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嗎?」
我搖搖頭艱難地張口:「花花怎麼樣了?」
沈晏懷倒了杯水遞給我:「他沒事,都是皮外傷,匕首被踢掉之后,她手里只有鉛筆刀,殺傷力比較小,小周正在隔壁寵物醫院陪著他。」
見我懷疑地看著他,沈晏懷拿出手機將小周發的照片給我看,因為傷口需要處理剃掉了不少毛發,花花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鏡頭。
我沒忍住笑結果扯動了傷口,沈晏懷轉移我的注意力說起那個行兇者。
「她是許言的粉絲,也就是我那個不成器的表弟的粉絲,還是個未成年。
「因為許言母親,也就是我的姑媽早逝,家里老人寵壞了他,往日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自從上次被你道破私生活混亂之后,我就雪藏了他讓他去好好讀書,許言受了打擊老實不少,長輩們也認識到這孩子已經快被他們養廢了。
「沒想到許言他爸,那個空有狼子野心的蠢貨,居然借許言助理身份在粉絲群里帶節奏,找的粉絲還都是未成年。
「給這些孩子發許言的照片,說他在異國他鄉窮困潦倒,營造是被我這個資本家謀害的假象,又時不時說未成年人犯罪沒什麼大不了。
「你放心,天嵐的律師一定會讓沈家付出代價。
「不過,不是我吹牛,要是我今天死了,沈家只會像砧板上的肉一樣任人宰割,還想輪到他許家分一杯羹?真是做夢!」
我聽得張大了嘴,又感覺他有些驕傲過頭,雖然我努力抑制住上揚的嘴角,但眼尾還是情不自禁帶上笑意。
忽然沈晏懷湊到我面前,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你,你干嗎?」
沈晏懷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在停車場的時候,為什麼會擋在我面前?」
我慌亂地移開目光:「因為、因為我是個好人。」
沈晏懷氣笑了,隨即掐著嗓子一本正經道:「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奴家愿意以身相許。」
剛說完,醫生剛好推開門,一臉一言難盡地看著他,旁邊的護士憋笑到臉快抽筋。
沈晏懷摸了摸鼻子讓開位置。
醫生做完檢查安慰我傷口養兩到三個月就無礙了,我呼出口氣,沒想到他下一句話讓沈晏懷的眉頭皺了起來。
「姜小姐,根據您的血液檢測,我們在其中發現有治療精神類疾病的藥物成分,為了藥性考慮,您可能需要停用一部分藥品。」
說完將藥單遞給沈晏懷,臨走之前還語重心長地囑咐沈晏懷:「有空多陪陪你的女朋友,這個病也不難治。」
病房重歸安靜后,我干咳兩聲:「這個病房挺安靜的,哈哈。」
沈晏懷冷笑:「畢竟 VIP,住院費都從你的片酬尾款里扣。」
「什麼?」我差點彈起來,后知后覺我現在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干脆捂著胳膊假哭,「沈總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救命之恩我不是以身相許了嗎?天嵐的百億資產以后都有你的一半,這個不急,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你的病。」
我感覺自己被這個百億砸暈了:「這是我的隱私……」
「我,沈晏懷喜歡洗澡的時候唱歌,還跑調。一個人在辦公室的時候會自言自語假裝自己在演宮廷劇。哦,還有,我特討厭對面的江總,老是穿增高鞋墊就為了比我高一厘米。」
我:「?」Ўż
沈晏懷臉不紅心不跳:「我的隱私說完了,輪到你了。
」
不是,我總感覺這個發展不太對勁。
沈晏懷再接再厲;「沒事,就算你不說,我也可以找人查出來,到時候我就將你鎖在我的臥室穿著我的襯衫……」
說到這里他詭異得臉紅了,我閉了閉眼:「沈晏懷,你腦子壞了?」
「沒有,只是被你拒絕之后這段時間狠狠惡補了幾部霸總文學。」
12
我以為要提及那些噩夢一樣的經歷,哪怕傾聽者是沈晏懷,我也會難以啟齒。
沒想到真正說出來的時候,竟然是輕松和釋然的,就好像我一直在等待著一個傾聽者一樣。
我出生在南方某個小村落,父親是遠近聞名的賭徒,家里有個啞巴后母,還有個弟弟。
從小我就害怕父親,因為一旦賭輸了他就會打罵我和啞巴媽媽。
大多數時候我都是在家照顧弟弟,空閑了就坐在門檻上看著其他小孩們做游戲,因為沒有人會邀請我。
直到有一天,啞巴媽媽在菜地里撿到了一只剛斷奶的小狗,并將他帶給了我。
我有了第一個朋友,我叫他球球,也是這時候我發現自己好像能聽懂球球的話,常常有說不完的話講給他聽。
球球聰明懂事,哪怕不受父親待見經常挨踢也不肯離開。
村里人也養狗,但都是看家護院的,常年用鐵鏈子鎖著,兇得很。
球球的聰明吸引了很多孩童,這讓我被領頭的孩子王領入社交圈。
那時候村里貓狗吃的都是剩飯菜,球球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抓老鼠,見風長般變成一只胖狗。
因此父親常罵我是不是藏什麼東西給那只畜生吃了。
上初中后,我開始早出晚歸,球球每天都會守在路口等我回家,伴著星光送我出門迎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