不以為意。

因為在我的認知里，那些不重要的東西對我產生不了一點影響。

直到有一天下課出去接水，回來聽到了同學在問秦燁：

「秦哥，你聽說蘇佳凝的事情了沒？」

秦燁聲音懶散：

「聽說了，怪不得看不上我，原來是嫌我窮。」

無能的失敗者向來不會尋找自己的原因，只會怪在別人身上。

我直接推開教室門邁步走了進去，也沒錯過他們一瞬間僵住的臉。

秦燁大概是心虛，摸了摸鼻子率先離開了教室。

我收拾好東西，沒一會就回了宿舍。

躲在被子里眼淚才落了下來。

怎麼可能不委屈 ？

如果真的在一起了，怎麼說我都不在意。

現在的情況，明顯就是我什麼好處沒撈到還被造謠了。

不知過了多久，被子被人掀開了。

舍友探過頭：「你怎麼了？」

「沒什麼。」

我翻身坐了起來。

舍友卻沒走，指著我床頭的照片：「這是你男朋友，這個女孩子呢？」

我抿嘴笑了：「這就是我閨蜜啊。」

「好久沒聽你給你閨蜜打電話了。」舍友像是無意識提了一句。

我直接抓起手機撥了優優的號碼。

電話接通的瞬間，聽到熟悉的聲音我鼻子一酸。

沒等我開口，舍友突然湊到了手機跟前：

「佳凝閨蜜，佳凝因為跟你哥戀愛被無聊的人造謠了。」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對面傳來了尖叫：

「你什麼時候跟我哥談戀愛的？」

10

「我不是，我沒有。」嗔怒著瞪了一眼搗亂的舍友，我走到衛生間趕忙解釋，「舍友開玩笑呢。」

「我就說嘛。」優優聲音平和下來，「前兩天，我哥那個小助理還跟他表白來著。」

抓著手機的手微微攥緊，我眨了眨眼，卻沒想到落下來一滴淚：

「你哥答應了嗎？」

詢問的聲音微微發抖，被優優聽出來了。

她遲疑著問我：「佳凝，你怎麼了？是哭了嗎？」

我直接嗚咽出聲，下一秒說出了憋了兩年的秘密：

「我是真的喜歡你哥。」

優優沉默半晌，像是有點難以接受：

「如果我沒理解錯，我把你當姐妹，你想當我嫂子？」

一瞬間我就冷靜了下來，甚至有點后悔說出口。

手機里只能聽到平穩的呼吸聲，我開始害怕別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卻突然聽到了優優懶洋洋的聲音：

「佳凝，你不要胡思亂想。」

「在我眼里，沒人配得上你，我哥也不行。」

「但是你喜歡的，我肯定支持。」

接下來的時間里，我簡短地講了一下這陣子發生的事。

沒想到，第二天宿舍樓下就出現了意想不到的人。

11

接到宋言知電話的時候，我還在睡夢里。

手機震動我隨手摁了接聽。

對面傳來他的聲音：「我在你們宿舍樓下。」

我猛然驚醒，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

匆匆收拾了一下，我披上大衣就跑下了樓。

宋言知在樹下等待的身影讓我好像夢回高三那年。

他也是站在那里，耐心地等著。

放慢腳步走過去，我輕輕叫了聲宋言知。

他眼里帶著點詫異：「怎麼不叫哥了？」

我趕緊四處看了看：「萬一謊言被戳穿，多丟臉啊。」

他像是也不怎麼在意，換了個話題：

「聽優優說你被造謠了。」

「需要我找你們老師聊聊嗎？」

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們已經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至于告老師。」

我知道宋言知是我們老師曾經的得意門生。

如果他出面，秦燁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

可我覺得沒必要，也不想因為這種小事麻煩他，讓他欠下什麼人情。

「好。」宋言知點 點頭，抬手看了下手表，「走，一起吃個飯我再回公司。」

和宋言知并排走在學校的路上，我心里竊喜，神游天際。

幻想著這幾分鐘是我和宋言知校園戀愛的一部分。

思緒回籠，我突然想起優優跟我說的事，試探開口：「哥，聽說有人跟你表白了，你答應沒有啊？」

宋言知淡淡掃了我一眼：「沒有。」

「哦。」

我低下頭，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沒有就好。

12

臨近年末，公司事情多，宋言知吃完飯就匆匆走了。

我想了想，去老師辦公室辭了班委的職位。

秦燁是助班，我不想跟他有太多交集。

可沒過多久的一天傍晚，秦燁卻出現在了我回宿舍的必經之路上。

出于禮貌，我點頭示意準備繼續往前走，卻被他叫住。

轉身看到他一臉懊悔：

「上次謠言，是由我而起，我想跟你說句抱歉。」

我面色平靜，然后微笑：「沒關系，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