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隨的師父,那該是對他很重要的人。
「師父,我沒有——」
「閉嘴!我剛才都看見了!你還真敢讓她住我對門!我現在就給你父母打電話!你怎麼回事!」
意識到師父可能誤會了什麼,我裹著被子,悄咪咪探出個頭去,「爺爺,我跟周隨結婚了。」
一個精神矍鑠的老爺子站在門口,上一秒滿面怒容,下一刻就傻眼了。
「你什麼?」
周隨無奈,「她是我老婆。」
老爺子一噎,看見我頭上的兔耳朵,又看看光著上半身的周隨,突然明白了什麼。
「哦……」他有些尷尬,干笑兩聲,「那就沒問題了。」
老爺子瞪了周隨一眼,轉而對我眉開眼笑,「那你倆繼續玩吧,我睡了。」
門一關,周隨背對著我,吐了口濁氣。
被長輩抓包,我有些尷尬,沒話找話:「以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周隨走回來,「嗯,我以為你不感興趣。」
「你的一切,我都感興趣……你下次其實可以帶我去看師父啦——」
周隨一掀,把我重新摁在床上,「好,小兔子。」
「?」
他手不太對。
「你……你怎麼還——」
「禮物要重新拆,不好意思。」
7
露營活動很快就結束了。
這幾天我充分理解了周隨對兔子的喜愛,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能攻略掉,還費那些腦子干什麼。
周隨他們還有任務,不能回去。
我走的那天,周隨出來送我。
我背著度假村里賣的兔子小包,抱著周隨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快了。」
他在人前像個正人君子,搞得閨蜜罵我:「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總主動多丟人啊。」
你看,閨蜜站在不遠處,白眼又翻上了。
我不服氣,突然點起腳,拽住周隨的領子拉下來,拖長了語調:「老公,周隨哥哥,要親親……」
周隨喉結一滾,聲音低啞,充滿警告意味:「宋姝。」
嗯,自持力還挺強。
我壞笑著,加足了火力,輕輕咬他耳朵:「小兔子在家等你。」
說完撒歡地往后跑。
不料周隨眼疾手快,一把將我捉回去,低頭惡狠狠地吻住。
閨蜜的笑容消失了,轉移到了我臉上。
她愣了半天,氣得破口大罵:「你們兩口子有病吧!虐狗干什麼?」
我笑出聲來,周隨撓了撓我下巴,認真喊我:「小兔子。」
「嗯?干什麼?」
「我明天回家。」
我突然如墮冰窖,「明天?這麼快?」
周隨微微一笑,「嗯,明天。」
從露營回來后,我連夜搬去了畫廊住。
合伙人是個澳洲的姐姐,她一頭霧水地盯著我的超大行李箱,「你這是被老公趕出來了?」
「我逃出來的。」
「吵架?」
「不是。」我放棄了解釋,「他太粗暴了。」
合伙人皺眉,有些嚴肅,然而卻什麼都沒說。
中午的時候,我接到了送貨小哥的電話:「對不起啊,老板,我胃腸炎犯了,送不了貨。」
近期有位客戶剛從我這里訂了畫,他去不了,只好我親自去了。
目的地是老城區,不少老藝術家就住在那片。
我開著車,一路七拐八繞,來到一處居民樓下,給客戶打了電話。
「我現在不方便出門,你送進來吧,就在一樓。」
客戶之前就說過,他雙腿殘疾,不方便行動,于是我搬起畫,用力拉開了防盜門,跟一個男人打了個照面。
「嫂子?」是周隨的同事。
他看了里面一眼,「你怎麼來這種地方?」
「哦,給人送畫呢,真的好巧。」
「那我送你進去……」
「不用了,你是要走吧,趕緊去忙。」
他們都挺忙的,我也不好意思總麻煩人家。
他見我拒絕,就沒堅持,「周隊也在附近,我跟他說說,沒準你能等到他下班呢。」
「謝謝啊……」
我能有今天,還要感謝各位的助攻。
一樓開了門,一位老人坐在輪椅上等著接畫兒。
旁邊站著他兒子。
我剛放下畫,老人就說:
「我覺得你們給的價格有問題,小姑娘先別急著走,你們要是不能再便宜點,畫我就不要了。」
那兒子對我十分客氣,「要不您進來喝口茶,咱們慢慢說。」
「不用了,價格是我們一早就談好的,請問你哪里不滿意呢?」
老人說了半天,完全是雞蛋里挑骨頭。
我買了耐心,準備彎腰搬起畫。
「抱歉啊,爺爺,定金是沒法退的。您不要的話,我就搬走了。」
他兒子突然拉住我的手,好聲好氣道:「哎呀,有話好好說,我爸特別喜歡這幅畫,你看咱倆再聊聊。」
「先生,麻煩您松開。」
他不但不松,反而用了暗勁把我往里面拖。
老人坐著輪椅,笑呵呵地望著我:「我們不是壞人,現在畫不要我們也挺不好意思,你進來喝口茶吧,剛好我兒子還沒對象,你要不要互相了解一下?」
我急眼了,「我結婚了!放開我!」
年輕男人有些猶豫,幾秒種后,突然惱羞成怒,用力一推,我后背撞到了墻上。
「結婚了不早說,化成這樣勾引誰呢?」
我揉著被撞的胳膊,發現手腕被他掐青了。
力氣真大。
為了保證自身安全,我畫都不要了,打算直接走人。
誰知道年輕男人仿佛被狠狠羞辱了一樣,又沖過來拽住我的頭發,另一只手掐住我脖子,
「你給我把畫放下!老子付了錢,不是看你臉色的。
」
我拼命地掙扎,拽住欄桿,大喊:「救命啊!著火啦!」
這一喊,鄰居紛紛開門。
年輕男人仿佛被刺激到了,手上更加用力,勒的我眼前發黑。