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目光漸漸復雜,半晌,悶悶道:「這麼看,我哥為了你打我這麼多次,倒是值得。」
我把自己的結婚登記截出了一塊,抹去了男方的身份,然后聯系了圈內的爆料號。
這麼大的爆料對方自然樂意萬分,沒多久,#任棠已婚#的消息就爆了。
與此同時,符安也發了消息:
符安 V:【目前本人單身狀態,綜藝效果,請大家不要太過當真。】
就算不刷熱榜,我也知道今天是怎樣的腥風血雨。
果然,不一會,錢珂「蹬蹬蹬」地闖了進來。
「任棠!你是自斷前程嗎?」
我嘆了口氣:「錢姐,我是個演員,演好戲,做好本職工作,就不會在大眾的視野里消失,而不是非要靠炒 CP 固粉。
「如您所見,我已經結婚了,這種形式對我丈夫太不公平。」
錢珂冷笑一聲:「演好戲?
「你這回對公司陽奉陰違,以后還指望有戲演?
「瞞著公司結婚也就算了,你還敢繞過公司自己爆料,真以為公司查不出來嗎?」
她恨鐵不成鋼地跺腳:
「你今年眼見著就要拿獎,非捅這樣的簍子!」
她目睹了我這麼多年摸爬滾打,到底還是不忍心:
「算了,我再幫你跟公司高層斡旋一下。你圈內認識的人脈,該用的也用用。」
6
公司的處理結果還沒出來,我還是要照常拍戲。
只是我得罪公司馬上被雪藏這件事不脛而走,再到劇組,眾人對我的態度都格外微妙。
雖然都照常跟我聊天,可話里話外都透著疏離。
我不在意他們的變化,照舊認真鉆研劇本。
直到下戲,我發現本該屬于我的保姆車坐了人。
和我同公司的女三號懶懶地靠在里面:
「不好意思啊姐,公司說,這輛保姆車,以后劃給我了。」
她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
「公司安排,我也沒辦法。你要是介意,那我讓給你吧。」
說這話時,她卻一動不動。
我后退一步:「不必了。」
公司對我待遇的變化顯然坐實了流言,眾人和我說話時,少不了有幾分看熱鬧的意思在。
直到那天下戲,劇組的副導演竟然黏黏糊糊地貼了過來。
「任老師還沒吃飯吧?能否賞光一起吃個飯?」
暗示性極強的話語。
他覺得,被公司雪藏的藝人,唯一的出路就是討好導演或者制片人,才能不至于被徹底封殺。
要不是因為這一出,我還看不出他也是這種人面獸心的畜生。
我冷笑一聲:「你葬禮的席面,我肯定去吃。」
然后扔下氣急敗壞的他轉身瀟灑離開。
沒過幾天,陶世突然發了新歌。
陶世 V:【哼哼,說話算話,送給某人和她先生的新婚周年禮物~】
陶世畢竟是圈內公認的關系戶,這個時候發歌,無疑是在力挺我。
一時,劇組的風聲又變了些。
符安中途來探班了一次,擺脫 CP 的捆綁后,我們倆反倒相處得更自然了。
他又請奶茶又請吃飯,折騰了半天,明明白白就是為我撐腰。
臨走的時候,他還朝我眨眼:「別太感謝我哦,我哥出的資。」
劇組輾轉多地取景,中途又因為布景要求停工了兩個月。
斷斷續續拍攝,要收尾時,已經小半年過去了。
在這個當兒,符安又成了圈內熱議的話題。
原因無他,圈內有了新傳聞。
符安的哥哥、資本大佬符黎,陷入了資金鏈斷裂的危機。
這幾天符黎電話里倒是沒什麼異常,可我在娛樂圈混跡多年,深知很多消息都是無風不起浪的道理。
幸好我剩下的戲份不多,跟導演溝通,上了幾個大夜,我提前了殺青時間,連夜趕回了公寓。
第二日,我費力地拖著幾個行李箱,踉踉蹌蹌地進了符黎的公司。
已經提前聯系過符黎的秘書,我一路暢通無阻。
秘書為我打開門,我把幾個箱子推了進去。
符黎不知道我會提前回來,此刻看著我瘦條條一身黑,費力拉著四五個銀白色的行李箱。
活脫脫像螞蟻搬家。
他訝異地站起身,走過來接過箱子。
「你怎麼……」
符黎還沒問完,我回身關上了門。
我摘下口罩,微微歪頭一笑:
「我來給你送東西呀。」
符黎不解地看著我,我蹲下來打開了箱子。
「這些是我手頭的黃金和珠寶,平時我喜歡這些 blingbling 的東西,就多買了些,現在可以賣個好價。」
然后我又扭過身,拆了另兩個箱子:
「這里面是一些包,保值的經典的我都挑出來了,你送的我留下了幾個,其他的都賣掉吧。」
我麻利地打開另一個:
「這個箱子雜七雜八什麼都有,但都是值錢的東西。哦對,還有我的銀行卡。」
我絮絮叨叨地把東西一樣樣展開,在符黎愈發復雜的眼神中站起身來,朝他微微一笑:
「最后一樣東西。
「符黎,我來給你一個擁抱。」
符黎目光沉沉,情緒翻涌。
他長臂一攬,用力地把我抱進懷里。
我語氣堅定:
「沒關系的符黎,還有我在。」
7
令我意外的是,公司最后竟然沒有雪藏我,反而還傳來了我獲獎的好消息。
詮藝獎是電視劇極有含金量的獎項了,憑借年初的劇,我成功摘獲最佳女主角。
我沒有讓經紀人再去找品牌借高定,而是自己穿了一件水色流光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