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書墨一離開,他就把袖子一卷。
「愣著干啥,動手啊!」
我們打開密室的門,我眼睜睜看著他從袖子里掏出一根銅絲,鼓搗幾下就打開了鎖。
「厲害啊,周先生。」
我沖他比個大拇指。
箱子里堆滿了金銀珠寶,其中一口箱子里擺滿了書信。
周先生抽了一疊書信放懷里,我抓了一把珠寶塞袖子里。
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
「你這會不會有點明顯?」
「嗨,我等會弓著背就行,不明顯。」
「哦,那我也不明顯。」
東西送出去以后,太子那邊很快就有了回應。
果然像顧修和說的,我父親被革職查辦。因貪墨數額巨大,圣上震怒,沈府被抄家了。
抄家那天,梁娟玉和沈寶珠哭得比父親被下大獄還慘。
兩個人發飾都被抄家的官差拿光了,頭發凌亂,看著像兩只光禿禿的母雞。
梁娟玉大哭。
「你這沒用的東西,你不是和太子有一腿嗎,怎麼不叫他來救我們沈家?」
她用力拉著我的胳膊,我直接一個巴掌抽過去。
「誰跟你我們沈家,滾!」
很快,梁家派了馬車,來接梁娟玉回去。
我站在巷子口,看著她扶著沈寶珠上了馬車。
「就這麼算了,對不對,你不會再給我報仇了?」
太子站在我旁邊,無奈地嘆氣。
「上次我以為你想通了,沈知意,我是一朝太子,她們兩個無辜婦孺,我不能有這種把柄落到其他人手上。」
我點點頭。
「知道了。」
23
太子走以后,我懷里揣著匕首,跟上了梁家的馬車。
梁家不是京城人,而是附近南通府的大戶,馬車出了城門,一直要走上兩天才能到。
一天之后,馬車在興平縣落腳。
我跟著進了沈寶珠下榻的客棧。
從客棧里出來的時候,已近黃昏,我坐在旁邊的茶寮里喝茶。
殘陽如血,一騎飛快地從官道上疾馳而來。
到我面前,那人跳下馬來,風塵仆仆,如玉的臉上蒙著一層細灰。
他用力握住我的肩膀,神色急切又憤怒。
「沈知意,你瘋了?」
「痛死了,放開!」
我拍開他的手,太子紅著眼睛,加大手上的力道。
「你有事跟我說就行,梁家我自有后招對付的,你怎麼能——」
太子頓住,詫異地看著沈寶珠從客棧里出來,拐個彎走進了旁邊的綢緞鋪。
「你沒有——」
我冷哼一聲,對上他的眼睛。
「我去過山頂,就不想活在陰溝里了。」
太子愣住。
霞光映在他眼里,燦若星辰。
我們相視一笑。
無所謂,梁娟玉。
等我站在真正的山頂,自然會有人替我對付你們。
我相信那一天不會太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