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他身上清冽的味道,突然覺得一陣安心。
江庭生摸著我柔軟的頭發,輕嘆了一口氣:「沈夢璃,我喜歡你。不管你愿不愿意嫁給我。」
「江庭生,我也喜歡你。」我小聲地回答,「我剛剛真的只是因為太緊張忘了回答你。」
9
半個月后江家沈家如期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看見沈父沈母滿面紅光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很滿意這次的婚禮。
婚禮過后,我因為太過興奮像被打了雞血,拉著江庭生到處旅游度蜜月。
說是度蜜月其實已經在外面玩了很久了,看著江庭生每天靠視頻遠程開會處理工作我也挺心疼的。
「我們回去吧?」
「好。」江庭生揉了揉我的頭,滿臉寵溺的笑容讓人移不開眼。
回家第一天我就上吐下瀉,江庭生請來的家庭醫生告訴他我懷孕了。
晚上躺在床上為了跟江庭生討論孩子叫什麼好差點打起來。當然暴躁的我打他。
「叫小豬又粉條子吧?」
「……」
「或者小鍋包又?」
「……」江庭生忍了又忍,「你光想吃的也就算了,還帶口音?」
「那不然叫什麼啊?」我低著頭刷著手機里的吃播,沒空看江庭生一眼。
「讓他以后自己想吧。」
「要不你還是把我刪了吧?」
「……」
確認過了,是親爹。
生孩子那天江庭生比我還緊張,握著我的手就不肯放。
也不是不感動,主要是握著我的右手我不方便吃東西。
最后因為他太緊張了被醫生拒絕陪產,笑死。
三年后。
下午要去接小江同學放學,我得把自己打扮得漂亮點,這樣別人都會問我:「啊,你是不是江顯知的姐姐?」
謝邀,臉上已經笑開了花。
如果我知道那天會有那麼丟臉,我一定不會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我應該戴個摩托車頭盔讓人看不出我是誰。
剛走到幼兒園門口,就看見江顯知調戲女同學。
「妹妹可曾讀過什麼書?現吃什麼藥?」
我發誓我真的沒有給他看《紅樓夢》!
小女孩精致的小臉上盡是嫌棄,高冷地瞥了一眼小江同學,抄起個手坐在花壇邊上。
江顯知也不惱,笑瞇瞇地湊過去。從花壇里摘了一朵喇叭花,獻寶似的捧給小女孩。
「喏,這個給你,以后長大了你拿這朵喇叭花跟我換大鉆戒。我保證比我爸爸送給我媽媽那個還大!」
真的是跟他爸一個樣,什麼都沒學會就會畫餅。
我給江庭生發微信:「以后你要是失業了就跟你兒子去擺個煎餅攤吧。我看你倆都挺會畫餅的。」
江庭生:「不出意外未來幾十年我是不會失業的。子承父業才是我的好兒子。」
我還沒放下手機,就被江顯知發現了。
「媽媽媽媽,你過來!」
小江同學滿臉興奮地跑過來拉著我就要給小女孩看我手上的戒指。
救命!我現在不認這個兒子還來得及嗎!
「稚魚你看,我以后給你買比我媽媽這個還大的鉆戒!」
小女孩紅著臉,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阿姨」。
我也尷尬地紅著臉答應了一聲。
「稚魚,過來。」
這個聲音太耳熟了,我順著聲音望去,陸蔓蔓。
顯然,陸蔓蔓也看見了我。
她倒也不尷尬,沖我微微一笑:「這是我女兒,祝稚魚。」
我點點頭,也拉著小江同學說:「江庭生的兒子,江顯知。
」
「其實那幾次都是江總安排的,我早就結婚了。」
好一個腹黑的江庭生!竟然欺騙我!
見我默不作聲,她又道:「你崴腳那天,江總急壞了,可惜你讓小江總送你去醫院。」
「別說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有事的話先找我的仆人瑪麗預約。」
我宣布,下一屆奧運會體育館建筑由我的腳趾承包了。
真是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第二天我拉著江庭生跟我一起去接小江同學。
「稚魚,你摸摸。」江顯知撩起自己的衣角遞到小女孩面前,「你摸摸我是不是做你男朋友的料?」
我戳戳江庭生的胳膊,瞪著他問道:「你小時候也是個小流氓?」
「我們家的小流氓不是你嗎?」說完,他狹長的眸子略微瞇起,低頭看了我一眼。
想到那條微信,我一陣臉紅。
我決定,第三天讓管家去接小江同學了。幼兒園的地已經被我的腳趾翻地可以種菜了。
「媽媽,我今天在幼兒園親女朋友被老師看見了。老師讓你明天去幼兒園一趟。」
「我不是你媽,你是我在火車站垃圾堆里撿的!」
「你也太不愛干凈了吧,怎麼去翻垃圾堆?是爸爸不給你吃的嗎?」
我攤著手說:「你是我充話費送的。」
「媽,你撒謊水平不太行。」小江同學一臉認真地看著我。
我一臉神秘地湊近小江同學:「其實你是小白菜精,你是我種白菜種出來的。」
小江同學哭著沖到花園里抱了一堆土,一邊哭一邊對著土叫媽媽。
江庭生回來看見這一幕,皺著眉頭把小江同學撈起來。
小江同學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告訴他,我說他是白菜地里種出來的。
「你是媽媽在煎餅攤撿的。」
小江同學哭得更厲害了,吵著鬧著要去煎餅攤找親爹媽。
江庭生,記仇的狗男人。
沈夢璃,二十五歲,已婚,沒有復雜的婆媳關系,兒子已有對象(雖然對這個未來的兒媳有異議),未來可期。
番外
婚禮那天,江靖川胡子拉碴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來到現場,我想起了原主以前為愛做小伏低受盡委屈。
如果原主看見江靖川現在的樣子是會開心還是會難過呢?
婚后第二天我去監獄看了林落薇。
是真的晦氣,但也是真的想刺激一下她。
窗口內憔悴的林落薇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蒼白的臉上看不見一絲血色。
「你來了。」林落薇自嘲地笑了笑。「沒想到進監獄以后來看我的第一個人是你。」
我沒有說話,而是撫上了左手那顆鉆戒。
林落薇顯然也看見了,咬著唇,眼神閃過一絲狠色,死死地盯著我。「你和江庭生結婚了?」
「和江靖川還是江庭生重要嗎?重要的是江家始終有我的位置,而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林落薇突然就笑了:「林家這輩子費盡心機讓我接觸江靖川,我也費盡心機地想要嫁進江家。到頭來雞飛蛋打給你做了嫁衣。」
「什麼叫給我做嫁衣?原本和江靖川結婚的就是我!」
我順了順頭發,平復了一下心情,半瞇著眼睛又對她說:「看見你過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我走的時候,隱約聽見林落薇發狂的尖叫聲。心里有說不出的感覺,不知是為原主還是為那幾天被綁架的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