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清越捏著幾張百元大鈔,深深感受到了撿垃圾的快樂。
回校后,姚初白親熱地約我到一個樓梯口。
她手里提著一盒蛋糕,溫柔地說:「隨歡,上次的事情是姐姐不好,讓你和阿姨產生矛盾了。我特意帶蛋糕給你吃。」
我盯著姚初白,想起上輩子一件事。
那次宋方池對我好了不少,姚初白很不舒服,于是在這個監控死角的樓梯口將我推了下去,也是用的請我吃蛋糕這個理由。
我輕笑一聲,「好啊。」
然后慢慢走向她。
姚初白于是眼里露出得逞的光,當我快要走到她面前時,她如同上輩子一樣伸出手想將我推下去。
我立馬轉身,姚初白身體失衡,自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叮叮咚咚的聲音過后,是姚初白的哭聲。
我聽見她喊:「方池哥哥,姚隨歡推我。」
25
我慢悠悠走下樓梯的時候,宋方池正將姚初白抱起來。
他看我的眼神冷得像冰。
「姚隨歡,你這次太過分了。」
我站在他面前,忽然想起來。
上輩子我摔倒時,我也是說姚初白推我。
但他卻說:「姚隨歡,陷害一個人是很過分的事情。」
「宋方池,接下來無論你看到什麼都不要說話,我覺得惡心。」
說完,我拿出方才偷偷錄像的手機,將方才完完整整的過程放給宋方池看。
我看見宋方池的眼神逐漸變得震驚。
他手一抖,陡然失力,姚初白便從他手上跌了下來。
姚初白驚慌地搖著頭,想上前奪過我的手機。
我猛地將手機扔給宋方池。
當初姚初白搶走我的手機后,我難過了很久,所以宋方池買了一個新手機給我。
我當時有多欣喜,如今就有多厭惡。
這算什麼,明明什麼都不相信自己,卻又要一次次地給出希望。
這不是愛,這只是戲弄。
26
我回到教室,發現陳清越正和筍在掐架,一人一筍干得熱火朝天。
見我回來,陳清越立馬將筍甩到一邊,嘟囔道:「我在學校論壇里看到那女的又找你麻煩了,你偷偷出去干架都不帶我。怎麼,你以為越哥不打女人啊,這個你放心,越哥生氣自己都打,女人也能揍。」
我拉開凳子坐下來,陳清越立馬給我倒了杯水。
「你為什麼這麼殷勤。」
「當然是為了讓你適應有男朋友的存在,不然我哪有走馬上任的機會。」
我懷疑陳清越的嘴巴在藍翔技術學校練過。
正想著,忽然一個人影從教室外沖進來。
27
「姚隨歡,我的衣服呢,你洗干凈沒有,為什麼不給我送過來,我穿什麼啊。」
是姚鶴云近乎咆哮的聲音。
姚鶴云有潔癖,洗衣服絕不用洗衣機,所以從來都是扔給我洗。
上輩子我總覺得他是弟弟,身為姐姐理應照顧他,所以每次都任勞任怨地給他洗衣服。
但沒想到洗出個白眼狼。
所以這輩子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衣服全扔進了垃圾桶。
「垃圾桶里,自己去找吧。」
姚鶴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瘋了似的要沖上來,一副要揍我的架勢。
我可是在牢里練過的,很自信很對付姚鶴云。
可還沒等我動手,姚鶴云就被陳清越一腳踹了出去。
陳清越臉上沒有一點兒笑意,他平日里無論干什麼,都是笑吟吟。
如今不笑了,整個人都顯得十分不好惹。
班里一時間噤若寒蟬。
陳清越眼神凌厲不已,吐出的話猶如淬了毒的冰。
「小弟弟,看你長得人模人樣,怎麼還不如一條狗呢。狗養三年都養熟了,知道心疼主人,你倒好,吃飽了就只知道亂咬人。」
「這是最后一次允許你打擾她,再有下一次,可不止一腳,聽見沒?」
姚鶴云被一腳踹懵了,看著陳清越的眼神滿是畏懼。
他求助的視線下意識地看向我,像小時候一樣可憐兮兮。
我本不欲說話,但忍了忍,到底還是開了口。
「姚鶴云。」
姚鶴云臉上涌出欣喜。
我慢慢的說「小時候你發高燒哭著不讓我走,是我照顧了你兩天兩夜,你說我是最好的姐姐。你有潔癖,洗衣機洗的衣服讓你過敏,你眼睛紅腫地溜進我房里哭求我給你洗,所以我才決心給你洗衣服。」
「還有很多事情,都是你先求我的。」
「姚鶴云,我不欠你。」
「我原以為姚初白不是親姐,所以不疼我沒關系。媽媽要當一個好后媽,所以不疼也沒有關系。但你幾乎是我帶大的啊,明明小時候那麼黏我怕我不要你,居然在某一天也會想著對我揮動拳頭。」
姚鶴云的眼眶一下子變得通紅,他急切地搖頭,蒼白地想解釋「我沒有,我只是想嚇嚇你,我……」
他最后說不下去了,臉上有點迷茫,好像也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28
姚鶴云走后,我看向兇巴巴的陳清越。
很少人知道姚鶴云是我弟弟,但陳清越剛剛的那番話,很顯然知道得還不少。
陳清越立馬露出懊惱的表情,老實坦白。
「嗯,我是調查過你的家庭。
」
不過他也不是特別老實,最后還狡辯道「我爸想看未來媳婦,他調查的。」
「令尊不是在破產后跳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