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來是為這事而來。
這麼快就知道了,看來這公主府里有不干凈的東西呢。
見我不說話,以為我難堪,她便更加得意起來。
「也是,駙馬本就不心悅姐姐。姐姐強行將他納入府中,他借病不侍寢也情有可原。」
想起昨日白川一副英勇不就義的樣子,我有點窩火,忍不住刺柔嘉兩句。
「聽說?不知妹妹是聽誰說的?」
「你口口聲聲說白郎不心悅與本宮不愿與本宮同房,怎麼,你躲在床底下看見了?」
「本宮竟不知,妹妹還有這癖好。」
柔嘉似乎被我突然的發難愣住了,面色難看。
若是否認,豈不就是明擺了說在長公主府安插了自己的人。
若是承認,誰會承認自己在床下偷窺啊,太變態了吧。
我斜靠在貴妃椅上,佯裝害羞道:「白郎昨日確實略感不適,不過他說他身體健壯,小小風寒根本不礙事。」
「他還在床上環抱著本宮,油嘴滑舌地說了許多情話,說區區小病耽誤不了與本宮的洞房花燭。」
「哎呀,妹妹你是不知。這白川的確是身姿如玉,俊美極了……」
柔嘉聽著我的話,面色越來越綠,忽地大叫道:「不可能,白公子那麼清冷高貴,怎麼會喜歡你!」
「不信?」我長眉一挑,「綠綺,去請駙馬爺過來,柔嘉公主說駙馬爺不行,要親自詢問。」
「等等!」柔嘉本來還焦慮的面色突然漲紅,她憤恨地瞪了我一眼,轉身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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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走遠后,我收起笑容忙叫綠綺過來。吩咐她今天我與柔嘉的對話千萬不能傳到駙馬耳中。
若是白川知道我在外面如此說,他估計會羞憤地咬舌自盡吧。
想到昨日白川冷漠的眼神和鐵青的臉,他應該會說板著臉說一句「傳聞果真不虛」。
是,傳聞不虛,我虛。
隨后我叫了另一個侍女桐君,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這公主府的臟東西要好好清除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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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夜西時,府內突然吵嚷了起來,綠綺慌忙地沖到寢殿說道:「殿下不好,王家反了!」
我從睡夢中驚醒,王家不是幫助周家得了皇位麼,為何會突然反叛?
「叛軍如今在何處?」
「城內好像沒有,聽說在城外正準備攻城。」
「城外?」
不對啊,王國公若要反叛,應先在城中布防,再調用城外的軍隊圍城,里應外合才是上策。
此事越想越奇怪,隨后我叫來暗衛容瑕去王國公府查探,順便再給宣王書信一封讓他莫要輕舉妄動。
「柔嘉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綠綺被剛才突然出現的容瑕嚇了一跳,努力定了定心神說道:「柔嘉公主急匆匆地召了幾位大臣進宮,現下在臨華殿商議。」
叫幾個文官商議如何平叛?估計幾位大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吧。
「吩咐下去,叫府內的人不許慌亂,要像不知此事一般一切照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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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綺剛走,白川便急忙求見。
說起來這還是他婚后第一次主動來見我。
我穿著輕薄的里衣斜靠在床邊,玉肌若隱若現。三千青絲傾瀉而下搭在香肩。
白川只掃了一眼便趕緊側身,燈火甚微,他臉頰泛紅還滾動了一下喉嚨。
「公主想必已經聽說了王家謀反之事。」
「可有應對之策?」
看到他的樣子,我突然有了逗弄他的心思。隨即輕笑一聲,走到他的身前,湊近他的臉。
我突然的靠近讓他猝不及防,臉頰更加紅了。
「白郎的風寒可好了?」。
感受到耳畔溫熱地吐息,白川心跳驟然間有些加速。
我抬起手覆上他的頸,慢慢劃過他的喉結向胸前游走。
他呼吸一滯,緊接著倒退好幾步與我拉開了距離。
「兵臨城下,東臨即將易主,公主還想著做這些事。」
我施施然坐下,手托著下巴,任由薄紗從肩上滑落,儼然一副風流紈绔的樣子。
「易主便易主罷,本宮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有什麼辦法。」
「不如趁這幾日叛軍還沒攻進來,好好快活快活。」
白川氣急,留下一句無可救藥便拂袖而去!
17
第二日,容瑕稟報:王國公府似乎有過打斗的痕跡,王國公及其家人全都不見蹤影。
城外確實是王家的兵,但領兵的不是王國公,而是王國公的副將羅霆。
另外,還查到羅霆是敘州羅家之子,他還有個弟弟叫羅酉。
羅酉在五年前因為冒犯柔嘉公主而入獄,最后不知為何被毒死獄中。
原來如此,合著這羅霆是為他弟弟報仇來了。
我吩咐容瑕繼續尋找王國公及其家眷的下落,隨后通知宣王,該行動了!
如今王國公謀反,宣王稱病不外出。
柔嘉手上沒有其他兵馬,眾臣人人自危,大家只能逼著她想辦法。
她哪里見過這種陣勢,只能過來找我。
「妹妹請回吧,我不過是個公主,豈能插手朝政之事。」
她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態度,情急道:「皇姐身為東臨長公主,食百姓俸祿,應當為國分憂!」
「再者,若是叛軍打來,恐怕皇姐也不能幸免于難!」
呵,沒說兩句就狗急跳墻,就憑這樣的腦子和性子,也想當皇帝,也不看自己當不當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