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美好的愛情到現在還被人廣為傳頌,后來皇貴妃還自縊在先帝靈前。
所以先太子可以說是爹不疼、娘不愛,上面的大哥還成天說教自己,自己的儲君之位岌岌可危。
所以他先干掉了同為嫡子的親兄弟老六,是個狠人!
隨后又陷害老大擁兵自重,意圖謀反,奪了老大的兵權,祁王純屬命大,逃過追殺。
先帝重病時,先太子擔心親爹廢而另立,直接逼宮。
而先帝也不傻,他用血的教訓讓太子明白了「誰是兒子誰是爹」。
逼宮那晚具體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
我只知道先太子涼了,大皇子受了重傷,三皇子也涼了。
這些事表面上好像跟老三沒什麼關系,但他就是被先帝賜死了。
老五胸無大志,老七還是個奶娃子,祁王殿下臨危受命,皇上留下繼位詔書,撒手人寰。
先太子的一些親信逃離了京城,不知去向,皇上一直在查,始終沒查到其行蹤。
現在才知道,他們竟然跑去東黎族境內,通敵賣國。
處理完內部叛亂,就要對付外人了。
沒錯,這些逆賊是混在使團內進入京城,之后又與外面的叛軍里應外合,才導致了這場叛亂。
他們蟄伏五年,實力大增,可皇上也早已不是五年前的皇上。
而東黎族勾結先太子余孽禍亂我大梁王朝,難得的把柄,皇上怎麼會輕易放過。
一個月后,皇上與東黎王子終于談攏,約定五年之內不開戰,而之前談的一些貿易往來與文化交流,合作條例也有過所更改。
看皇上的臉色,應該是占到便宜了。
東黎使團離京后,皇上終于想起來李伯這看一眼。
不知為何,李伯自從那次暈倒后,整個人仿佛都沒了精氣神。
以前雖身體不好,但精神還在。
李伯看到皇上如同看見了親兒子,又惶恐又驚喜,連忙要從床上下來。
皇上制止了他,「李伯,這兒沒別人,不必多禮。你身體如何了?」
「嗐,老奴平日里什麼事都不做,自然無礙,倒是皇上政事繁忙才應當多保重啊。」
「聽聞你那日暈倒了,朕讓太醫給你準備了一個方子,好好調理調理。」
皇上轉頭又對我說:「需要什麼藥讓太醫直接用,沒有的話就去庫房拿,不要不舍得。」
「是。」我答應道,我才不會舍不得,又不是我的東西。
李伯聽了連忙擺手,「使不得啊皇上,庫房里放的都是一些珍貴之物,千金難求。」
「用在我這老頭子身上不值當,皇上還是自己留著吧,萬一哪天用得上。」
「朕說你用得,你就用得,只要你盡快好起來,那就值得。」
33.
李伯笑了笑,「皇上不必為老奴憂心,老奴近日已經感覺身子大好了,過幾日就能繼續服侍皇上。」
「那就好,如此一來朕也放心些。」
我思慮再三,終究還是不能什麼都不說。
我跪在皇上面前,「皇上,李伯這幾日身子愈發不好。」
「睡時多,醒時少,又時時擔心皇上,哪里能安得下心來?」
于皇上,我別無所求,但是李伯不行,他事事念著皇上,可皇上哪能看見分毫?
宮中叛亂那日,他可有擔憂過李伯的安危?至今一個多月了,他才來看一下。
于他來說,李伯可能只是一個伺候他長大的下人,但于李伯來說,皇上是他的全部,看著他從蹣跚學步的幼兒長成獨當一面的君主。
皇上難得驚訝,「如此嚴重,你為何不早日告訴朕?」
「皇上,是李伯不讓我說,他說皇上憂心于國事,讓我不要為您平白添無用的思慮……」
「行了閉嘴吧!皇上別聽她胡說,哪有那麼嚴重。」李伯說著,又打了下我的頭。
「叛亂那日,李伯本安然無恙,只是突然聽到逆賊大喊……喊『逆王已伏誅』,李伯才驚厥昏倒。」
聞言李伯又敲了我一下,「還亂說!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了?都說了我身體沒事!」
「好了,是朕疏忽了,朕一切都好,你不必擔心。」
「朕以后也會常來看你,李伯好好養病,也別讓朕為你擔心。」
皇上沒有生氣,又在這待了一刻鐘,不過很快就有人來催,說「禮部尚書在乾清宮等候多時」。
皇上剛要離去,李伯卻叫住了他。
「李伯安心養病,朕改日再來看你。」
李伯看著皇上,欲言又止,「皇上,老奴……有一事想求皇上。」
李伯事事都以皇上為先,從沒求過他什麼,如此,不免讓皇上正視起來。
「李伯你說,只要朕辦得到,定為你去辦。」
李伯嘆了口氣,「老奴是想為舒然丫頭求個恩旨。」
聽到這兒,我不由得抬起頭。
「我本想熬到她二十五送她出宮,可如今還剩五年太長了些,奴才也擔心……」
「唉,老奴懇請皇上,在我死后就讓她出宮吧。」
「光陰易逝,女孩家的青春也沒幾年,老奴也不忍她一輩子耗在這宮里。」
聽到這兒,淚水奪眶而出,我著實沒想到李伯是為我求的。
他一直記著我想要出宮的意愿。
他也一直知道我在擔心什麼。
他更清楚皇上可能不會輕易讓我出宮。
所以他早就已經替我想好了。
皇上轉頭看了看我,沉默良久,終是說:「好,朕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