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遮住上揚的嘴角。
然后換了副疑惑的表情,重新抬起頭:「還是說,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
許肆撥動佛珠的動作微微一頓,原本落在我臉上的視線飛快挪開,耳尖微紅。
他舉起酒杯抿了一口,又放下。
「我,我先出去一下。」丟下這句話后便落荒而逃。
我坐在座位上輕笑出聲。
17.
一直沒等到許肆。
我起身去了趟衛生間。
路過安全通道時,門突然打開,我被人一把拽了進去。
樓梯道內燈光微弱。
秦于秋拖著我往樓梯上走,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
表情陰狠道:「姜總真是好算計。」
說話間,脖子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
我沒料他會這麼迫不及待地動手。
只能和他裝傻:「秦總這話說得我不太明白。」
同時觀察著四周。
思考著這會兒有人過來安全通道的可能性。
……
基本為零。
秦于秋冷笑一聲:「少給我裝傻,別指望有人過來。」
這時。
一片亮色的衣角進入視線。
姜聽拎著包,一臉詫異地看向我們:
「你們在這兒干嘛呢?」
兩兩相望。
身后的人動作一滯。
趁著這個空隙,我奪過姜聽的水桶包,狠狠砸在秦于秋腦袋上。
不得不說。
這包確實有些分量,幾下就把人砸昏了過去。
18.
我把包丟回給姜聽。
她還在傻站著,聲音顫抖地問我:「你把他拍暈干嘛?」
我沒回話,給許肆發了條信息,以免他回來找不到我。
發完信息,猶豫著要不要再補上幾腳。
以免秦于秋突然醒來。
余光瞥見姜聽抱著包的動作,抬眼問她:「你怎麼在這兒?」
姜聽不自在地偏過頭,手指絞在一起:「我剛好在這兒吃飯,看到你,準備,咳,和你說聲謝謝。
」
「謝謝」兩個字聲音很輕,更像是從鼻子里哼出來的。
我有些意外,眉頭輕挑。
說出這句話后,她明顯松了一口氣,睜著一雙眼睛看我:「我之前確實不太喜歡你。覺得你現在的一切都該是我的,覺得這里的人都不太喜歡我。
「那天在手術室,我想明白了很多。」
地上還躺著個人。
這里實在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我拉著姜聽門口走,在這兒等著許肆。
19.
把秦于秋交給許肆后。
我先把姜聽送回了家。
等著轉身回來,秦于秋已經被人帶走了。
這更像是個插曲,并沒有什麼影響。
許肆從容地挽起袖口,抬手在我脖子上摩挲了幾下。
許肆現在的樣子異常溫和,他笑著開口:「我讓人把他送去了該去的地方,不用擔心。」
如果不是他手上淡淡的血腥味。
我就相信了。
他的手指有些冰,我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
我沒注意到他眼底的晦暗。
還在好奇他的佛珠和外套去了哪兒。
江邊的晚風徐徐地吹。
許肆突然叫我:「念念。」
我側過身。
「你送的佛珠,剛剛不小心弄斷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
接著看見他從口袋拿出兩枚戒指,他把那枚圈口較大一些的,舉起來:
「所以,你考不考慮換一種方式拴著我。」
哪有人自己給自己買戒指的。
我輕笑出聲:
「那,另一枚難道是用來拴我的?」
他搖了搖頭,視線認真又專注:「在我這里,你永遠都是自由的。」
他瞧著神態自若。
舉著戒指的手卻在輕微地顫抖。
我拿起戒指,慢慢套在他手上。
旁邊樹上不知名的小鳥鳴叫著。
我踮起腳,慢慢靠近他。
呼吸炙熱,氣氛旖旎。
「在我這里,你也一樣。」我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